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杜焰和张容姿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我欠你钱啊?」张容姿被盯得不自在,提到钱,她突然想到上次在咖啡馆杜焰没付钱就走人的事,她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对,是你欠我钱,上次在咖啡馆你没付钱。」
张容姿手心朝上要他放钱上来。
杜焰二话不说,从皮夹里掏出几张大钞,放在她示意的位置上。
看着那张钞票,张容姿心想,这下子可赚到啰!跟淳于萱申请又跟杜焰要钱,两边赚。
张容姿把钱凑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钱的味道真好闻!
「请您以后对她好一点。」
「你说什么?」杜焰莫名其妙地讲那句「对她好一点」的话,让沈醉在钱的气味的张容姿,差点没被空气呛到。
「请您对淳于萱好一点。」杜焰正经八百地请求她。
「知道了。」看在钱的份上,他要怎么说随他,张容姿一律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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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忠回到杜宅已是晚上十点多,他今天只和熟悉的客户小酌几杯,有些昏昏欲睡,别院的灯亮得让他原本在车上小憩的双眼睁开。
看着佣人们忙进忙出,他带着一身酒气,好奇地下车走向别院。
「你怎么在这里?」杜成忠一进别院,只见稀客杜焰大剌剌地坐在客厅。
「不欢迎我吗?」杜焰正眼都没瞧一眼,直接回答。
「我没这个意思。」好像杜成忠才是儿子似的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杜焰点点头,他才坐下。
「你喝酒了?」一身酒气,杜焰不悦地问。
「应酬,小酌了一下。」难得杜焰肯跟他坐在一起聊天,即使再怎么想睡觉也要撑着。
杜焰突然站起身,泡了杯咖啡加盐的法式解酒液给他,「喝吧!我不想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说话。」
明明内心出自于关心,就是讲不出口;源自杜成忠的血脉,怎么断也断不了。
杜焰自母亲过世后很少与他交谈,因为认识了淳于萱,他们交谈的次数变得频繁的多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恶!杜成忠一口饮尽难喝的解酒液道。
法式解酒妙方,不知是因为化学效应可解酒还是难喝到让人清醒,总之,还挺有效的。
「那就少喝点,不然就趁早退出江湖。」杜焰仍维持一号表情,酷酷地说。
「嗯。」杜焰关心他,当然答应他以后少喝点,如果他肯回杜家接他的位子,他也愿意退出江湖、退居幕后,「你今天怎么会来?」
「淳于萱昏迷。」
「昏迷?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杜成忠出自于关爱「媳妇」的心,着急地问,只是杜焰把它解读为对「老婆」的关心,所以不太想让杜成忠知道太多。
「什么叫做『没什么』?我有权利知道。」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和她之间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内心虽然高兴,不过杜成忠决定要藉酒装疯一下,朝淳于萱的房间前进。
「你做什么?」杜焰按着他摸上门把的手。
「开门。」
「你的房间不在这里。」
「我知道,我要问她发生什么事。」杜成忠连房门都不敲,转开门,直闯淳于萱的房间,杜焰怕他打扰她休息而跟着他。
「她在休息。」杜焰拉扯着杜成忠的手肘。
「你们进来吧。」杜焰阻止无效,王医师从床边站起来,「迎接」他们。
「她怎么样了。」杜成忠问。
「跟你一样。」王医师答得巧妙,唯独杜成忠听得懂,「还没醒」。
躺在床上的淳于萱本来是装昏迷的,不过时间近十一点,所以现在的昏迷是不小心睡着了,留王医师一人守候杜成忠归来。
没良心的丫头,自己先睡去,休怪他向杜成忠「告密」。
这间房子里,知道最多秘密的人就属王医师了。
「我们谈谈。」杜焰指着外头,直往书房处,把门带上,才问杜成忠话,「你真的要娶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女人?」
天,到底是谁向媒体乱放话,矛头全指向他,说是他要娶淳于萱!
「我的确是要让她进杜家门。」而眼前的他则是回杜家门,他要他们携手一起进杜宅,话说得含糊。
他不能告知实情,依杜焰的性子,肯定会认为他和淳于萱连手设计他,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继续误会下去。
看着儿子终于肯踏进杜宅,心里有着欣慰,只是他想要的并非剑拔弩张,而是像一般家庭一样和乐融融,为什么杜焰就是不愿意呢?
「你爱她吗?」杜焰仍以为是杜成忠要娶她。
「我爱不爱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杜家生儿育女,让杜氏集团还有人可以继承。」
「你把女人当成生育工具?」没想到父亲居然是这么无情的人,所有人于他,都只能用「利益」来衡量。
「你不是我儿子吗?你不继承,我只能想其他办法。」
大家都知道杜焰不愿意继承杜成忠所成立的杜氏集团,所以自成立以来,从来没有人看过他进杜氏集团过,反而是杜成忠常到游泳池找他。
唉!好好的一个公子爷不当,偏偏跑去当什么救生员。
杜焰想要「接手」而不是「继承」,否则他不会私自收购杜氏的股权。
「杜成忠!我不可能叫她一声妈妈的!」杜焰被气得怒火中烧,倒是杜成忠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让杜焰看了更生气。
杜老头,一定是被美色冲昏头,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迫淳于萱嫁他吧?他一定要想办法破坏他们,不破坏他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呢?
「嗯。」
杜焰想叫她一声妈,他也不会允许的,好吗?
嗯?回答他的就这么一个单喉音?
「还有事吗?没事我累了需要休息。」华人里,有人会直呼父亲的名字吗?看来他们又回到冰点,他一点也不想待在冷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