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天上只有一轮不甚明亮的月亮,星星隐隐约约的看不到几颗。血蝉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点值钱的东西,这样的夜晚,正好出去。出宫以后,凡是什么都用的到钱的。没有银子,首饰多带几件。
夏花她们几个大丫头都去休息了,现在守在外间的是个叫不上名儿的小宫女,打着瞌儿,血蝉悄悄的点了她的睡穴,这样她也不至于受到连累。匆匆走出去。以她的功夫,走出这皇宫,易如反掌。
半个时辰后,她已经站在皇宫外。向皇宫看了一眼,“千夜,不要找我了!”不知道婉儿是用什么办法把皇上困住的。但愿不要连累到婉儿。
“姑娘,该起床了,皇上过这里来了。”夏花轻声的叫着,却看到守夜的小宫女直直的靠在柱子上熟睡着,“还不快睁开眼睛,守夜的时候怎么可以睡觉?”夏花严厉的批评着,可是那小宫女却不睁眼,夏花心里一阵害怕,不会是死了吧?手轻轻的伸到小宫女的鼻子下,有呼吸。用力的摇了摇她,还是睡不醒的样子。
千夜已经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夏花退到一边,低着头回答,“她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睡着了怎么摇也摇不醒!”
千夜只扫了那小宫女一眼,就暗叫不好,“姑娘呢?她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朕!”说话间,已经向血蝉的卧室里走去,床很整齐,是整理好的样子。
“姑娘……”夏花也看到床上的情景,一下子怔在那里,昨夜明明是她服侍姑娘睡了以后才去睡的。“是不是她起来早去园子转去了。”
“还不快带人去找!”
“是!”夏花急急的叫了安阳宫的人一起出去找血蝉,那个被点了睡穴的小宫女还睡的香甜。千夜一把拍开她的穴道,小宫女一看到皇上,一下了急的跪下。
“起来吧!昨夜你什么时候还是清醒的?”
小宫女一下子吓的面无血色,哪里还敢起来,她以为她睡着被千夜发现了,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不停的叩着头,语无伦次的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千夜不耐烦的低吼,“好好回答我的问话我就饶你的命,否则……”
“你什么时候还是清醒的?”
“丑……丑……丑时,奴婢那时候听到姑娘已经睡着了,所以,不知……不知不觉中就……”结结巴巴的,泪流满面,看现在已是辰时左右了,她刚刚还在睡觉,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杀她的头。
辰时,该死的辰时,她竟偷偷的溜了出去。婉儿那时候竟在她那里陪他下棋……千夜的眉头皱在一起,难道她知道什么?
“皇兄这么早叫婉儿来有什么事情?”婉儿适时的打了个哈欠,眼圈有眼黑,一看就是昨夜没休息好,是,她为血蝉担心了一个晚上。“昨晚从皇兄这里回去,才睡了一会儿,难道皇兄又想跟婉儿下棋么?”
千夜看着婉儿一脸的坦然,不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血蝉没去你那里?”
“没有?”婉儿说完,突然盯着千夜,“怎么?她不在安阳宫吗?”
千夜摇摇头,她肯定已经出宫了。
“也许是出去走走也未可知,我现在去瞧瞧看吧!”婉儿笑一下,转向就向外走,不能在千夜面前呆太久,越久越容易露馅。千夜也不拦婉儿,让人去叫柳影。
“皇上,万万不可!”柳影着急的恳求着皇上,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用得着皇上亲自出去找么?眼下,虽然大燕国处于和平时期,可是,总有那些肖小之辈会生事。
千夜不理会柳影的话,“就这么定了!”
“皇上,我可以带人去找,也可以下旨通辑,怎么样都能找回来的。”柳影一下子跪在地上,他从来没有跪过千夜,但这一次却非同小可。
千夜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你们去找?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你能担保不伤了她?”一双冷峻的眼直盯着柳影,这么么定了。你代我处理国事。”
柳影暗暗叹气。
这一天,天空晴朗,夜城的街上,行人很多,血蝉走在人群中,为这一切而感到陌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来过街上。突然,一队骑马的人从远处不避人的驰来,血蝉急急的避在路的一边。躲在人群中间。待马从她身边将冲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行在最前面的马背上的人竟是千夜。急忙底下头去!千万不要看到她。
马队很快过去,她站起来,还好,一早就在当铺里换了钱,先去哪里悄悄吃点东西,再溜出去吧。心里却很迷茫,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好。茫然的坐在一家卖面的铺子前,“老板,来碗阳春面。”
“小姐好雅兴,还能吃的下去面。”一个粗旷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心里一惊,抬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标致男子,皮肤却微黑。腰间挂着一把刀。正看着血蝉笑。
“公子认错人了吧?”她不认识她,何况她敢肯定,根本就没有人认识她——除了苏寻府上的人以外。可他却不像是苏寻府上的人。
那男子却不气恼,“要不要去城门那里看一看?”
“看什么?”
“看看我有没有认错人啊!”
“你什么意思?”血蝉一下子迷糊起来,这人说的话,他一点都听不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男子坐在血蝉旁边,“没什么意思,你好像很值钱,只要抓住你完好的送到城门那里,就可以有十万量白银可拿。”
白银……城门……千夜……这三样东西联系在一起,血蝉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紧张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他不会是想抓她交给千夜吧?不像,如果他要抓她,必会出奇不意,还是小心为妙。
“公子说的话奴家不甚明白。”说完急急的站起身来,想要离开。那男子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在登子上,“坐下,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寻找你。你以为没人会看穿你的易容吗?”她并没做多少易容,只是改梳了寻常人家女子的发式。稍稍改变了脸的颜色,这些还是青飞教的,她并不精于此道。“放心,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是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帮你一把!”
“谢谢你的好意,恐怕不必了!”血蝉拒绝着,但却看着街上那些路人的目光,注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显然,十万量白银起到了作用,没有人跟钱过不去。而且时不时的还有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心里不免犯了难。
“那请便,如果你想被抓的话!”那人倒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血蝉咬了咬牙,还是先让他帮她躲了这一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