贾母听了点点头也就不做理论了。宝钗本想不搬的,可是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也不敢说了,准备等过上两天,等王夫人淡忘了这件事再提吧。
贾母见天也不早了。也打算回房了。宝钗殷勤地将贾母扶上轿。和王夫人站在那里送着贾母远去。
等贾母远走后,王夫人回过神来,先转身回到了怡红院。进了院子后,宝钗知道王夫人只怕是想对自己发火了。宝钗心下也怕当着众人的面吵着自己,让自己没面子,便吩咐小丫头们先下去。
王夫人才不让她如愿。转身说道:“今天怎么回事?老太太过来,你也不让丫头去告诉我一声。”宝钗一听也不敢分辩,只是低着头。王夫人虽说喜欢这样的女子。可是她却没由来的对宝钗反感了起来。
她不知道宝钗是怎样的女子,也不知道宝钗怎样想的。她这才发现她从来不了解宝钗。她不愿意说宝钗了。可以说是她不屑于说宝钗了。她打算趁早将宝钗休了。可是目前也没有好一点的女孩。这宝钗还算有点用处。就暂且让她在宝二奶奶的位置上呆着吧。
王夫人不愿意再和宝钗说话。可是看着宝钗一句话也不答的时候,王夫人又有些生气了,说道:“长辈问话,怎么也不回答?边个礼数也不懂了吗?”
宝钗听了这话也知再不说已是不行,只得说道:“今日老太太是突然过来的。媳妇心里有些害怕,所以忘了请太太过来,是媳妇做的不对,请太太原谅。”
王夫人说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当日凤丫头在这边时,可没忘记这些事。论理你也比她多认识些字,也能比她懂些礼数。怎么还不如她了?”
当王夫人问起是故意还是真忘时,宝钗再也站不住了,只得挨着王夫人跪了下来。说道:“请太太原谅,是媳妇疏忽了。”王夫人一见她跪了下来,心里也舒服很多。
王夫人起身准备走时,想起薛姨妈的事来。便回头对宝钗说道:“明天让周瑞家的套车,你去看看你妈。这几天你就以那里陪着你妈吧。过几天再回来。”
宝钗一听,本不情愿,可是也知刚都得罪了王夫人,所以也不敢不答应,只得说了‘是’。王夫人又说道:“刚才老太太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几****不在家时,我也就劳些神替你和宝玉选个院子。等你回来后就搬吧。”
宝钗听了王夫人这话,本想找个理由不搬,可是才刚得罪了王夫人,现在总不好说的。本想着这园子日后都是自己和宝玉住时的那股劲也就没了。
宝钗也知道这一搬出去,日后要想进来也难了。可是不搬又不行,偏王夫人让自己明天去庵里。都是妈妈惹得祸,这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宝钗这是懊悔不得了。可是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要想等到自己搬进来住的时候,也只有等王夫人和老太太都不在了才可能。可是自己能等到那时候吗?宝钗有点不抱希望的想着。
等王夫人走后,宝钗回到院里,看院子里的丫头也都没散完。自己刚才的狼狈像,她们也都看了。宝钗深觉失了面子。便让将院里的丫头都集中过来,然后又让袭人和莺儿也过来。
有两个丫头去叫了袭人和莺儿。其中一个刚好是袭人让去请二太太的蕙儿。蕙儿特意去请的袭人,进了袭人的屋里,刚一说二奶奶请她过去时,袭人就想到会不会是刚才叫丫头去请二太太的事被二奶奶发现顾,现在要说自己呢?
蕙儿更怕,求着袭人一定不要说出来是自己帮的。袭人哪顾得了她呢。只是顺口答应了下来,便带着她出去了。
等人都到齐了。宝钗刚想说话,看见宝玉也出了来,宝钗只得先住嘴,走到宝玉跟前问道:“二爷这是想去哪儿?”宝玉顺口说道:“想叫丫头倒茶时,听说你将丫头都叫了出来。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宝钗一听,心里有些不忿了。自己连叫个丫头,宝玉都要管着,为什么唯独刚才王夫人来时,宝玉一点都不闻不问的。自己还是宝玉的妻子吗?怎么自己感觉连袭人和莺儿都不如了。
宝钗说道:“太太说让我明日去看看妈妈,陪妈妈住上几日,所以我叫她们过来吩咐几声,要不我叫个丫头进去服侍你?”
宝玉摇摇头说道:“那到不用了。也读得时间长了。我就在院子里呆着吧。你做你的就行了。”
宝钗听了,知道今天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简短的说道:“明日,我带秋纹去庵里要过上几日才回来,莺姨娘和我一起去。我不在这几日,花姨娘就先替我管着。有什么事了等我回来再处理吧。”
这话刚说完,莺儿一听宝钗想带她去见太太。心里也十分不愿意。看向宝玉。而宝玉也明白莺儿的意思,略做沉吟说道:“如今莺儿和袭人都伺候着我,我也习惯。除了她俩不拘带谁吧。”
宝钗听了,那心中的怒火腾然上升。没想到宝玉如此维护莺儿和袭人。等自己回来,这院子还有自己呆的地方吗?
宝钗想到这里,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将莺儿带走,便说道:“二爷,到庵里那几天,刚好让秋纹替换一下同喜,而我身边莺儿也算是自小伺候我的,所以让她过去,也好让秋纹放心,专心伺候妈妈。”
宝玉说道:“咱们家也没有这规矩,还是带小丫头去吧。”说完就让莺儿和袭人陪他出去走走。二人听了高兴地答应了。
等三人出门后,宝钗忍不住怒火,竟将秋纹手里的茶杯拨到地上。那一声脆响,震得众人心头一紧,这才发现,宝钗并非是表面上的贤淑,只怕要找人赶紧离开宝钗身边。不想这怒火殃及自己。
宝钗平息了一下,这才把脸色放平,说道:“那既这样,就秋纹和麝月跟我一起去吧。你们俩去收拾一下,明早就走。”
麝月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心里虽不情愿,可是也只得答应了。宝钗也没心思说别人了就让众人散了。自己扶着秋纹回房里了。
到了第二天,宝钗带着秋纹和麝月还有周瑞家的一起去了庵里。周瑞家的虽是人陪着可是心却一直不在这里操着。这周瑞自从上次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来。
也给太太回了这话。没想到太太也不闻不问。只说让人出去打听。周瑞家的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事。虽然陪着,心里也暗暗骂着。
宝钗自恃身份,对周瑞家的表情虽看在眼里,可是依旧连个问话也没有。周瑞家的看到宝钗这样子,心里骂的更过了。
到了庵前,因为没有提前说,庵里见并无准备。宝钗下来时,周瑞家的虽不情愿可也得上前扶着。宝钗下来后,不小心将玉珮露了出来。周瑞家的眼尖瞧见了。
看那玉珮的质地并不好。周瑞家的十分怀疑。可是周瑞家的并没有说出来,而且暗暗地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后告诉二太太一声。
宝钗并不知道周瑞家的已经看到这块玉珮了,就算她知道,她也以为这块玉珮是宝玉送给她的。她也曾起过疑心,为什么送给她这块质地并不好的玉珮。这块玉珮难道是别人送给宝玉的?
后来她也想通了,宝玉并无俸禄。而且那每月的月银,也是在自己手里。所以能买这个也算是宝玉的一片心了。宝钗高高兴兴地戴上了。但她还是害羞总将玉珮带在衣服里面。而今天要不是下车。只怕谁也看不到。
进了庵里,周瑞家的先去请主持去了。宝钗让麝月去看五儿和同喜在做什么。自己带着秋纹向正殿走去。
宝钗本就不信什么佛神之说,所以进来之时并不虔诚。而是随意看看。这时周瑞家的已将主持找来。主持满面愁容的过了来,先给宝钗行礼。
宝钗随意还礼后问道:“我母亲在这里可还好些?”主持说道:“夫人在这里虽然不吵不闹,可是昨日伺候夫人的两个丫头都不见了,今日正想打发人去回一声,刚巧奶奶来了。”
宝钗一听,心里有些凉了,自己选了五儿,就是因为柳嫂子在园子里做饭,她不可能跑的,怎么她也不顾她妈妈了吗?同喜是自己救了回来的。她也敢跑吗?
宝钗越来越不相信这是真的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总是这样,先是哥哥后是妈妈,现在又让自己不安生了。
宝钗也不多话,只主持将自己带到妈妈住的房里。到了那里,宝钗的心更凉了,旁边没有一个人伺候着。只薛姨妈一人躺在床上。
宝钗看向主持,主持说道:“奶奶,原也不知道夫人的丫头不见了,所以我们并未在意,只是做饭的弟子过来回话,说是今日两个丫头一个也没有来拿,所以这才有些奇怪,怕出事,来看看。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