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鼎炉四十九把长剑给惊雷剑盟立下不错的声威,门前躁动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然后台上走出一位器宇轩昂的铸剑师,目光笃定地在人群中扫过,平静地说道:
“各位从依新城四处赶来的考生,今天是我们七鼎炉开考的日子,只要在座的各位谁能拔出其中的一把剑,谁就有资格进入七鼎炉,在你们拔出剑的同时,你们今后铸剑的属性就已经确定,请先排好长队,每次只能上来七人,限时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从天上御剑飞行下来的剑客围在一个只有七列的方形圈子里,台上的铸剑师在香炉里插上了一炷香,试剑正式开始,排头的一列最先上台。
零归的目光从台上移到隋汐的身上,不解地问道:“如果说在没有轮到我们之前,四十九把剑全部都被拔出来了怎么办?”
“你放心,七鼎炉虽然嘴上说要招收四十九个新弟子,但在场的人中能有二十五个把剑拔出来的就算不错了,你以为这是在拔萝卜啊!”
“难道不是有点力气就能拔出来吗?”零归继续追问道。
“看来你对铸剑连一点皮毛都不晓得啊!那些剑客在插这些剑的时候已经下了禁制,只有拥有相同属性的人才能和剑产生共鸣,而金木水火土雷电这七种属性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一种的,这些绝大多数先天不带属性的人,这辈子也别想成为铸剑师和剑客。”
“剑客也不行?”
隋汐转过头来望着他说:“当然!”
就在零归和隋汐谈话的这段时间里,一炷香刚好烧完,已经有三队考生从台上下来,而能拔出剑的人只有一个,这人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结实,手中剑是通体血红,焰纹满身的火属性。
试剑进行到晌午,零归和隋汐站在同一排,台上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九个人能拔出剑,属性不一。他们前面还有两排,零归此时非常紧张,他实在想不到如果他没有成为铸剑师的命,那么他还能干什么?
终于轮到零归他们这一排,他和隋汐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隋汐的样子看上去是志在必得,或者说是一点都不在乎。
首先他们七人先由一人开始一一试拔长剑,走过七把剑都没有拔出来的话,就会在一旁等待其余六人,等所有人全部走过七剑后,然后个人可以自由再去尝试,一到限时没能拔出剑的人都必须下台,各回各家,在试剑的过程中如果有人因自己拔不出剑而故意拖延时间,则会被天雷坞的剑客强行架下台去。
队伍前面五人通过第一次尝试,都没能拔出剑来,轮到隋汐时,铸剑师队伍里站在雷系前面的一个老头子吆喝着走了出来,踱到隋汐面前气定神闲地问道:
“你家老头子最近可好啊?”
“多谢王欣师伯关心,家父一直很好,家父让我见到您时,邀您有时间去我家喝喝茶,也好和您再对弈一局。”
“好好好,有时间定去。侄子你是雷属性的,正好可以在我门下,你就不用再去试剑,跟我走吧!”
“多谢王师伯,但我还是按规矩来吧!”说完隋汐转身右手握住旁边的雷属性长剑,一气未出就拔了出来。
零归站在后面愣了愣,听见旁边的一些人正在议论纷纷。
“你知道他是谁吗?”
众人摇摇头“不知道”
“他是漠北城商政大家隋元怀的独子,金玉隋家的大少爷,隋汐”
“你说的是富可敌国、和漠北城城主家平起平坐的隋家?”
“你认为在凉衣还有谁敢称自己为金玉隋家?”
“可是他明明有那么好的家室,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跑来我们泽镇参加并不怎么大的七鼎炉举办的入门考核呢?”
这个问题似乎问倒了所有人,没有人再继续接下去回答了,零归也马上回过神来,径直朝七剑中金属性长剑走去。
第一把剑零归没能拔出来,他继续向前走没做停留,接着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都没能拔出来,零归有点失望地望着第六把土属性长剑,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只愣了片刻他一步跨过去,右手握住剑柄,使劲用力一拔,这把剑依然纹丝不动。
零归松开手,失落地痴望着隋汐拔出那把雷属性长剑后在地上留下的剑槽,他想:“没必要再去尝试第二次了,自己没有这种命,还是走吧!”
叹了一口气,零归默然地朝台下走去,正在这时,台上传来隋汐的声音。
“零归,你还有雷属性没试过,这一排后面还有雷剑。”
零归回过神来,竟然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的,怎么忘了还有剩下的雷属性长剑,也许是被隋汐给震撼到了吧!反应过来后,零归迅速来到下一排长剑的位置,右手触摸到那把雷剑的时候,心神为之一震,似乎有某种东西从身体内部灌注到剑身之中,然后又回流到自己体内,雷剑被轻轻地拔了出来。
这次七鼎炉试剑一直进行到傍晚才结束,三级台阶上只剩下二十五把剑未被拔出,而零归的心绪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他意识到在以后的岁月里只要自己拼尽全力,一定会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铸剑师。
隋汐盯着零归严肃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我,你可就没机会进入七鼎炉啰!”
“要不是被你的身世震惊到了,我会忘了还有雷剑没试过吗?还有,你丫的家里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这么抠门地要收我车费?”零归认真地追问道。
“我家的钱是堆得跟一座塔那么高,可是你难道没听说过聚沙成塔吗?”隋汐把头一偏,渐渐地在落日的余晖里走远。
“零归,你我是兄弟,七鼎炉头年的学费我已经帮你出了。”
待隋汐走得老远,他才大声而且慢悠悠地喊道:
“不过,每个月的利息和这学费到年尾一定要记得还给我,要不然利息会长得比学费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