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流走,杜瑾铃却嫌过得慢,她躺在床上发呆,一时无所事事,眼睛瞟向门外,两名壮汉把守着,不让她出去。期间小儛来了两回,只是送吃食,杜瑾铃无心说话。那个珍娘却再也没有出现。
晚上,寨子里,一群赤膊汉子在喝酒吃肉,比赛武艺,掰腕子,不时的叫嚷,说话,中间夹杂着女子们的笑声,好不热闹!
杜瑾铃被带到大厅,随着侍从一步一步向中间走去,只见大堂摆着四五张矮桌,顺着两旁依次放置,中间隔着大约四五米,上面摆着酒肉果蔬,琳琅满目。
珍娘,八字胡道士,满腮上翘的虎须壮汉,手捧卷书的书生……俱各自坐在矮桌面前。
黑袍男子独坐中间,剑眉俊目,麦色肌肤,高挺的鼻梁显得刚毅无比,英气蓬勃,绣着金丝的黑袍随意的披着,手中捏着酒杯,看向杜瑾铃,浑身散发着霸道的气息。
这个人很危险。
她本能的站住不动,弯腰依葫芦画瓢的行了礼,说道:“杜瑾铃多谢寨主的搭救之恩。”
他开口了:“杜姑娘,不必拘礼。”
随后杜瑾铃被安排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离那寨主不过数尺,坐下。对面却无一人。
那男子转过头:“山寨粗陋,比不得平原房屋,杜姑娘莫要嫌弃。”
“寨主谦虚了,瑾铃蒙寨主收留自是感激不尽,哪来嫌弃?”
互相寒暄几句后,一名蓝衣男子被带到对面。
男子乌发玉面,清爽俊朗,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深似大海。只见他轻翻绣着银丝的水湖蓝袍,腰上缀着一枚玉坠有节奏的微动,看似缓慢却不容忽视,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教人赏心悦目。
黑衣男子似乎戏谑一笑,随口说道:“萧珺,你来迟了,可要罚酒三杯。”
被唤萧珺的男子轻轻一笑,也不在意:“适才贪恋山中夜景,既来迟,自当受罚。”说罢,自饮三杯酒。
杜瑾铃稍带探究的打量着他们,一个是慵懒随性不拘小节,一个是温温如玉风光霁月,两人看似是好友加知音,却又说不出的有些怪异。随即摇摇头,这里的圈圈绕绕她没兴趣,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玉佩的下落。
萧珺放下酒杯,对着黑袍男子说道:“程昱泽,多少,我也算半个荡阳山人。寨中来了贵客,也不与我引荐?”
程昱泽听罢放声大笑“修岐剑庄的萧少主绝代风华,谁人不识,还需我来引荐?”
萧珺探究般的看着杜瑾铃,看到眼前的陌生女子,黑亮柔顺的长发随意绑着,额间落下几缕碎发,肤如凝脂,一双眸子清冷明亮,双臂的衣袖随意挽起,行动间有着无法言明的洒脱。
剑庄?她想起大师兄,大师兄就是使剑高手,有着一身膨胀的似要炸裂的熊熊肌肉却不使刀,偏偏喜欢用剑。想到大师兄总是以“翩翩公子”自诩,想到与大师兄切磋,自己打不过总是耍赖,靠小聪明才能赢他一招半式。唉,可惜他现在在国外,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
杜瑾铃不禁有些伤感。
正当她神游之际,只听到一句“在下萧珺,见姑娘面善的紧,可否告知芳名?”
杜瑾铃回过神来,面上不显,回道:“我叫杜瑾铃。”
萧珺轻吟:“适才我见山上的月光花开,早知有如此美人,当采上几朵送与姑娘才是。”
“萧兄,我怎么不记得荡阳山上有月光花?”
“哦?便是我认错了吧。”萧珺说罢,也不再提。
……
大家举杯饮酒,或行酒令,或讨教武功,你敬我,我敬你,人来人往,倒也生趣。酒过三巡,陆续有人不胜酒力,告退离场。杜瑾铃趁此也离席。
不大一会儿,偌大的大厅,只留下程萧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