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里看星星,天上的星星显的格外的亮,而且格外的繁多,苏寻盯着天上的星星,轻声的自言自语。“不知道哪一颗是我,真是幸运,差点落了,最终还是挂在天上。”
“苏公子,苏公子,你在吗?”
“在,是绿衣啊,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你?”苏寻笑着让她进来。这里的人真是好认,看衣服的颜色叫名字,绝对错不了。
“当然,这两天我去安顿我的孩子们了,宫主就要回南诏了。回去之后,可能会派人去大燕呢。”
“哦,是要离开这里了吗?”苏寻高兴的叫着,这里虽然景色很美,但,他还是想尽快的看到血蝉,告诉她他还活着。
“是啊,你就这么高兴吗?”
“难道你不高兴吗?”
绿衣撅着嘴,揪着一撮头发转着圈儿,“我不想回去,我回去了,就见不到我的那些孩子们了。”
苏寻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你舍不得它们啊,那就让它们跟你一起回去得了。”
绿衣急忙摇头否定,“不行,不行,孩子们一离了这山谷,就算能适应环境,那些人们也不会放过它们的。不过,没关系,到了冬天,我还是会回来的。你到时候会跟我们一起回来吗?”
“我,”苏寻假装想了又想,笑道:“我不回来了,我怕你的那些孩子们。”
“我想你也不会回来了,听青衣说你喜欢一个叫什么血蝉的女人,让我不要痴心妄想……”突然捂着嘴看着苏寻,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没说什么……你……你不要误会!”
苏寻看着绿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头有一股愉悦的感觉。“我没有误会你,你要知道,在我这种年纪,耳聋的可能性很小!”
“你……我不理你了啦!”
苏寻笑道:“好了,我问你件事情,你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明天一早就出发。”
“从这里到南诏得用几天时间?”
绿衣捂嘴笑道:“真土,明晚前就可以回到南诏。”看到苏寻惊讶的表情,绿衣笑的更大声了,“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们有秘道!好了,不跟你说了,要是被青儿发现了,我可又要挨骂了。”
“你怎么那么怕青衣?”
“哼,我能不怕她吗,她从小就跟在宫主的身边,就连红儿和黄儿都跟了宫主好多年了,只有我,是一年多前才来到宫主身边的。要不是这里蛇多,而我又能训蛇,估计我更没地位。”绿衣跑出去,把头从门外伸进来,“不过,我不在乎那些,只要我自己开心就好了。”
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苏寻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天上的星星似乎更亮了,空气似乎也更甜了,就连每天晚上让他觉得心烦的虫叫声,此时听起来似乎也十分悦耳。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南诏会不会被父亲抓了去。
“这位爷,您的菜都给您端上来了——您看您还需要什么,我这就去帮您弄去。”
“放这里吧!没什么事了。”千夜放下剑,走到房子中间的桌子边坐下。正要举筷,却看到那小二并不下去。“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小二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千夜着急,在皇宫里天天对着那些说话吞吞吐吐的大臣,好不容易来外面走走,又遇上个说话吞吞吐吐的主儿。放下筷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是不是你们这规矩是吃饭先付钱啊?”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有传言说白衣七怪中有一个人被一个大燕国的青年给杀了,我听您的口音是大燕口音,所以,提醒您晚上不要出去,以免被误会,枉受无枉之灾。嘿嘿,我这可都是为您着想。”
千夜听罢,递上一块碎银,“如此说来,便谢谢你了,一点银子,你拿去买酒喝。”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二边笑着推托,一边将那银子放进口袋里,“那客官您慢用,小的先忙去了,有什么事你唤一声,小的保您满意。”
千夜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下去,看来,那天在百漠崖那里看到的尸体是白衣七怪中的一个,可是,既然白衣七怪只死了一人,那掉下崖的人又是谁呢?陪在血蝉身边的又会是谁呢?为何回到大燕又转回南诏呢?
百思不得其解,打定主意,吃完饭出去走走,说不定能碰上血蝉呢。
“为什么要蒙上我的眼睛?”苏寻不解的看着青衣,这些天,她们对他从来都不曾关禁过,可是,她们突然要围上他的眼睛。
青衣不动声色,“不为什么,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吧。”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围着我的眼睛,难道这也叫为难?我知道是你们宫主救了我的命,可是,她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还,只求凡事都能给我一个听从她的理由。”苏寻略略有些生气,虽然死里逃生之后他的性格变了不少,可是,毕竟他也是做了二十年的上层人,突然任人摆布还是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
“公子不要多想,宫主不会伤害公子,只是今天要出谷,而进谷的道路是宫主花重金修的,而修道的人都已经带着这个秘密去了极乐世界,也就是说,除非你是宫主的人,否则,你还是不知道这道路的好,小心也跟那些修道的人一样……”青衣边说边给苏寻蒙了上眼睛。苏寻心里很是得意,哼,他是什么人,别说把他蒙上眼睛,就算把他放在铁桶里拖出去,他一样能记得路。但是,这地方,他想,他也没有必要再来。任青衣给她蒙上眼睛。
“这一天的路你都得用走的,到时候我们会轮换带你走路的。”
“那就劳你费心了。”
青衣和红衣抬着一张软榻,宫主就坐在上面被她们抬着。
绿衣牵起苏寻手里的带子,轻声说:“公子,请您小心脚下。”便不再说话。苏寻因为绿衣曾对他说过,不可在宫主面表现的跟她很熟。更不便说话,只是在她的牵引下疾步行走。
中间她们换过几次人,路形方向却早都记在苏寻的心里了。就算他不想记,可是天生的本领却已非让他记得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