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疯狂三夜的结果就是,我躺在马车里,一路昏昏沉沉地从盛京睡到了燕京。
路过燕京的时候,我并未下马车再进燕王府。自从得知是王妃暗中授意害了爹后,我已不再将她视作姐姐,她是我的仇敌。
宇文景睿依依不舍地放我离开了燕京,婆婆妈妈地叮嘱了许多。我差点产生一种想法,找根针和线,把他的嘴缝起来。
马车渐行渐远,轱辘压在路上,卷起一层层的沙土,让人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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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河南境内。途经登封府,我们逗留了半日。在驿站住下后,我便想起,郑王封地就是登封,既然如此,不如拜访一下二姐。
在两个小厮的陪同下,我一路询问,顺利找到了郑王府。郑王府的构造与燕王府一样,只是看起来规模小了一些。递上信物后过了一会儿,便有管家和大侍女出来迎接了我。
郑王府里金碧辉煌,处处透着气派二字,与登封外面破旧的民房简直形成了天壤之别。我见到二姐姐的时候,她正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里,侍女半跪在铺着绒毯的地上替她按摩着腿部。
“王妃娘娘大安。”碍于规矩,我依旧是称她为王妃。
她慵懒地摆了摆手,周围侍候的仆从都退了出去。她拽了拽身上盖着的貂皮被,睁眼露出一道狭长的缝,“天儿开始冷了,四妹妹该多穿些才是啊!要是冻坏了,燕京那位一心疼,没准发起火儿来都能杀人啊!”
果然是拿宇文景睿说事,但她这样酸却没有恶意,只是嘴上厉害罢了。
“谢姐姐关怀,木兰知道的。”
“哎,要喊我二姐姐,跟某些人区别开来,我可不像她,连自己亲妹都放不过。至少你到登封来,我不能暗地里捅刀子,是吧!”她怨恨积地这样深,话音里除了酸,也带上了一股狠劲。
“是,二姐姐。”我走近些,才看清她体态有些圆润,额头上沁着星星点点的汗,“二姐姐又有身孕了?”
她嗔怪地瞥了我一眼,悠悠然说,“那个畜生就这一点儿说的过去了,娶了多少侧妃庶妃,都没忘过我。后院那群狐媚子,见了我不敢造作。”
我在心底偷笑了两声,别看二姐姐表面上嫌弃郑王一事无成,内心却十分依赖他。人家毕竟是天家血脉、敕封亲王,她却张口就是“畜生”,怕是多了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
“你笑什么笑啊!”她微愠时显得更加有女人味儿,“日后你有了身子,整日只能呆在屋子里数数儿,就知道为什么喊他们畜生了!他们造的孽,咱们来受!”
我干脆不忍了,嘻嘻地笑出了声,愈发觉得二姐姐是个有趣的人,便坐到了她身边笑道,“那也是二姐姐愿者上钩!”
她戳了戳我的脑门,握着我的手轻轻摩挲,“跟我说说,和燕京那位有过几次了?”
我的脸瞬间红成了秋日的苹果,“什么几次。”
她直剌剌地大声道,“和他能有什么,睡觉呗!”
我欲哭无泪,只好小声嘟囔道,“在金陵有过一次,此次盛京又有几次。”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宇文景睿不论是出现在金陵,还是盛京,都是未经允准离开封地了的。
我刚想求姐姐守口如瓶时,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人,笑嘻嘻道“什么几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