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斗对刘斌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当初他与白氏举案齐眉,感情甚好。白氏不似赵氏般有情趣,但她总是温婉有礼,行动坐卧气质嫣然。自己年轻时对白氏爱慕之极,觉得今生只得她一人便是人生幸事,那时两人一起,便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可,慢慢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常年在外奔波。白氏日渐消瘦自己也未曾注意过。
当知道白氏怀有自己的骨肉,那时自己是多么惊喜!觉得天下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了!他抚摸着白氏的肚子,期待这个小小的生命。他想想着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他要亲自教导他,栽培他。便是之后赵氏,自己也从未这般欣喜。
白氏生产的那天,他因一桩生意在外地,得知消息便丢下生意,匆匆赶来。等赶到时,只看到了白氏的尸体。手捧着怀中的婴儿,他不太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脑中只知道白氏逝去。浑浑噩噩了一阵子后,看到襁褓中的婴儿。
刘金斗还在回忆着,刘斌已进来了。来到刘金斗面前,磕头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屋内空气一滞,一时无人说话。
刘金斗回过神来,脸色缓了缓,说道:“来了就好,几日不见,舅家可还好?”
刘斌抿了抿嘴:“回复父亲,舅舅安好,还让孩儿代为问好。”
“嗯,”刘金斗点点头,遂皱眉,“抬起头来!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你是长子,莫要成那小家子气!”
听到刘金斗斥责,刘斌抖了抖,慢慢抬起头,绷着脸站在一旁。屋内更是静了。刘金斗叹了口气,长子和自己不亲近,他也无奈。起身,无意向长子瞟了一眼,刘老爷心中无波,待看到圆鼓鼓的脸慢慢的微微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愣了愣。像是长久被紧上弦给突然松了松似的,心里宽慰了许多。
也许是他陪伴的时日太短吧?到底是血缘至亲,等以后……。他点点头:“恩,斌儿随父亲来。”
后面赵氏嘴吧紧抿,手帕紧紧的撕扯着。恨恨的看了眼刘斌,拉着刘浩跟在身后。
刘氏祭祖,刘家家长须沐浴焚香,供有羊、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对枣糕、一个大馍馍等祭品,俗称“天地供“。由家长主祭,烧三炷香,叩拜行大礼。后祭拜祖先,感先祖庇护,祈求祖先保佑家族昌盛,由家长与嫡长子共同行礼。
一系列繁复缛节之后,已到傍晚。杜瑾铃这才被引到大堂,拜见刘老爷。
刘老爷打量着青衣男子,面如冠玉,行动坐卧中自有一股随性潇洒之态。
只见他拱手抱拳:“在下杜瑾,拜见刘老爷。”
“不敢不敢,多亏杜壮士出手,犬子才得以获救。刘某感激不尽!”
“您说笑了,不过举手之劳。”
杜老爷看了看旁边的长子,略一沉吟询问道:“听说犬子想让您教习武功?不知您……”
杜瑾铃一听,又拱手说道:“确有其事,不过,在下只教些基本功,做防身用。再深的,刘老爷怕是要另找他人。”
“哦?这……”
“刘老爷,杜某习武灵巧占了大成,而贵公子武功路子适合大开大合。为公子着想,是以先教些基本功。”
“可我儿有些,额,肥胖,可以学那……”
“这不要紧,他虽然有些肥胖,但不是营养过剩引起的,相反,我觉得他似乎还要更多的补充些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像果蔬和瘦肉就要多吃些。”
虽然听不懂什么蛋白质之类的话,刘老爷只当那是术语也不好意思直问,只说:“那便好,那便好。”又想了想开口接着道:“刘某还有一子,今年8岁,不如杜壮士便一同教习?”
杜瑾铃歪头看向旁边的比小包子高些且壮些的刘浩,正要说话,便听见一声。
“老爷!妾身来迟了!”
只见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美艳少妇进入门。尽管已是人妇,但其身姿窈窕,风韵更甚。杜瑾铃想,怕是那小包子的继母,赵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