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并不能!
远坂凛祖传的护身宝石在此刻尽显威能!璀璨的红色防护罩如一个个星星互相交错,自上而下的爪击被数百道红光炸的千疮百孔!受了伤的它向后弹跳融入夜色,它倒不是真的怕了这红色防护罩,只是它感知到这东西的能量在迅速衰减,硬刚还不如略等一小会。
趁着这个机会红A挡在了它刚刚跳出去的方向,他猜到了这夜幕中的杀手不太可能继续从这个方向扑出来,但没办法,他手头上并没有侦测这种潜行的方法。
当然是可以具象一个,但是在这时候具象肯定是晚了。
“saber!帮我……”红A转头,看到正提着挣扎不休的卫宫士郎后退的saber。“saber?”红A突然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不理解这位王者。在她的心中,除了胜利之外到底什么最重要?
“你的敌人,你来应对。”saber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怪物飞出去的方向,今晚真是奇了怪了,居然出现了如此多的野兽。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assassin,它潜入黑暗的方式很有意思——一般的杀手会尽力隐藏自己的活动,尽量让人难以发觉自己,而那夜幕中的野兽则疯狂的释放自己的杀意和恶意,它爪子还是鳞片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噪音在周围环绕不停,根本让人无法猜到它到底在哪。
狂战士型刺客,这两种接近完全相反的战斗方式在它的身上并不完美的体现了出来,然而在这种时候这种不完美却变得异常有效,远坂凛的护身魔术不会一直持续着,而红A本体过低的属性,巨大的属性劣势在这种保护战中被放大到了极致。
二三十米外是草木皆兵,红A靠着archer职阶的视力加成勉强能够看到那个貌似在战圈外围乱跑的家伙,只是他总不可能跟它拉开距离射出几箭。
他盘算着,开启【无限剑制】有几分赢面,结果可能是一分都没有。
固有结界,又叫心向世界,这类结界的承载力并不是无限大的,当然也不会小到容纳不下一个这样的怪物。问题是【无限剑制】的心向世界内是一片死寂的沙丘,将对方拉进去之后便是在旷野中单挑这东西——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可别提什么努力拼搏赌一番,现实可不是热血漫画喊两句嘴炮对手自己就挂掉了,硬性属性不足便不能跟对手正面硬刚这是常识。
破局,只能依靠saber了。
“saber!这个敌人并非你我独自一人可以……”“那正好我要逃跑了。”至今,圣杯战争只度过了不到一夜的时间,saber和红A的联合也仅在面对战力超强的berserker时的互相照应,而不是真正的盟友。
被她夹在腋下的卫宫士郎则愈发挣扎了起来,“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生死与共的战友……”“士郎!”防护罩的光芒开始暗淡,远坂凛却不太在意,因为她觉得自己倾心的人是关心自己的,这种爱可以超越一切,超越那黑暗中潜伏着的恐惧。
saber一记手刀让没能力却不自知的卫宫士郎昏迷了,在她看来荣誉胜过一切,而失败是对自身荣誉巨大的损害。如果作为电池的卫宫士郎还在胡闹胡乱给自己添麻烦……
那也没办法,毕竟他是召唤了自己的人。
红A冷汗直冒,远坂凛身上的防护罩已经开始若隐若现了,而那黑暗中的猎手也已经开始蓄势了。他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在这个记忆中并不存在的野兽爪下毫无作用,甚至连开始都还没开始便要夭折了?
以“我知道”为前提建立的谋划,最怕的便是出现这种“不知道”的东西,像是大西洋彼岸的蝴蝶,又或者是一个擅长攻坚战的暗夜猎手。
黑暗中的猎手摆出了一个家猫伸懒腰的动作,四肢抓地屁股向后沉。这个动作则吓了红A一大跳,这个蓄力的动作接下来肯定是纵跳接直扑!对方巨大的体型,其臂长甚至超过自己手臂加上武器的长度,能不能挡住……能!一定能!!
低吼声中,它悄无声息地扑了上来,仿佛真的只是一只大猫。
远坂凛身上的防护罩已经彻底消失,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archer的攻势能不能取得决定性的效果,只是这种情况并不太乐观。
恐怕是结束了……红A发觉对方的速度是在太快了,虽然能接下来但是冲击力也太大了,这次估计走远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远坂凛从包包里掏出一大把宝石,四散的元素能量将扑上来的猎手以更快的速度炸飞了出去!
甲胄破裂,它的双眼红的更深,以更快更猛的势头冲了上来!只是结果并没有什么两样,虽然躲过了宝石的正面轰炸哪怕仅仅是余波也让它肢体破裂,血留了一地。没有甲胄的保护在【疯狂】的状态之中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在第三波爆炸中,它借着冲击力悄悄飞退,红A则生怕这只是个陷阱,毕竟对方的御主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它看起来受伤也并不太严重,虽然血肉被炸的飞溅但是至少它还是静悄悄的跑了。
叹气,大男子主义的红A这才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双眼冒着桃心的远坂凛其实挺厉害的,毕竟出生在魔术世家,以远坂为家族之名的少女。而且她身上的宝石可真是不少,刚刚那几手扔出去的就超过二三十颗,那可都是宝石啊!
问题来了,宝石魔术能不能用宝石原石来发动?
另一边,saber走进稍微远一点的一间人家,“朕要征用你的车子,有人在么……”院子里静悄悄的,回荡着saber的呼唤声。卫宫士郎悠悠醒转,被saber扔在地上。
“为什么不救下远坂凛!她可是……她……喂你在听么!?”“啊啊。”saber胡乱的答应着,只是这房子静的诡异,屋里的灯火又都亮着,显然屋里应该是有人的。
如果她走进门来会发现这家人为什么没有听到她的呼唤,电视大声的播放着某些日式传统的板载,也就是日本的相声。油锅兹拉兹拉的作响,炸鱼和炸鸡排在里面变得焦黄。吃不完的份会变成明天中午的便当,正在读中学的长子和正在读小学的次女喜欢这些油滋滋的东西,而忙了一天刚刚下班的爸爸则不太喜欢,他更喜欢清淡一些的食物,或者纳豆之类的传统食物。
这是在二十分钟前,十分钟前他们开始了进餐,大概就是saber将卫宫士郎拖走的时候。这个地方地处城市的边缘,猪突猛进很明显只适合在野外,在城市里还是稍微收敛一点比较好,所以她是走过来的。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柔和的灯光,走到房门口的saber终于听到了若隐若现的电视声音,也不顾身后的少年阻止推门走了进去。
没有了大门的阻隔,saber在玄关里听到了更清楚的声音,像是一个折纸扇子打头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台词。
“saber不能私闯民宅啦!赶快……”saber拦住了莽撞的少年,她闻到了不详的气息,大步跨上了玄关的台阶。“你还没有换鞋啊喂!铁靴会对地板造成很大伤害的喂!”
重重关上门,saber将卫宫士郎关在了门外,门内是刚刚见过那个不要命的野兽一般的少年,轻轻的将炸鸡沾着番茄酱混合着别的什么东西塞进嘴里。
巨大的伤口让他的肋骨和一截小肠漏在外面,少年抬起头,向着saber微笑了一下。
这才是他嗅到的“美味”的东西,远坂凛不是,它只是觉得有其他人在场很碍事想要清除,没想到居然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你在——进食。”saber一剑扎进木地板中,正坐在少年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满嘴流油的少年将一碟芥末酱打翻,很显然他不喜欢这味道。
少年张张嘴,他大脑的语言区还没有用过,这时候明显不太好用。
saber皱眉头,随着少年的进食他身上的伤口在结疤,他自己将肠子塞进肚子里,虽然血肉的损失并不那么容易愈合,但是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甚至能够看到一丝丝肉芽疯长。
他进食的效率很高!
“嘿不好意思……呕——”
saber躲了一下,好容易躲过了那一滩污秽的冲击。而坐在对面正在吃东西的少年将手中的餐刀插在他身边的女性尸体上,一脚踢开了他脚下的两滩碎骨,露出屁股下面坐着的半具男主人。
吐得昏天黑地的卫宫士郎再次晕了过去,saber则眼角抽搐的看向那正向自己嘴里塞排骨的少年,“好吃么?”她问出这句话便感觉不好,不过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来吃什么的?
“很饿,不会做,等不及,吃很多。”现在它需要更多的肉量来补充自身,它将一大片皮骨肉塞进嘴里,表情却很不开心,“不好吃,难吃。”
少年抬头微笑了一下,浑身浴血的他眼睛里透出婴儿般的纯净,看起来没有一点狰狞和邪恶。saber叹息,这种吃人的怪物反而比自诩正义公理的人类更可爱。
“饿么?”少年把手头的盘子向前推了推,里面还剩下两块炸的焦黄的鸡排。只是这鸡排上面沾满了污渍,很显然这被某个少年的脏手碰过。
看起来倒是和番茄汁差不多,如果不是血腥味很重的话。
退出了【凶悍状态】进入了【机敏状态】的少年看起来纯洁又天真,这可能不是看起来,因为它确实没有太多关于以前的记忆。他只是觉得面前的生物可以信任,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哪里。
“你吃吧。”saber叹气,撕下卫宫士郎的外衣背起他便走了。她很迷茫,如果他只是因为生理需求,因为饥饿而杀人,是不是邪魔外道呢?是否应该被消灭呢?
如果以一个人类的角度来说,那是必须的。野外的豺狼猛虎也不是为了占领英格兰而杀人,但他们都被冠以“野兽”之名被人类杀死了,巨人也是,雪人也是,自己……或许也是吧。
屋里的少年吐掉嘴里的东西,它感到了一阵无聊和空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这就是寂寞?
“车子,车库里,”玄关处,从台阶上跳下来的saber发现铁靴确实会对地板和地毯造成巨大伤害。那少年的声音穿过电视的传了出来,“右手,钥匙架,鞋柜上面,钥匙……”
啊,在这里。saber将卫宫士郎扔在座位后面,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远去了。
少年重重一抛,一截断裂的腿骨整插在纸做的房门上。少了什么么,肯定是少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