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笙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用黑色面巾将自己的脸遮起,只留下一双晦暗不明的桃花眼。
望向窗外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今晚要做的就是跟踪澄诗!
自从上次发现澄诗鬼鬼祟祟的进藏宝阁翻找东西,她就特别留意了澄诗这几天的动向,结果发现这几天澄诗每晚都会出府。
估计他已经等不及了,这几天频繁的出府,或许是要禀报一些事情。
比如,他皇女府里找不到所要的东西。
正好今天可以看看,澄诗的背后藏的是谁。
身形一闪,仿佛一阵风吹过,只留微微晃动的窗户。
她已经掐准了时间,所以在她到达香雪居的时候,澄诗正好在穿衣准备出门。
一片雪白无暇的玉背,优美的脖颈,还有侧在一旁的三千如瀑青丝,尤为显眼的是在右肩下方的一朵火红玫瑰纹身。
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燕笙,看到这片景象,眨了眨眼睛,看来她来的还不算准时。
正在穿外袍的澄诗动作微微顿了顿,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有人在暗处窥视一般。
迅速穿好衣服,往周围都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才放心出门。
至于燕笙,整个人都快要缩进角落里了,待澄诗出门后,才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警惕性还真是高。
跟上已经离开的澄诗,虽然这次她有准备会很谨慎,但她还是不敢靠太近,难保不会被澄诗发现。
前面的澄诗穿着一身暗色长袍,后面的燕笙盯着他的背脑子里想的是刚刚的他穿衣服时的画面。
邪恶的思想在脑里盘旋,要是能将他压到身下就好了。
澄诗七拐八转的走了许久,终于他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停了下来,往后面看了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而那正好是燕笙所呆着的位置,不过他好像有急事,立马就拐弯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燕笙眸光微凝,小心的跟着他拐进了巷子里。
只见黑暗的巷子里一前一后两道身影闪过,就像这阴暗的巷子里拂过的两阵阴风。
燕笙一身黑衣融入了黑暗,就连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也是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澄诗一袭暗色长袍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燕笙也不能靠的太近,一直都是保持着一个距离。
他从怀里里取出什么东西,往墙上一按,人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燕笙十分惊讶,她在暗处仔细的盯着澄诗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在墙上一摁后,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小圆坑,而澄诗则是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想不到这机关打开的是脚底下的路,看来这地下别有洞天。
微微蹙眉,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才谨慎的移到刚刚澄诗消失的地方。
到处看了看摸了摸,巷子里乌漆一片,一切细节都显得模模糊糊,只是手中摸着一块块的凹凸不平,显然是一些有规律的雕刻。
这个时候她就有点想念现代的夜视镜了,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在澄诗消失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原本认为今晚会无功而返,没想到遮着月亮的乌云散去,明亮的月光洒进这阴暗的巷子。
正在燕笙面前的墙被月光照的格外清楚,明亮的就连墙面上的纹理都能看清。
而燕笙站在阴影低下,仿佛已经融入黑暗,看着面前清晰的墙,微眯着的眼愈发幽深。
墙上刻着有规律的几何图形,整面墙上雕刻着的都是类似令牌一般的图案,从远处看去,就像所有的令牌有规律的连成了一片。
如果不是刚刚看到澄诗的动作,可能只会认为这些图案只是雕饰而已。
想来他从怀里拿出的东西就是启动机关的关键,就像是打开锁的钥匙。
那么问题就是她该怎么得到‘钥匙’?而且墙上的令牌样式的雕刻图案排列整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打开的关键。
不得不说,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实在是很谨慎很狡猾,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启动开关。
仔细观察着这些图案,不放过任何一处不同的地方。
暗自扯了扯嘴角,她觉得她现在就是在玩找不同。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区别,好像这些令牌一般的雕刻只是普通的雕饰而已。
不过燕笙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确实是看到了澄诗将什么东西往墙上一按,他就掉进了那个打开的小洞口。
可惜当时看的并不清楚,她现在也只能凭着想象来推测他手按到墙上的位置。
亮的惨白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原本清晰明亮的巷子又变为阴森黑暗的模样。
燕笙微垂着头,那双只留在外面的眼睛盯着地面。
她现在在想,可不可以用粗暴点的方式,直接找个重锤,将这该死的机关给砸碎?
或者是将澄诗绑起来,威逼利诱,先奸后杀?
咳咳…自己想的有些多了。
抬头看了看被遮住的半圆月亮,黑巾隐去了脸上所有的神色,就连那双幽深的桃花眸也像是被这阴暗的巷子吞没,染上了阴森和诡谲。
身形一闪,已经融入黑暗的身影在一眨眼间便消失不见,除了一阵风拂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燕笙进府之前,找了个偏僻点的地儿,提前将自己身上的一身黑衣给销毁。
不过摘下面巾后露出的不是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而是一张只有眼睛露出的面皮,嘴巴鼻子什么也没有。
在黑夜里十分的恐怖惊悚,如果现在有人看到她,估摸着都要吓晕过去。
燕笙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不自然的动了动嘴角,表情十分的怪异。
看着自己手上的人皮面具,有些无语,这是她前几天到处闲逛买了些东西所送的,原本将这面皮放在一旁,今天突发奇想竟然是用上了。
这人皮面具还真的就如名字一般,真的就只是块皮而已,不过是块猪皮罢了。
除了眼睛和鼻子开有洞,一块皮上什么都没。
她戴上以后照镜子自己都觉得诡异,原本还想着被澄诗发现以后可以吓他一跳然后脱险。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恶趣味,她更相信澄诗会在惊吓过后直接将她捅死。
不过她觉得戴这人皮面具,澄诗没有被吓死,她就要被勒死了。
而且今晚戴上之后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戴面具来的实在。
果然对古代的东西不能奢求太多,这一对比真的是十分怀念现代的一切啊。
边想着边将这粗糙的人皮面具一同销毁了,待完成这些之后才慢慢悠悠的回到了皇女府。
她是从后墙翻越进皇女府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禁感叹两句,皇女府也太好进了,根本没有侍卫在这里把守。
看来她住在皇女府里性命堪忧啊,怪不得澄诗能够三番两次的随意进出府,还有凤潆珞直接进入蘅芜院也无人发现。
如果不是她暗自留意的话,根本无人跟她汇报情况,这些守府的侍卫简直是吃土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