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身强力壮的太监冲了上来,我们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钳制住胳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竭力挣扎着,宫正的太监却毫不客气,手腕处的力气愈发重。
领头太监阴冷一笑,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女官与太监私通,还不该抓吗?”
我蓦地睁大了眼,看了一眼被迫束手就擒的荣子和王兴儿,心中乱作一团,暗道祸乱宫闱可是天大的罪名,“你胡说!我们明明只是在商讨事情!”
那个领头太监不耐地摆摆手,便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一片破布。我顿时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呜呜地叫。
一下子闹出这么大动静,涵官、宝珠她们也都被吵醒了。我被押着走到庭院时,她们皆惊惧地看着我,想冲上来问个清楚却被宫正的人给拦下了。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满心都是害怕与无助。看向荣子和王兴儿,他们两个已经吓得神魂皆无。进了宫正处,我们还有机会活到明天吗?
这一路上,我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最大的一个疏忽――翊坤宫大太监已经威胁过荣子,怎么可能再让他求助外人?荣子之所以能找到我,是昭贵妃有意放他来,是想趁机连我也害了,这样便无后顾之忧了。
至于宁王,他那样精明,肯定会权衡利弊,到时候是不会为了两个奴才而早早与贵妃撕破脸的。
我果然没有猜错,昭贵妃选择了连夜审理,她就那样迫不及待地要我们死。
我们被押到宫正大堂内,两侧摆满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刑具,上面沾着早已干涸的斑驳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惊悚。
“跪下!”我的腿部传来一阵剧痛,无力地倒在地上。
坐在上首的宫正大太监抄起案板重重在书案前敲了一下,“大胆女侍,竟敢私通太监,祸乱宫闱,快如实招来!”
我的眸光暗淡几分,他甚至都不让我喊冤就如此草草定罪,一定是被昭贵妃收买了。
我嘴中的破布被拿走,干涸地咳嗽了几声。我抚平胸口,狠狠瞪着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冤枉的!”
“冤枉的?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两个小子会在你的房中?!”
我抿着破裂的嘴唇,上面残留的血滴透着腥甜的味道。面对他的质问,我沉声不语。他既然是贵妃的人,到时候必定反诬我血口喷人。
“哼,说不出来了?咋家好声好气劝你,你不招。看来只有受点皮肉之苦才肯如实交代了!”
他对着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捆起来吊到半空中。王兴儿和荣子呜咽着叫,万般焦急却只能任人宰割。
掌刑太监扬起手中银晃晃的鞭,即便阖着眼皮也被隐隐刺的发痛。我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仿佛置身冰窖一般。
皮鞭抽打在我身上,那清晰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夜空。我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娘曾经说过,人要有骨气,不能随便求饶。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上的痛也麻木了。恍惚中,我听到一声暴怒的狂啸,之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