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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离去

“林萧!林萧!林萧……!”

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在一句句的高喊着,双目中的泪水滴落在绝色的脸庞上。在此刻,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被另一名男子牵着正在急速的远去。

“我等你回来!”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林萧,她用着嘶哑的声音轻轻的说着,如同一位新娘一样。

“蝶儿……!”

一个满身是血,同样十五六岁的林萧斩杀了一名刚追上来的蒙面人,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后,用尽自己的力气仰天怒吼。

此刻的林萧,如同一只年少的虎。他脸上的悲伤与不舍全都消散,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轻蔑。林萧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看着聚在自己周边越来越多的蒙面人,面部没有一丝的感情。

林萧慢慢的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在他取丹药的同时,原本沾满鲜血的右手突然绽放出蓝色的光并将背后慢慢靠近的一名蒙面人轰杀。

“嘿嘿,身怀武技,还有件灵器却只是十几岁的小毛孩。看来你这小娃子在林家的地位不低啊!”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从人群中走出,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戏谑。他并未蒙面,因为在他眼里林萧如同一只肥羊。

林萧并没理会他,而是右手猛地一握,只见覆盖在手上的血液已经消失,露出了套在右手上并散发出淡蓝色光辉的拳甲。拳甲的背面浅浅的印着一个妖字,古朴的气息淡淡的散发着,竟让人的内心忍不住颤抖起来。只是在妖字上出现了一丝的裂缝,如同一只受伤的远古凶兽。

那名大汉看到后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狰狞的面孔上挂起了一丝的贪婪,但更多地是杀意。

林萧的左手并没有一丝的停顿,直至将这枚丹药放在嘴边。

“师傅,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一名小男孩抱着一只蓝色的拳甲欣喜若狂的问向他旁边的一位老者。老者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慈祥的抚摸着男孩的头点头道:“记住,它叫雷妖,将会是你一生的伙伴!”

……

“你是个没爹妈的孩子!”

“对对,是个没人疼爱的孤儿!哈哈哈……”

嘲笑的声音随即响起,带着一丝的嘲笑,但更多的是藐视,强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仿佛已经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灵魂烙印!

“不!我有父母,他们都为家族去了很远的地方!”

面对着数个比他的年纪大上一些孩子们的嘲笑,小男孩红着眼睛大喊着,说完便冲了上去。

……

“疼吗?”

一个同小男孩一般大小的女孩子,一边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伤口,一边流露出担心的表情问向他。

“不疼!”

小男孩回应着,片刻的沉默,小男孩突然将她的手抓住道:“蝶儿,你将来嫁给我好吗?”

小女孩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一丝的红晕出现在女孩的脸颊。

……

“再见了!”

慢慢的,林萧的视线重新凝聚在了丹药上面。林萧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他喃喃嘀咕着,并将丹药吞下,一股磅礴的战气从林萧的体内散发而出!

在林萧吞下丹药的同时,在他周围的蒙面人一拥而上,如同狼群一般。

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中,太阳格外的刺眼,扬起的黄土中却夹杂着血腥的气味。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稚嫩并没有从他的脸庞完全退去,但此刻的他却是这场战斗的中心。遍地的鲜血与尸体如同他身上的伤口一般,让人觉着心惊。

“杀!”

林萧怒吼着,在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而在他的眼神里却充满死意。右手上的雷妖也如同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散发出强烈蓝光的同时竟传来了丝丝的呜鸣。

“轰!”

他聚集全身的战气向那名大汉轰去,巨大的反震之力使其又一次口吐鲜血。而那名大汉在全力接下之后,大汉的贪婪之色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还有一丝的恐惧……

是命运让他承受了如此之多,但却让他活了下来。

全身是血的他蹒跚着向着蝶儿离去的方向缓慢前进。在他的背后,是蒙面人的所有尸体,包括那名大汉。

一丝的阳光从窗中透射进来,照在林萧的脸上,照在竟有着一丝悲伤的脸庞上。不知过了多久,林萧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充满沧桑的气息从眼中散发而出。

此刻的林萧,苍白的脸上毫不掩饰他的虚弱和疲惫。他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胳膊,疼痛已经消失,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惊讶。当然,他并非幼稚的认为他的伤口好的这么快,而是他昏迷的时间。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以至于长到多部分都已忘掉。只有埋在他的记忆深处里的痛告诉他,他的梦很苦很苦,如同他的回忆一般。

林萧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一丝的熟悉却夹杂着一些陌生。因为这的确是林萧多年来的居所,但房间里的东西却都已不见,只剩中间一座还有着丝丝火苗的炉子还有那冒着白气似乎并不甘寂寞的水壶。

最后林萧将目光定格在了离床不远的一个小床上,定格在了那个正在沉睡的婴儿。

“哈哈!”

林萧突然笑了起来,丝丝的喜悦之情也不断的红润着林萧的脸庞。因为,他是让林萧活着的唯一理由。

林萧快步的走了过去,将婴儿抱在怀中,看着婴儿肥嘟嘟的脸蛋,他知道,在他昏迷的日子里有人一直在照顾他们。

慢慢的他抬起了头,一缕发丝从眼前划过。他的神色有着一丝的呆滞,他看着眼前充满灰白毫无生机的头发。他又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仔细的摸着自己的脸,在此刻,仿佛在林萧的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在镜子里,林萧的脸上出现了皱纹,他的胡子也已经很长。虽然他现在只有三十岁,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两次巨变,让那个曾经轻狂的少年变成如今的老猎户。

“算了吧!”

林萧轻轻叹息着将那缕灰发拢在脑后,他的视线重新的凝在了婴儿的身上,神色没有了悲伤,没有了喜悦,多的是一份坚信和疼爱,此刻的他仿佛看到了婴儿长大后的样子,睥睨苍天,藐视一切。

“小子,我这一生已至此,我知道你的不凡,也没资格做你的长辈。但我的路麻烦你帮我走完。”

说完,林萧便放下婴儿开始收拾行李,因为林萧知道他已经不能留在村子里了,不管是为了这个小子还是小傻他们一家,他都要离开。

很快,林萧便整理出一个包袱,但此刻的他却出现了犹豫,他的眼中也出现了逃避的神色。因为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带着血的的小包裹,也是他十几年来的记忆和心结。

沉默片刻后,林萧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后便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道:“十几年了,还没了却这个心结吗?”说完后便将包裹解开,看看一件件当年的东西,还有那最为显眼的雷妖。他只将雷妖和里面的钱取了出来,他的动作非常的快,因为他害怕回忆再一次的降临。

林萧将包袱背在肩上,他看向婴儿,心想着应该给婴儿起个名字。

“你们不能进去,他还没醒呐!”

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试图阻止。

林萧撑起床边的拐杖,向门口走去。打开门,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背对着林萧,小傻的姐姐,她正在努力的阻挡着众人闯入林萧的房间。

当人们看到林萧从房中走出,便都静了下来,小傻姐姐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的泪花。林萧看到后,心中涌出了不少的感动,因为林萧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小傻一家为自己背负了太多。

“林萧,是我们村子对不住你,但你将那个婴儿带进村子,我们每一天都过的很小心,既然你的伤都已经好了,你还是带着那个婴儿离开吧!”

年迈的村长走到林萧的面前缓缓的说着,略带苍老的声音了带着少许的愧疚与无奈。

林萧并没有说话,因为对于经历过这么多的林萧来说,在这个村子待到此刻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萧走了,他的房子很快被村里人拆掉。仿佛他从未来过这里一样,他留下来的,就只有对小傻一家说道谢谢,还有他离去的背影。

不知多少年,村子了流唱起一首歌谣。

“天空中下起了不小的雪,衣服单薄的他背着一个婴儿,拄着拐杖向远方走去,依稀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就像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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