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的山林中有两间破旧的古屋,由于这一带时常有食魂鬼出没,因此算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古屋有些破旧不堪,连门都没有。房檐上长满了蜘蛛网,爬在上面的蜘蛛足有拳头那么大,看起来很是渗人。
一阵风刮过,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古屋内隐隐地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女声非常熟悉。
“我说雪儿,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咱们上哪还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啊?”古屋内一个身材略微有些清瘦的中年人对着床边的女生抱怨地说着。
女生正是前两天烛天亲自送出城门的冷雪姑娘,她身边跟着的两位是孙氏二兄弟。
两人跟着冷雪一路打拼到这里,算是唯一剩下的随从了。
“二哥,都是我不好,我只是狠不下心来!”冷雪低着头自责地说着。她心里清楚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但是每当准备对烛天下手的时候,总会想起后者这些天对她照顾,便有软了心。
“你这样做对得起咱们死去的那是几个兄弟吗?”那个被冷雪称之为二哥的男子用指责的语气责问冷雪。
“二山,不得对少主无礼,少主这样做肯定有她的苦衷!”另一个身材略壮的名叫孙大山的男子,瞪了孙二山一眼。
那孙二山立马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过激行为,于是连忙山上给冷雪姑娘赔礼。
“少主,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下手?”孙大山语气轻柔地问起冷雪姑娘。
冷雪犹豫了片刻。“烛天哥哥对雪儿的照顾让我想起已经离世的父亲,自从父亲去世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冷雪知道她瞒不了自己的感情,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你该不会是喜欢那小子吧?你可别忘了咱们是食魂鬼,他是魂者,将来一旦成为诛魂者,必然对我们造成巨大的威胁,我们可是天生的敌人啊!”孙二山语气缓和了许多,分析问题也不像之前那么鲁莽了。
被孙二山这么一说,冷雪的脸蛋顿时红彤彤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她心里嘀咕着。
“少主,咱们这次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你也一清二楚。如今的家族四分五裂,同胞之间相互残杀,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主人留下来的辉煌可就被挥霍干净了,我想这不是主人希望看到的。”孙大山面色凝重地说着,“他们那些人都想方设法置你于死地,所以你对家族而言的重要性,你应该比我们兄弟二人更清楚!”
“少主,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忘了你肩负着的使命,我们兄弟二人死不足惜,但是家族的命运全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可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啊!”孙二山这次换成央求的语气对冷雪说着。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冷雪冷笑。
孙氏二兄弟分析的头头是道。冷雪明白,如果一直这样耗下去,不单几人有生命危险,恐怕连家族都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冷雪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发,却别孙大拦了下来。
“少主,先过两日再去吧,你这才刚回来,如果这就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那小子的怀疑。”孙大山拦住冷雪。
冷雪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好,也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穿过浓密的林叶,将光芒洒在大地上。清流河中的河水静悄悄地流淌着。
烛天沿着清流河跑了半圈,脸上挂满汗珠的他,坐在小桥边,看清清澈的流水。他每天早上都会早早地起床,沿着小河跑经近一个小时的路,这样可以锻炼锻炼身体。
健康的体魄才是一切的根基。
回到茅屋后,烛天陪着母亲打理园子内的蔬菜,这一晃半天的时间过去了。
午后没过多久,陆琪独自一人来到西郊的清凉河边,站在河对岸看着烛天家那低矮破旧的茅屋,眼睛中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不过这样最好了,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她的脸上涌现出阴险的笑容。
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烛天的住所的,不过以她的体态姿色和手段,想要得到一些消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她跨过小河,来到烛天的门前,脸上堆着笑容,往有些昏暗的屋内看去。
“请问这是烛天家吗?”陆琪明知故问。
这时,烛天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陆琪后,连忙热情地招呼着。“陆琪,你怎么来了!”烛天惊讶地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看我的好弟弟了?”陆琪微笑着。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不知什么时候,烛天竟然成为她的好弟弟了。若真是好弟弟的话,之前在竹明学院就不会说那些对烛天来说无关紧要的话。
烛天自然明白这些话,不过是甜言蜜语罢了。青城告诉过他,陆琪工于心计,不是什么善茬。
“陆琪姐姐,有什么事情吗?”烛天开门见山,痛快地问道。
陆琪从烛天的语气中能够听出,烛天还记着当日竹明学院的事情。于是,移步上前抓住烛天的手腕,“好弟弟,姐姐正是为了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来了,那****确实存有私心,没能帮到你什么忙。”陆琪申请黯淡下来。
“这事与你无关,要怪只怪我能力不足。加之身上有那么一个印记,所以怨不得别人。”烛天勉强地微笑着。
“其实我有个哥哥和你一样,也有这样一个印记。早在几年前,他就是竹明学院的弟子,只不过魂力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在学院内遭到许多人的鄙视甚至欺凌,长老们的根本就不会重视,后来无奈之下,我哥哥含恨去了雪域城墙。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其实我恨竹明学院,恨那些长老掩饰下的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所以我不想你重蹈我哥哥的覆辙。”
陆琪低着头,从言语中能够听出那深深的恨意。
烛天听后,感同身受。这十几年的遭遇不正和陆琪的哥哥没什么两样吗?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哥哥曾经是竹明学院的弟子,然而,又能怎样呢?
那不过是一个黄金打造的笼子而已。
这时候,陆琪站起身来两眼略带泪光地看着烛天,“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我没能帮你什么忙!”
“陆琪,你说哪里话,这时本就与你无关,即便是你多说两句学院也不见得就能收留我。”烛天会心地笑着,“你今天来这里不会只是来给我道歉吧?”
陆琪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有一个朋友是西南郊兽山学院的学生,他跟我说他们学院招生,据说不限身份,所以我就跑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去的想法。”
“兽山学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烛天疑惑地问道,他在落日城也有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兽山学院。
“那是一个古老的已经落寞下来的学院,又靠近落日城的边境,平时很少来城里招生,所以名声就不那么响亮。”陆琪晃动一下眼睛,解释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就前两匹马,带你过去看看!”
烛天思索了片刻,觉得陆琪说的不像是假的,最终还是决定和陆琪去那所谓的兽山学院打探打探,毕竟越是古老的学院,越有可能藏着好东西。
“你等我一下,我去和母亲说一声。”烛天转身向屋内走去。
片刻之后,两人跳上马背,径直往西南郊的兽山学院奔去。
然而就在烛天和陆琪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左右,青城来到烛天家,见到烛天的母亲,询问起烛天的去向后,当即掉头立刻往西南郊奔袭而去。
什么兽山学院,这下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