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壬叙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心里的积怨不免被他们这么一胡闹凭空放大,酝着火气的脾气被理智压制着,但还是没有什么好话,看都没看后座的何月鸢,自觉地发动了车子,再哑着声音说:“你下不下车!”
车内开了内饰灯,何月鸢可以清楚的看见温壬叙的表情,但她的脸色也没好看到那里去,抿着唇不说话,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理会他的话。
前座的徐艾多少也能猜出她和金泽勋之间可能是有矛盾了,于是她就想转过身来劝劝她,不料可能是碰到了腰间的伤了,疼得她使了劲的咬了下下唇,深深呼了口气才缓过来,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的人高了个度的声音:“下车!”
何月鸢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辆车开走,她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了好会,才悠悠的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金泽勋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她也不想看清,就那样眼神淡淡、无所谓的看着他。
他的车在底下车库,他没带助理过来,自己转身去车库提车,何月鸢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金泽勋绅士的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进去。
何月鸢不以为然,走到车前,伸手就要拉开后座的门。
不料途中,伸出的手就被他截住,他手上带了力气,一下就把她拉近在面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片刻间,反手就把她按在了车身上,欺身而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霸道强势的吻了上去。
何月鸢有时候也会想,他是不是个蠢货!她又不是徐艾那种爱看霸道总裁小说的小女子,他竟然敢这样对她!妈的蠢货!
他吻得又急又狠,完全忽视了身下那个女子的反应,他感觉不到她双唇的味道,只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触碰到的柔软就更加引起了自己这几天的怒气,恨不得把她这点柔软也给揉碎了!
片刻间,还是发觉她的不对劲。他缓缓的离开了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呼吸凌乱的看着身下紧闭着双眼,暗自流泪的人,她纤细素白的手还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微微颤抖着,被松开了唇瓣此时正被她紧咬着,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感觉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理智就那样被她唤回来,心里顿时大痛,胸前被她触碰的地方像是被火点着了般,灼烧的他呼吸不过来,眼神里弥漫了痛楚和懊悔,随即双手放轻了力道,轻轻的把她环进自己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放低了的声音在那里吐着热气。
不管她信不信,他反正是离不开她了,他这一生,光华荣宠,只想在这剩下的时光里,与她共度年华。
何月鸢,不管你是愿意与否,你我注定要纠缠一生的,你逃不掉的,在我这里,你是逃不掉的。
一路上温壬叙都没说话,脸色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越发阴沉黑暗,徐艾看着这架势她想说话的想法,瞬间就被他消失殆尽了。
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的,愣是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来。
他还是一脸不爽,领着她去了内科。当时她就惊讶了,去内科干什么呀!她又不是伤了五脏六腑的!不是应该去外科,擦个红花油什么的就了事了嘛!但她还是不敢质疑他的决定,安静地跟着他走。
等他抬手推门时,她才后知后觉,他的手受伤了,且血渍已经凝固了,成了那种黑血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长长的一条,令人心惊不已。
她也不管他此时的情绪了,一把就拉住他,开口说话的语气坚定而执拗:“先去看你的伤口。”
温壬叙的眉又皱紧了些,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说:“不碍事,先看你的伤。”说完就侧身让她进屋。
她一脸的倔强,双手一下子就抓着门的边缘不放,“你去不去?”
她不知道她的威胁在他那里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硬是拧了拧眉,抬手揉了揉眉心,把手的放在她眼前,放缓了声音:“这只是血蔓延开来,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有那么大的口子。”说完像是觉得她会不信,还把她的手拿起来在那血渍上碰了碰,来证明那只是血渍,不是伤口。
徐艾心有余悸的看着他,但又不得不相信他,“那我自己进去,你去找人看看。”
温壬叙看她不再坚持,嗯了一声就带她进了去。
等两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回酒店的路上,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车上,不知道的在想什么,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人开着车,一人靠着后椅闭目养神。
下车的时候,温壬叙面无表情的把车门都落下了锁控,侧过脸看向她,神色早已恢复到平常,只是在车内,那如墨的眸子不带任何光亮的看着她,让人无比的压抑,他低了声音,有些倦倦的开口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保护自己最重要,听到了没有?”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当时在那种距离下看着她倒下的无措,明明近在眼前,却依旧无能为力,那种才内心深处冒出了无奈挫败感几乎要淹没他,令他难以呼吸了。所以下次不要再让自己处于这种境遇了,徐艾,他接受不了。
徐艾的上半身也隐在黑暗中,让他看不见她的情绪变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故作镇定的表面下,还是被他的话乱了心神。
她放在车门扶手上的手紧紧的抓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在些,暗自平稳了自己的呼吸,才装作毫不经意的样子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