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说得有理,”里正睁开了泛着精光的老鼠眼,连连颔首,“云家二丫头,你到时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和吃的有什么关系?”
没有医用手套,云枫轻有忌讳,不敢轻易抹去雨露嘴角的残渣,只是判断她吃了东西,而现在余婆子不肯说实话,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回想刚才从雨露嘴里冒出来的异样气味了。
可是该死的,她居然给忘记了。
真是太马虎了!
“大老爷,你看看,这云姑娘就是中邪了,哎哟,我的老天爷啊,真是要不的,要不的啊……”余婆子满口神叨叨,听了让人心烦。
“打住,”云枫轻一声呼喝,打断了余婆子,“我说大娘,嚷嚷什么,哭丧也还没到时候呢。”
云枫轻的转变让人惊讶,强硬得也令人匪夷所思,里正本来是想糊弄过去算了的,可是看样子根本不行,“好了,云家二丫头,你说你没杀人,总要给个说法,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
“是,大人,”云枫轻知道自己有机会洗清冤屈,便急忙说出了疑点,“其一,地上这女人中刀的时候已经死了的,这点从地上的血可以看出来,其二,我没有杀人的动机。”
没错,她云枫轻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杀她?这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这个么……”里正正想说点什么,见身边的人有话说便侧着耳朵细听,随后才说道,“你杀人的动机应该是不想雨露姑娘夺了你秀才夫人的地位,是不是?”
刚有了转机又回到了原地,让云枫轻很无语,她可不稀罕什么秀才夫人……等等……秀才夫人的身份好像挺吃香的,自己前世的时候是念中医师,有时候看些医书难免涉及一些野史,这样看来会不会有人看中的是她秀才夫人的身份,而杀了这个女人的同时,除掉自己。
这样的结果可是既可以除掉秀才爷身边的宠妾,又可以除掉未来的秀才夫人,一箭双雕。
如果是这样,那还得弄清楚是不是余婆子自己相当秀才夫人呢。
想到这徐老半娘的想取代年轻姑娘成为秀才夫人,云枫轻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闹钟画面太唯美,不想太多想象。
“里正大人,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啊,”余婆子连忙拍起了里正的马屁,斜着眼睛看云枫轻,“正是这个理儿,这云姑娘一进来就给了雨露姑娘下马威,可不得恨她得宠吗?”
宠你妹!云枫轻翻了个白眼,又环视了四周的环境,确定这只是一个堂厅,既然要确定死去的女人吃了什么东西,还得看看厨房做过什么东西呢。
“里正老爷,能否让我出去看看?你也不想断错案,是不是?万一断错案了,您儿子相当秀才的书童,肯定是不会有机会了,”人哪,就在意名声,死活不用自己承担责任的,里正也就答应了。
云枫轻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沉着地走出了堂厅,左右观望之后确定了厨房的位置在东边,因为那边传来了食物的气味。
厨房里一烧火丫头正在烧水,看着云枫轻走进来便站了起来,急促地抹了抹手上的灰,支支吾吾地说道,“云姑娘……”
云枫轻点了下头开始翻找,最后在米缸里着到了一碗兔肉。
没错,是还留有小半碗的红烧的兔肉,浓油赤酱,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开。
之所以能确定是兔肉,还得归功于云枫轻那灵敏得想狼狗的鼻子,她前世是中医师,又酷爱美食,对食物的研究比一般人透彻,只是这一碗是吃不死人的,除非是和其他食物搭配起来。
云枫轻响起自己被打的痛楚,脑子就变得异常活络了,食物相生相克,要是食用不当,是会出人命的。
“那个……”
“云姑娘有何吩咐?”小丫头看上去怯生生的,一听见云枫轻开口便从灶台后面走了出来。
这丫头倒是个好的,没和余婆子搀和在一起,看来想要自己命的,只有余婆子一人了。
“我问你,雨露夫人晚上都吃了些什么?”
“喏,就是那兔肉,刚刚您看到过的,”小丫头垫着脚尖看灶台上的红烧兔肉,馋得用舌头直勾嘴角。
“还有呢?”云枫轻将那碗兔肉放在了小丫头的手里,言下之意是给她吃了,“好好想想,雨露夫人一定也吃了其他东西,对不对?”
小丫头看到手里的兔肉,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用脏手抓了一块放在嘴里,嚼得满嘴流油,“还吃了点野菜,名儿好像叫小鸡草,水灵得紧,清炒之后,雨露姑娘很喜欢。”
小鸡草?云枫轻在脑子里飞速地转了一圈,心中有了主意,“长什么模样,带我去看看。”
小丫头看着兔肉恋恋不舍,但是云枫轻有要求,她只好乖乖地把碗放下了。
走出厨房,往左边就是后院后院的墙边了,云枫轻看着一块地好像是凸了一块。
“喏,就是这个!”
是荠菜!云枫轻激动地抓了一把,放在鼻尖轻嗅后笑了,余婆子啊,余婆子,你碰上我云枫轻要完蛋了。
往回走时,云枫轻看到了里正正带着人在小径入口等着,看来是怕她溜了呢。
云枫轻把荠菜揣入了衣袖当中,和里正走回了堂厅,那余婆子看到她回来了,把手中的瓜子放桌上一放,站了起来,给里正福身,“多谢大老爷给老妇人把人带回来。”
“嗯,”里正应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微睁着眼睛说道,“云家二丫头,时间差不多了。”
“是,里正老爷,”云枫轻心态好,既来之则安之,一穿越过来就碰上杀人这种事情,她也没办法,只有淡定处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时候不早了,”里正的话颇具深意,但是云枫轻不准备深究。
“大娘,我想问你,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当然了,老妇人家里还有个女儿,”提起自己的女儿,余婆子倒是得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