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当我说出这个词后,首先提出异议的是母亲?
“当兵,你没看电视么?特别苦的。”母亲说出了担忧的目的,也不怪她不能理解,从小养尊处优的我肯定是不能吃下这个苦的。
“当兵,锻炼一下也好,你想好了?”父亲问道。
“咱们家,不愁吃不愁穿,干嘛让孩子去当兵啊,你疯了你?”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当兵有什么不好,待遇好,也能锻炼人。”父亲对母亲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想法。
“不行,反正我不同意他当兵!”母亲说的斩钉截铁。
“妈。我长大了,应该担当起来了,对吧。我觉得当兵也挺好的,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我可以改掉以前的坏毛病啊。您觉的呢?”我劝道。
“那我保留意见,反正我是不同意的!”母亲虽说不同意,可也不会阻拦我。
“孩子,你竟然想当兵就得做好准备,每年9月份是新兵走的时候,现在刚过年,但是你得提前准备着。”父亲耐心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我会的。”我暂别了父母,去了书房,打开电脑,上网咨询关于征兵详细的事宜。
首先,身体必须是健康的,还得通过两次体检,6月份乡里体检,8月份部队借兵干部结合省里体检。超重或者过瘦都是不可以的,眼睛要好,身上不能有纹身,政治审查必须过关。
其它的我倒不担心,可是我撩起衣服,看着胸前的纹身,顿时犯难了。有纹身肯定是不能过关的,我加了一个征兵的群,经过咨询才知道,原来医院是可以通过激光无创手术来清除纹身的。
头天晚上,我托朋友挂了一个号,第二天早早的便来到省人民医院,接待我的是王大夫。
“你这纹身面积怎么这么大?”再看过我的纹身后,王大夫提出了问题。
“没办法,那个时候不懂事!”我自嘲的说道。
“我最担心的是没法做”我像王医生提出了我所担心的问题。
“面积大点也能做,但是手术费用可能要高点!”王大夫说道。
“钱不是问题,会留下疤痕吗?”我再次问道。
“咱们医院采用的是激光无创手术,你放心绝对不会留疤。”王大夫解释道。
“那我就放心了”这正是我最希望的。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我再次问道。
“您如果今天有时间的话,今天就可以。”王大夫解释道。
“那6月份能拆线吗?”我问道。
“两个星期就没问题,你放心”王大夫耐心的解释着。
“好,王大夫,您安排吧!”
“嗯,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会,我去安排。”
“麻烦了”
“不客气”
上午9点手术正式开始,感觉着麻药缓缓的侵入脑内神经。我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思绪好似回到了那些年,那些放纵却又无比惬意同时深藏着无奈与悲伤的日子。
被王浩欺负,在柳巷的黑子纹身店里的日子,和老板老黑和老安相互吹牛的日子,在散打训练馆里的日子,那些汗那些痛。梓昌兄弟会的成立与壮大,兄弟们一起饮酒到天亮的惬意。和梁艺荣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被背叛时的心痛和伤心,看着她冷酷的面庞,感觉全身如坠冰窖。
无奈离家远走,来到首都,与尹昭在首都闯荡的日子,沉沦的日子,误会的日子,还有记忆最深处那最无奈的一幕。缓缓的向我袭来,我如坠深渊,手在徒劳着挥舞着,想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住,就这样看着昔日的面庞一个个离我远去,内心的懦弱无以言明。
待我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我正在打着点滴,感觉口干的要命。
“孩子,你醒了?渴吗?”我扭头看去,是宋姨。
“嗯”我轻轻的点点头。
“等下,宋姨给你倒杯水去。”
过去,终要说再见的。
“喝吧。”宋姨扶着我将我半躺在床上,同时递给了我水。
“他们没来么?”一杯水下肚,感觉舒服了好多,我问道。
“你爸妈?你也直到,你爸有多忙,你妈现在也不打麻将了,去公司帮你爸了,也是忙的昏天黑地,他们让我来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宋姨说。”宋姨说道。
“嗯。宋姨,待会你回趟家把我笔记本给拿过来。”我嘱咐道。
“好。那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宋姨说道。
“嗯。”
因为我住的高级病房,所以除了我睡的病床,宋姨就住在我旁边的隔间,方便照顾我。
我i打开电脑,继续浏览着关于征兵的事项,对了还有视力。我这属于高度近视,倒不是因为我有多爱学习,而是因为i我玩手机,玩电脑太多,给盯坏了。
在我咨询过大夫以后,第二天我再次进了手术室,做了一台外网膜摘除手术,人的眼睛有两层视网膜。我的内网膜是正常的,但是外网膜已经近视了,所以现在的视力矫正手术都是同样的道理,摘除一层视网膜,就可以矫正近视,但是这手术只能做一次,不能做第二次,否则容易变成瞎子。
在我手术后第三天,宋姨正在喂我喝汤(因为手术过后,四天才可以拆除纱布,所以我现在还是属于一个盲人。),突然听见门响了。
“妈,我放假了。来找你!”是阿娇的声音,这妮子,一放假就喜欢往我家跑,一是可以见见自己的妈妈,二是可以在我的书房看一些书,说实话,虽然我与学习决裂好多年,但是看书还是我的一大爱好,尤其是张爱玲的著作是最全的,这妮子,也是喜欢看张爱玲的书籍,虽然相差两岁,但我和她很谈的来。
“呦,这是谁呀,怎么瞎了,看书看得?”阿娇调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由的无奈的笑笑。
“去,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宋姨呵斥道。
“没事,宋姨。别怪阿娇,阿娇从小和我一块玩,我还不知道她?”
“妈,听见了没有,梓哥哥也向着我,哼。我来喂。”听声音,阿娇抢走了宋姨手中的碗。
“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也不能改改。”宋姨无奈的站了起来“也好,你喂你哥哥。我去问问大夫什么时候能回家。”随之而来就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梓哥哥,我来喂你哦!”阿娇声音总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来,嘴巴张大一点”我乖乖的张大了嘴。“再大一点么?勺子都塞不进去”阿娇生气的声音向我传来。
”啊”我嘴巴又大了一圈。“喏”我感觉的阿娇的勺子递在了嘴边,可是嘴巴一闭只发现了嘴唇。
原来阿娇在我闭嘴的一瞬间将勺子抽了出去,“啊呀,我忘了给你吹吹了,等一下啊”阿娇略带笑意的说道。
好你个阿娇,敢玩我。
“吹好了吗?”我故意问道。
“好了,你张嘴。”阿娇说道。
“啊”我再次张开了嘴,朦胧的感觉到有东西在我眼前晃,我灵机一动,张嘴咬去。、
“啊,吓死我了你,梓哥哥。讨厌。”阿娇吓得缩回手,碗差点打翻了。
“谁让你先捉弄我的”我反口道。
“好啊,你竟敢吓我,我”突然阿娇的手一直在挠我的肋骨,痒的厉害,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错了。”一阵求饶的声音伴随这青春的笑声穿了好远好远。
两个星期后我正式出院,就等着6月份的体检了。
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去见两个人,首先我来到了T市二监,再次见到了范信。
“老范,我准备去当兵。”我看着日益憔悴的范信首先说道。
“当兵,挺好啊。我支持你。”范信愣了一下,说道。
“你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就找李腾跃,让他想办法解决或者让他联系我,别委屈自己。”我嘱咐到。
“我没事,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范信脸色如常的说道。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放下了心。
第二个,我找的李腾跃,交给了他一张五万的银行卡,嘱咐他多多照顾点范信,李腾跃点头称是。
最后我一个人踏上了首都旧宫这片熟悉而又伤感的土地,在她的坟前诉说良久,将那首孟宇豪交给我的原罪放在了坟前。
傍晚,我站了起来,看着这山这水,还是照片中的她,轻轻的说道“再见了,亲爱的,再见了,兄弟们,再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