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大陆元纪130年,东部贫瘠的小渔村里。
少年百无聊赖的坐在树杈上,手上挥着一节树枝,盯着地上的那捆干柴已经良久,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一辈子就要奉献给这些木柴了?”接着皱眉“当然不行!”说着跳下树杈,狠狠的踢了那捆木柴一脚。
“你又在嘀咕什么呢?再不快点天都黑了。”从另一棵树上冒出个妙龄少女无奈道,也跳了下来,拍拍手。
少年叹了口气,又踢了干柴一脚,抱怨道:“为什么我要和这个干柴天天打交道?我可是想成为斗灵师的人!”
少女从鼻孔中喷出一声不屑,捡起木柴背在身上,懒懒回道:“辛渐,你要认清现实,你根本无法形成赫尔,你就是一个普通人,注定了你要和这些木柴打一辈子的交道,好了,快回去吧。”少女说完就走。
少年辛渐失望的低下头,又看看木柴,最终背了起来,追赶少女。
辛渐有一头微黄束起的长发,一对漆黑的眼瞳却能反射出幽绿的光,长年一身旧麻衣。
“阿曼,阿曼,你走那么快干嘛,你怎么一点不像名字那样呢?等等我嘛。”辛渐快步跟上少女阿曼,一直说个不停:“阿曼,如果我是斗灵师,那走路会不会像飞起来?我见过他们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老帅了!”
阿曼不理他。
阿曼和辛渐一起长大,阿曼有着麦色的皮肤,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
辛渐自顾的说:“凡事不是绝对的,谁说没有天赋就一定不能成为斗灵师?你看我偶像,他不也是从无到有嘛。”
阿曼停了下来,看着辛渐,“你是说宫卓明?”
辛渐兴奋的点头,那天听大人们八卦正好听到了北灵陆发生的事情,还有关于宫卓明的事情。
阿曼冷笑一声:“拜托,人家不是先天没有天赋,只是消失了而已,他可是宫家的后代,又有苍家的血液,而且又得到了花药师和其他人的帮助才恢复的,你怎么能和他比?”
辛渐昂首不服:“万一也有人帮助我呢?”
“就你?”阿曼上下打量了一下辛渐,“先天不足,后天有余?”说完继续往前走。
辛渐站在原地看着阿曼的背影大喊:“为什么你总是否定我?!”
阿曼停下脚步,淡淡的说:“如果你是斗灵师,你就会离开,不是吗?”
辛渐有些吃惊,直到阿曼消失在远处。
“我回来了。”辛渐推开破旧的木门,无精打采的进门,家徒四壁就是形容他家的吧。
中间支着一个小铁锅,鱼香蔓延开来,一个瘦壮的中年男人坐在旁边搅动着鱼汤。
“儿子,老爸今天捕了一条大鱼,你快过来闻闻。”男人欣喜的伸手招呼儿子。
辛渐放下木柴应了一声:“我不饿,出去透透气,你自己吃吧。”说着走向木梯,爬上房顶。
男人一头雾水,按照平常儿子早就把锅舔干净了。
辛渐躺在房顶上,枕着两个手,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草棒,今天的星星格外的少,看来明天天气不好。西边有一颗星星格外显眼,辛渐看的出神,“你一定是妈妈变得吧,为什么要丢下老爸和我呢?你一定长得很美,因为老爸说我长得很像你呢,也对,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儿子,一定有一个美丽的母亲才对。”说着自顾笑了一下。“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老爸亲生的,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呢?”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你!”辛渐老爸突然爬了上来一个沙包拳砸了下来。
辛渐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老爸,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辛爸手里拿着两个烤鱼,说:“就在你小子臭美的时候。”边说边坐了下来,递给辛渐一个烤鱼,“其实我年轻那会啊~”辛爸感叹着,笑了一下,辛渐咬了一口鱼,心想老爸又要吹嘘自己了,谁知辛爸继续说道:“年轻那会也长这样。”
辛渐差点被鱼刺卡着。
“你的妈妈很美,也很英勇。”
辛渐向来不知道“英勇”可以形容女人,那下次也这样夸夸阿曼好了。
“那怎么会看上你?难不成我妈是盲人?”辛渐小声嘀咕着。
“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辛爸平静道。
辛渐嘿嘿讨好的笑,他相信老爸会干出这种事,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辛爸欲言又止,“算了,以后告诉你。”
这却勾起了辛渐的好奇心,可他知道如果老爸不想说的话,软磨硬泡是没用的,也就不追问了。
“走,去喝鱼汤,该凉了。”
“我不想吃。”辛渐边啃着烤鱼边拒绝。
“以后这种机会可不多了,你确定?”
“为什么不多了?”辛渐不解。
辛爸笑着:“人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鬼才知道是哪天,不过,我想我离那天不远了。”
辛渐心中一沉,他才发现老爸已经如此的苍老,黝黑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心中升起一股忧伤。
“还等什么?鱼汤凉了!”辛渐边说着边爬下木梯。
辛爸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那颗星星,格外明亮。
辛渐每天都会和阿曼一起去打柴,总是唠叨着自己的理想,这天,两人正忙活着,忽然打了个冷战,空气中一股寒气袭来。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辛渐又是一个战栗。
阿曼看看天,“现在才刚入秋啊,怎么搞的?”
草树迅速结上了一层冰霜,两人抱着双臂,鼻涕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不行了阿曼,我要被冻死了,这天气搞什么鬼!”
阿曼也浑身发抖,捡起木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辛渐赞同,木柴也没捡,一路狂奔回家。
等回到村子,两人惊呆了,房屋上全部覆上了一层冰霜,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
辛渐快速跑回自己家,踹开门,“老爸,我回来了!”
却看到辛爸坐在那里,维持着手里拿着木柴正要添柴的动作一动不动,惊奇的是,那火苗竟然被冻上了!辛渐冲过去刚碰到辛爸一阵刺骨的寒冷!
“老爸!老爸!”辛渐喊着,辛爸没有反应,双目无神。
辛渐颤抖着手探向父亲的鼻息,心中突然一沉,“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