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无莲稍稍一愣,然后在看到端木尘之后,眉头稍稍一挑,在众人的注视下,淡淡道:“本皇子从来不接没有帖子的邀请。”说完,袖子一挥,将他脚边的桌子上东西全数扫在地上,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那黑衣男人,给他弄了一坐垫,然后就那么坐在了桌子上,黑眸一扫全场,最后对着白月笙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唇边一抹邪肆笑容,让人心寒。
看着大皇子。
在衣服下动作极小的拉了拉端木尘,白月笙很想直接要当做没看见,万一真的惹恼了皇帝,就算皇帝不做什么,回到府上,老主母也会给她们好看的,额虽然说……就算是没事,回家要面对的,也还是老主母那张不悦的脸,以及不知名的惩罚。
但是,事实证明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指望着端木尘会忍,她不如指望这位大皇子殿下会放过她。
不拉还不要紧,在白月笙拉了他的衣袖之后,只听到端木尘不悦的声音缓缓响起:“风国大皇子殿下,请不要再用你那无礼的目光,盯着我的娘子。”
不分场合的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因为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那未免太可爱了点。听着自己身边祸水的声音响起,白月笙默默捂脸。真想说一句:她不认识他。
所以说就不能忍一忍吗?虽然说那目光的确让人胃疼,但是好歹留着以后再报复啊。现在她还肩负着最重要的任务,拿到玉佩!果然,端木尘的目的是不想让自己拿到玉佩,其实他是和大皇子一伙的?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白月笙急忙将这荒唐的想法给摒出脑子。
不能想歪了,端木尘怎么可能和他有一腿,额好吧,有一腿这种词,貌似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本皇子生来就爱看她,你能奈我何?”无莲笑的张扬,说罢了,还给白月笙抛了个媚眼,站在大殿之上,很完美的无视掉了上位正干笑着的帝王。
说起来,如果细数的话,帝王和风国大皇子竟有那么三分相似,只不过帝王要比风国大皇子低调许多,没有他的嚣张,温润的笑容看起来一如蔚蓝的天空,包容一切污秽,当然只是比喻而已。
帝王这种存在,一向是为了诠释小心眼的。
看着大皇子,白月笙很想把他的嘴巴封住,稍稍扯了下身边的端木尘,示意他不要说话。
“大皇子落座吧,您来的仓促,我国没有准备周全,若是有哪里得罪了,还请海涵,今日一宴,一来为了解开两国多年来的误会,而来为了两国联姻之事,还请大皇子落座,我们再来详谈。”
上位,帝王在气氛诡异的情况下,开口为白月笙解围,更多的是对于大皇子在这宴会厅上藐视他的愤怒。
“联姻?”无莲眉头一挑,看了看四周这群大臣的家眷,心下了然。看样子是要他从这群女人里面选一个带回去?可笑,用一个女人就想换回两国和平?
心中嘲讽,但是无莲面上却还是笑的张扬,指了指白月笙的方向,对着上位的帝王缓缓道:“联姻可以,但是本皇子只要她。”
这一指,这一话,让大殿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谁?这是端木家命大的夫人啊,是名扬国都的有着神明庇佑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嫁了人的女人。自古君子美名不夺人所好,身为皇子,又怎能说出这等无礼的话?
这是对国家的侮辱,更是对圣上的侮辱。
“圣上,老臣恳请您驱逐风国皇子,离开我国境内,以保我国国威,保圣上威名!”被刺激大发,一个六十岁有余的老者在众人窃窃私语中,跪在了殿中央,一脸的愤怒。
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无莲的肉,喝了他的血。
白月笙看的有些发寒,然后看了看正主,只见到他竟然还是一脸笑容,从坐在他身边的一位官员手中,抢下了酒杯,喝的正欢。
收回了目光,白月笙嘴角狠狠一抽,这跟强盗入宫有什么区别吗?她一现代人都知道要守礼数,他就不能做个榜样?
“皇帝陛下,他让你杀了我呢。”无莲笑容邪肆,极为嚣张的看着上位面带温润微笑的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挑衅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耀眼。
“有吗?刘元老他病了,神志不清,他说的想杀了谁,其实是在夹道欢迎,皇子莫怪。”皇帝装傻,笑的还是那般温和,然后召来了一直候着的侍卫,淡淡吩咐道:“来人啊,刘元老他的老毛病犯了,请到偏殿,召太医给他诊治诊治。”
话音落下,白月笙便见到一个穿着蓝色侍卫服的武夫将那老者给抬了下去。默默的注视着被抬走了的人,白月笙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刘元老,是两朝元老,为皇家鞠躬尽瘁,为百姓死而后已。三天前他还去城外赈灾,平复了城外的暴动,怎么转眼,就成了神经病?
果然,帝王是神奇的存在,只要他一句话,好人也会病,瘟神算什么?皇帝说那个地方没有人,然后把染了瘟疫的人全数杀光,那就是没有病存在。旱灾算什么?皇帝说四海升平,那就是四海升平,谁敢说不?侩子手伺候。
难怪都想做皇帝,比神都要牛的境界,谁不想?神只是造了人,但是他可以玩弄人。将神造出来的宝贝,全数毁灭殆尽。
感慨于皇帝陛下的忍耐力,也有对于刘元老的不值,白月笙最后只是拿起了面前酒杯品酒。
为什么?因为这都与她无关啊。
“我国有三位公主殿下,一位已经嫁了人,刚刚的是安月公主,朕的皇妹,德才兼备,曲艺精通,不知皇子殿下可是有意?”
见刘元老已经被带走,皇帝再次开了口,对着那笑容邪肆的男子,极具耐心的介绍道。说罢了,还命令身侧的宫人将画像递给了坐在白月笙对面的无莲。
打开那画卷,男子僵硬了整整三分钟,不曾有动作,甚至连他的嚣张都被忘到了脑子后,只是看着手中的画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让白月笙很好奇,帝王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他如此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