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再遇
“老张今天生意如何？”
“唉，老李不在家照顾媳妇，又来赚钱了？”
“……”
一个中年男子，四处的打着招呼，显然是这条街的熟客。
他身着一身中山装，带着金丝小圆镜。若不是腰间跨着抢眼的破酒葫芦，肯定颇有60年代教书先生的模样。
中年人最后跨入一家酒馆。这家酒馆很小，甚至有点老旧。店里寥寥的坐着几人。人虽少，店却不显得冷清。都在各聊各的，十分热闹。
中年人扫了一眼，看见了熟人，打不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酒坛，痛饮几口。
他表情忽然诡异，啪唧着嘴，回味了一番。表情严肃，用手摸了摸，一旁已经喝红脸男人的额头，说道：“钱掌柜，你今天没病吧？”
“你……你才有病。”钱掌柜挪开他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大脑在酒精的刺激下，让他说话有些结巴。
“没病你竟然拿出这种酒？”中年人坐了下来，指着手中的酒坛，说道：“平常给钱，你可都只卖我刚酿好的老白干。
“我只是不卖……卖你？”钱掌柜喝着自己碗里的酒，可能是醉意让他有些口无遮拦，接着说道：“那次……次不都是赊账？”
“哎呦，说这话就让兄弟心寒了，都多少年的关系了，钱掌柜还在乎这点钱？”中年人抱着酒坛继续喝着。
“小本……本生意，来钱不易。”钱掌柜指了指一旁的坐着喝茶的人说道：“你啥时……时像张良一样，就是百年的白玉腴，我都叫……叫小二给你端……端上来。”
“张良？”中年人喃喃道，这才仔细看去，对面坐的那人。歪了歪脖子，挠挠头说：“你怎么在这？平常不是出任务，就是拖你、拽你都不来。而且今天你是更不可能在这才对。怎么？不信我说的？我吴凡平日爱占点小便宜，吃饭习惯赊账，可我说过的话从未抵赖。就像我说会销帐，我就一定会。就是时间要久那么一点。”
张良静静的喝着自己的茶，双眼冷冷看着中年人，没有说话。正在喝酒的青蛇抬头说道：“就你那消息，越提越来气人。”
“怎么？三班那小子，没法与魂卷共鸣？”中年人问道：“不对啊，他的资料我不是没看过，人也调查了，不可能出问题。”
“人没问题，脑子有病。”青蛇吐了吐芯子，抱怨着，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说了明白。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给那小子算过一挂，卦象上来看，他的作为甚至会超过你家主子。这样我再算一挂，这次保准不出差错。在出岔子，我就……我就销了钱掌柜所有的账。”中年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东西，三枚铜钱、一把竹签、一根毛笔和一张白纸。有模有样的算了起来。
期间钱掌柜几次将手伸向中年人身边的酒坛，都被成功的阻止。他那一边认真的算卦，一边还护着那坛酒，让钱掌柜连连撇嘴，很是不悦。
他连续算了三遍，这才确认。提笔在白纸上写着，同时说道：“这次绝对不会出错了，你们现在去这里，那小子定会答应。”
没等青蛇说话，张良一口将碗中茶水灌于腹中，接过纸条，离开了餐馆。
“客官您的酒。”
张良前脚出门，店里的伙计就端上一坛酒，酒坛是白玉雕琢而成，可想而知里面的珍贵程度。
“你过来。”钱掌柜在看见白玉酒坛后，那还半醉半醒的醉意，一下子就醒了。说话也变得利落几分。
伙计听见掌柜叫自己，赶忙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
“谁让你上酒了？”钱掌柜指着酒坛问道。
“您啊。”小二如实回答。
“我？”钱掌柜指了指自己，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说过。刚刚他有些醉意，但绝对不会说胡话，尤其是关于钱的胡话。
“您说将百年的白玉腴，让我端上来。”掌柜的状态自然吓得小二有些不轻。
“我……我……”钱掌柜气不打一处来，这百年的白玉腴，价格可是不菲，端给吴凡，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以及一辈子都要不回来，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当面发火。
中年人自然看出端详，挥了挥手示意小二离开，一下就拆开白玉酒坛，说道：“不就是百年的白玉腴？记我账上。这次挂不准，我一并给消了。”
酒过三巡，钱掌柜真的喝醉了，可还不忘确认的说道：“你……你可要说话算……算数，如若不准，销……销帐，销帐。”
“不准就销，不准就销。”中年人连忙答应，心中确实连声赞叹，这百年陈酿，就是香。
……
……
见王石醒过来以后，妇人开始满屋子乱转。叮叮当当的收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王石看了看表，凌晨一点。自己可能并不是救下萝莉，完成所谓的任务，从梦中出来。恐怕是因为突发情况，自己才提前从梦中醒来。王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星灵世界的一天，现实世界只过了一刻钟。
只为突发情况，王石也从妇人那毫无章序的话中，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老爸被车撞了，此刻正在医院里躺着。
穿上椅背上搭的外套，跟拎着大包小包的妇人，一同前往医院。
夜很静，静的让人心慌意乱。
去医院的路上，妇人一路无话。她不愿意说，也不愿相信事情发生，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匆匆的来到医院，坐在还在进行的手术室门口，无声的等待。
吱~
手术室的门被小护士慌忙推开。
“护士，怎么样？”王石问道。
“不容乐观。”护士说完，推开王石小跑着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手术还在进行，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之久，王石实在有些坐不住，跟妇人说了一声，独自一人跑到楼梯间吹风。
楼梯间很黑，没有灯，王石趴在半开的窗子前，静静的吹着风，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太多太多，多的有点超过王石的承受能力。但他却又一事想不通，为什么在星灵世界，最后自己力量暴增，甚至召唤出了桦桐剑。
“嘿老大，你真说对了，这小子真出现在这里了。”
王石身后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冷汗也直接冒了出来。
慌忙转过真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楼里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张良。
“喂，别打灯，眼睛要瞎了。”张良边的那个衬衫小哥嚎叫道。一旁张良到是没多大反映，用手臂挡住刺眼的光线。
王石看出有些不妥，手机灯光照在了地上，接着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王石的心中有些荒乱，自己偷书难道被他们发现了？王石本想明天上学，找个机会把书再给塞回去。谁知道人家现在就找上门。他们找上门也是情理之中，那么本书在王石这里能做特定的梦，在他们手里指不定能干出更多的事情。
“郭袁辉！”衬衫小哥说道，在身上擦了擦手汗之后，才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
“你们来这里干嘛？”王石没有跟他握手，怕一碰手，自己会再一次晕倒，进入不知名的梦境。直接问向重点。
“你爸爸？”郭袁辉指了指手术室问道，从他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斜对角的手术室。
郭袁辉见王石没有说话，接着说道：“他快要死了。”
王石一听，抬手就准备把手机砸过去。
“别别我不是那个意思。”郭袁辉赶忙摆手。自己上来就说人家家里人死，这话放谁身上都要挨一顿打。
“你先看看这个。”郭袁辉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抛给了王石。
王石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手机，瞳孔突然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