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封后对于老百姓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金陵城摆出一系列排场,就吸引了老百姓来驻足观看了。玄德爷威武,为皇后铺了十里红妆,亲兵护驾前往魏国公府迎亲,又亲自为皇后驱车,这愈发让人们好奇皇后到底长什么样子。
祭宗庙社稷,祭皇祖,群臣拜遏,宫中大宴。一系列繁杂的程序走完,木兰终于坐在了坤宁宫的榻上。头上的凤冠已经戴了一整天了,她觉得头被压得有些沉痛,脖子也酸酸的,却不能摘下来,只能稍微活动一下。
“皇后娘娘累了?”侍立在宫中的姑姑道,“您再忍耐一会儿,万岁爷忙完前面的事,便来了。”
木兰轻嗯一声,低头看敝膝上的双凤纹,华美而精致,让她才相信自己的确已经嫁给宇文景睿了。身下的双层喜被绣了百子千孙图,不远处的方枕上是花好月圆和花开富贵的纹样。
怔忡之间,一双明黄团龙纹皂靴进入了视野,随后可见袍子上的八宝立水和十二道祥纹。
他来了。
身侧的位置沉了沉,木兰稍稍一瞥,便看见他威严庄重的礼服上绣了繁杂的花样。
宇文景睿轻咳一声,“大婚之礼的确太繁复了,但毕竟是娶你为皇后,又怕哪里不衬规矩,委屈了你。”
木兰勾唇笑道,“怎么会,皇上多想了。”
宇文景睿看了一眼侍立着的姑姑,那姑姑便喜盈盈走上前来,“请皇上为皇后娘娘掀盖头。”
他满心喜悦地接过了那玉杵,缓缓撩开了垂在木兰面前的流苏珠子,看到那副熟悉姣好又带一丝羞怯的容颜,他笑道,“木兰,你是朕的皇后了。”
殿中诸人纷纷贺喜,姑姑又走上来伺候吃子孙饽饽。木兰咬了一口,便吐了出去,“生的。”
“回皇后娘娘,的确是生的。奴婢们恭等小主子出世。”
木兰这才明白其中的意味,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扑哧笑出了声。
宫人们纷纷退下,礼节完毕之后,剩下的时光便是属于帝后的了。
换下礼服,两人轻便地靠在榻上。木兰闻着他身上的浅淡熏香格外安心,于是侧过身,将另一只手搭在了他身侧。
宇文景睿发现她愈发孩子气了,打破安静说,“木兰,朕虽做不到废黜六宫,但以后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
“嗯。”她阖着眼轻哼,“以后还是常陪她们用用膳什么的吧。”
“你通情达理,朕放心。你如今是怀着身子的人,少忧虑些别的,朕给了徐家满门荣耀,只要有宇文氏一天,便有徐氏一天。”
木兰睁开看他,脸颊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得见。”
宇文景睿轻轻扯开了她腰间的束腰,丢到了地上,又慢慢去拨弄已经散开的衣袍。而木兰心情愈发紧张,她被褪去衣袍都不吭声,便是还在犹豫。
木兰忽然摁住他的手,“别这样,我怀着孩子。”
他笑道,“朕问过太医,三个月之后,是可以的…嗯。”
木兰羞怯地不知如何是好,这种事他都去问太医,怎么问的?跟往常一样,冷着一张脸问?
“朕会小心的,你别担心。”
帷帐撒落,衣衫凌乱于地,唯有满室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