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扫视过来,我被这目光给吓到了,连连缩着脖子道,“可以。”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
到了酉时,御膳房的太监们便将膳食摆上了藤木桌。菜色皆是家常的菜,不油不腻,而且都是我极喜欢的。
没过多久,宇文景睿便到了。他大概是想对我说些什么离别的话,于是只留了几个亲侍太监伺候,别的宫人都被打发下去了。
“朕满饮此杯,敬爱妃。”说完,他一股脑喝了下去,将酒盏放在桌子上后,又去抓酒罐子,咕噜咕噜地倒了第二杯,“第二杯酒,敬你哥哥,朕真的无心要他死。”
“你…”我看着他一口气喝完第二杯酒,又倒了一杯。
“第三杯酒敬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朕痛断肝肠,连自己最期盼的孩子都保不住。”
说罢,他就要举起酒杯来喝酒,但被我一下子给摁住了手。他抬眸看我,当我看到他眼中的沧桑时,不由闪躲起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提也罢。”
“过去那么久了?木兰,那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朕?”他低头仰视着我,“你真的以为,朕这两年过的就好吗?”
我举杯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瞬时在五脏六腑散开,让紧绷已久的心弦得到刹那的放松。怪道世人皆爱酒,酒迷醉了人的心性,真是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了。”我转了转青瓷的酒盏,仰脖又喝了一口。
戳中了痛处,我们俩久久沉默不语,只自顾自地喝着酒。酒劲很快窜了上来,我只觉自己双颊烫如烈火,身上也热了起来,一个劲儿地用手扇风,随口道,“酒劲儿这么大,不成了。”
我半个身子瘫在桌子上,嘿嘿笑着看他,“你不热么?我怎么这么热啊,你快让他们开开窗子,让我吹吹风。”
他慢慢站起身凑过来瞧我,手刚碰到我的脸颊便缩了回去,眼珠转了两下,便对身侧服侍的几个太监道,“撤下去!没朕的令,你们不准进来!”
我睁大眼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太监们,趴在桌子上问他,“万岁爷,怎么让他们下去呀?臣妾刚喝了酒,还没用膳呐!”
他双眼瞪地老直,磕磕巴巴地说,“回头…回头再用也来得及。”
“嗯。”我慵懒地撑着胳膊,腾出另一只手来解腰上的丝带。我浑身像着了火似的热,真恨不得站在冰窟窿里凉快凉快才好。
“乖乖!”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宇文景睿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凌乱地拽我的衣服。我对他尚存有防备之心,稀里糊涂地问,“你脱我衣服干嘛?”
“乖乖,你热。我有办法让你不热。”
我傻嘿嘿地笑,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混沌,渐渐阖上了眼皮。
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感受到的,就是有个人沉重地压在我身上,想推都推不掉。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了一夜,翌日清晨醒来是因喉咙干涩,我不经意翻了个身,伤口隐隐作痛一下,彻底清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赤着半身、枕着臂膀躺在身侧的男人。
我下意识地弹了一下腿,却发现自己也未着寸缕地躺在锦被中。
“这是怎么回事…”
某个人轻咳一声,“你不是热吗?这样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