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摆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我今天小日子。”
“那可以先把你收进后宫啊?”说着,他紧了紧双臂。
我被他吓得神魂俱散,吞了下口水,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能这样做,我已经身许他人了…啊”
我不敢回头,只感到他胸口上下起伏着,口鼻中喷洒出温热的气息。过了半晌,他才哈哈大笑道,“朕逗你玩呢,好生看着你的粥吧。”
说罢,他便松开了我,缓步向门口走去,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在飘渺的雾气中,显得那样孤寂落寞。
“景阑!”
他停下了脚步,却不转身,“我听你的,木兰。”
眼泪就那样不争气流了下来,是我有负于他。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愿他的良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八宝粥出锅后,我就端了一碗给他。他坐在房中,看到我来,脸上俱是笑意。我将粥放在竹子编成的桌子上,他卷起袖子来,像个小孩儿一样,抄起勺子就舀着喝,也不顾还有些烫嘴。
“好喝!就是有股糊味儿!”
“那我明早重新熬过,带到宫里去。”
旁边的侍从太监道,“女官,明儿皇上直接从万安宫便去前面听政了。”
“哦…”我尴尬地挠挠头。原来他说“听我的”是指这件事,的确不该再晾着六宫妃嫔了,否则对他稳定江山社稷也无益。
他喝完粥,便启程回宫里了。那辆马车越行越远,最终淹没在了坊中的人流中,独留两条清晰的车辙。
自从这日之后,再踏入皇宫已经是另一番景象,比之前多了几分和气融融,至少,我再遇到后宫的妃嫔,她们不再是冷言争锋相对。
而我也注意到,景阑也有所变化,他渐渐不喜欢让我近身侍候了,至少批折子的时候,要寻各种借口将我打发出去。起初,我并没有觉得有异常,只以为他开始宠幸妃嫔后,也要做做样子,不再明里那样与我亲密。
真正让我起了疑心的是,元宵节那天,我不经意见看到了一封折子。
元宵佳节,民间到处欢乐喜庆,皇宫大内也不例外,上元之时,自有皇室诸人进行庆贺。夜幕将沉,到了起驾前往永和宫的时候,我走进殿中,正要喊景阑时,却发现他趴在御案上沉沉地睡着了。
刚走到他身边,想小声喊醒他,我却发现脚下躺着一封折子,便随手拾了起来。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但将折子翻过来,我看到寄发地是燕京时,就紧张了起来。
他睡得正香,我便不动声色地翻开了折子,正是燕京布政使寄来的密信。开头是一段恭维的话,到了中间,才渐渐步入正题,内容皆是在数落宇文景睿的罪状,到了最后,才让我看的心惊胆战,布政使黄炜竟建议削藩。
削藩,可不是一件小事。
“木兰…”
我瞅了一眼趴在御案上的明黄色身影,立刻把手中的折子收好了,才道,“景阑,醒醒了,该更衣了。”
“嗯?”他揉了下惺忪睡眼,醒过神来又揉了揉酸沉的胳膊,“你怎么在这儿?”
“你刚才还叫我,这会儿又不愿意让我在这儿了?”
“嗯?朕叫你了?”他尴尬地问道,似乎不知道自己会梦中呓语。
“嗯。”我顿了顿,“这些折子都批改好了,我抱到中书处去吧。”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