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惨淡的云,满身血污的她无力的趴在地上,眼前出现一双白底银面的鞋子,郢公子挥扇伫立,云淡风轻的俯视着她,笑意未达眼底,静静地看着她,不曾出手相搭。远处一袭蓝衣的萧珺手执离辰,木然的看着她,冷漠向远处移动,只留下冰冷的背影,慢慢的缩小,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救我……”粗哑的声音如同生了锈般,她用尽全力抬起手,抓住月白衣袍的一角。
“救我……”
好看的薄唇轻启,话语冰冷无比:“为什么?”
……
“救我……救……”床上的杜瑾铃紧闭着双眼不停地呢喃,手里紧攥着月白衣袍的一角,“救我……”
郢公子坐在床边,扯了扯被杜瑾铃紧紧的攥住的衣袖。轻轻皱眉,看着床上不停摇头皱眉的杜瑾铃,半晌,没被拽住的那只手抬起。
“啪~”轻拍在杜瑾铃的脸上。
一丝诧异划过眼底,她竟然没醒?郢公子苦笑,这丫头力气真大,梦见了什么?拍都拍不醒。无奈的低声说道:“我救你,松手吧。”不知是这句话还是屋内香薰起了作用。总之,杜瑾铃不再闹腾,安静的睡了。只是手中的衣袖仍没有松开。看着睡着了的杜瑾铃,郢公子忍住扒开她手的冲动,轻声道:
“陌”
“公子”
“拿件衣服过来”
上陌微顿,低声说道:“好”
……
杜瑾铃是被渴醒的,外面天色还是暗的。看着熟悉的床,是谁把她送回来了么?她轻轻坐起,才发现手中攥着什么?丝滑的锦缎,细密精巧的图案,一件月白袍子。
是他……
她忍着全身的酸痛,离开床铺,慢慢移到门前,推开门。前面背对着一个男子,暗红色精巧的衣袍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男子听到门响,转过身来,衣袍上镶嵌的缕缕金丝映着月亮隐约闪动。
“你醒了”
“郢公子”杜瑾铃抿了抿干燥的起了皮的嘴巴说道,“有水么?”
郢公子慢慢踱步,路经石桌,拿起桌上茶杯,走到杜瑾铃面前。她一饮而尽,凉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划入腹内,杜瑾铃轻轻的打了个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郢公子轻笑,“你先回床上躺着,我可以慢慢的告诉你。”
待杜瑾铃躺倒床上后,郢公子轻声说道:“萧珺请我转告你一些话。”
尽管不想听,良久,她还是开口道:“什么话?”
“我并没有答应。”
“……”
“知道昨晚那个白衣女子么?她是素尽林,程昱泽的师父。”
“她……为什么要杀我?”钰陨不是被程昱泽夺走了么?
“传说中的钰陨如果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夺,岂不是天下人人都要夺取?”
“钰陨一现,必随离辰。不过是个定情物件,值得天下人夺取?”
“传说,钰陨离辰相合,会得到天下最宝贵的财富。但两者相合”郢公子微顿,深邃的眼眸看着杜瑾铃,“两者若想相合,其主人必须结为夫妇,一生一世,不得分开。”
“这……”
“怎么?对于相爱的人,是香甜的蜜饯。”郢公子随意的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于不爱甚至仇恨的人,是穿肠的毒药。听起来是不是像个诅咒?”
杜瑾铃神色苍白,看着郢公子:“钰陨被素尽林夺走了么?”
“如果夺走了,你还会好好的躺在这里么?”郢公子轻笑,“想要宝物就要付出代价,要夺钰陨就要亲自杀了它的主人,并且要忍着噬心般的疼痛。”
他又顿住戏谑的看着杜瑾铃:“而钰陨的主人,则会遭受脑袋的晕痛。两人竞逐,一人心痛,一人头痛,很公平。”
“原来是这样。”杜瑾铃苦笑,“我还没死,那么钰陨还是我的了?”
郢公子点点头。
“那你呢?你是离辰的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