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父子有多久没一起吃早餐?」杜成忠连哄带骗,才把杜焰请来主院和他共进早餐。
「有什么事快说。」杜成忠说要告诉他有关淳于萱的病情,他才来主院;目的是来听病情,不是来跟他闲话家常。
「放轻松点。」咦?没有反对他自称是他爸爸,杜成忠把握机会继续问:「你喜欢淳于萱吗?」
「怎么?我若喜欢,你们就不结婚了?」
杜成忠失笑,他本来就不可能跟淳于萱结婚,「就某层来看,我的确是不会娶她为妻。」
这是什么意思,他若喜欢,他就让给他?「她不是物品,没有让不让可言。」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淳于萱?我年纪大了,无法给她幸福,以后她就交给你了。」唉!他还是对他那么冷漠。
交给他?娶年轻老婆可以像财产一样用继承的方式?
「你今天是怎样?」杜焰狐疑地看着他,「对你来说,她算什么?」
「一颗棋子。」一颗小卒,跨过他和他之间的楚河汉界。
「所以你利用她来炒股市?让杜氏集团股票上涨,好让我买不到股票?」
「算是吧!」她是杜成忠意外的收获,「她是个好女孩,很孝顺,只有一个缺点,就是从不为自己争取应有的。」
「『女人』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杜焰用力地放下刀叉,把几来年的不满全发泄出来:「二十几年前,利用妈妈的家世,起了一间杜氏集团,现在利用萱萱炒股票,没有利用价值就丢在一边?妈妈自杀就是因为你不照顾家里,你现在要让另一个女人也为你自杀吗?」
「所以我要你代我照顾她。」萱萱?他何时开始把她叫得那么亲密?
「以前你要是早点把她交给我,我或许会考虑,但现在知道她是拜金女又窃取公司机密,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违心之论吧?被偷走的心,哪能说收就收?
「拜金女?」他怎么会有那么荒谬地想法?「她那一百零一双高跟鞋,我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拜金。」
杜焰回想着,之前捡的那双高跟鞋,当时只注意到那是名牌,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穿很久,有点年份没错。
「我想你们之间有点误会。」杜成忠从另一张椅子拿起一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意思?」杜焰打开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一张张淳于晔出卖杜氏集团的照片,和一本泛黄的日记──是他母亲的。
「以后我死了,法定继承人也是你,杜氏集团的一切,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我的目的不是要继承,我是要弄垮它。」靠他自己的力量取得!
「你舍得吗?它算是你妈妈的遗物啊!」
是啊!他舍得吗?杜氏集团的一草一木,建筑设计他的母亲皆有参与。
弄垮它,就再也找不到属于她的影子。
「我不知道……」这些年以来,他汲汲于得到杜氏集团,目的是什么?和妈妈一样,想引起杜成忠的注意吗?
「自你妈妈过世后,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讲过话,当我觉得你已经长大,可以接受事情的真相时,你已经离我而去……唉!或许这是我疏于关心的错吧!」
「你想说什么?」摸着手上的日记本,杜焰迟迟不敢打开阅读。
「我没有外遇,从来没有。」
「我不相信。」杜焰手上的日记本,跟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日记本里记载了一切,你看了就会明白,包括她为什么自杀。」杜成忠叹了口气,「现在信息如此发达,十五年前的新闻,也能查得到资料,是你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讲这些,我是来听萱萱的病情。」杜焰选择逃避。
「她的病情……」日记既然已经在他手上,杜成忠心愿也算了结了,「要小心她再发烧的可能。」
「嗯,我知道。」杜焰再也没胃口吃早餐,想先走一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是你唐叔叔的女儿。」
「什么?」
「萱萱是你唐叔叔的女儿。」
杜焰记得唐叔叔,小时候他常来杜宅陪他玩。
「那他是谁?」拿着手上的照片,杜焰问道。
「淳于晔是她的养父,张容姿是她的养母。」
「这些八卦杂志都挖出来过,不是新闻。」
「那你也知道她为了孝顺他们的养育之恩,帮他们扛了出卖公司的恶名,还不停地打工还她养母的卡债?」似乎怕杜焰一走了之,杜成忠想法子留住他。
「那你还将她裁员?」杜焰果真有兴趣听了,他不晓得这内幕,他早就想替她修理虐待她的那个妈妈。
「我以为不让淳于晔的家人在国内领他在南非工作的薪水,再加上把萱萱裁掉,只给她们微薄的生活费,张容姿会停止刷卡。」
「结果呢?她还是继续刷?让萱萱继续找兼差的工作?」他早该看出真正的拜金女是张容姿才对,在百货公司和咖啡馆就该判断出来。
对她打折扣的分数又再加了回来,是他误会她。
「对……我已经把她交给你,这件事你要负责处理。」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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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杜焰走进主院后,淳于萱守株待兔等着他出来,不敢离开半步。
看来是有认真谈话,才会待在里头那么久。
拿着望远镜,她从别院远远地看着主院大门,想看看他和杜成忠谈话后,走出来的表情为何。
有点严肃!
淳于萱看他走出主院,马上做了判断,收拾好望远镜,躺回床上假寐。
杜焰走回别院,见她躺在床上,以为她又发高烧,以手测量她的体温,确定没事后,坐在床边,开始读起他母亲的日记。
他看得很专心,连她睁眼观察他的表情都没发现,她很好奇那本「旧书」写些什么,居然让他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