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莫寥年秘书便致电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莫寥年穿戴好,出门前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你好,麻烦八点多的时候给305送一份早餐上来。”
“好的。”
挂了电话莫寥年便匆匆出门。
八点半,服务员推着早餐车停在了305门口,她用手轻轻敲了了几下,“小姐,304那位先生给您订了早餐,请出来拿一下。”
敲了几声,无人回应她,她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小姐,您在吗?”
仍旧无人回应。
这时,对面306的门打开了。时琛穿着一身墨蓝色西装拉开门走出来,正准备要关门离开时,看到旁边有人敲谢小惜的门,不由得停住脚步,多看了几眼。
“怎么回事?”
服务员转头对他说:“我给这位小姐送早餐,敲了一会却没人回应。”
时琛点头会意,他上前先是轻轻敲了几下,没人回应,他皱了皱眉重重地拍了几下门,“谢小惜?谢小惜?听得到吗?开开门!”
仍旧得不到回应,时琛想了一下,对旁边的服务员说:“去叫你们的经理把305的预备房卡拿上来,就说是306的时先生让的。”
“好的。”服务员转身下楼。
时琛站在除他外无一人的走道上,不时拍拍谢小惜的门,又凭着记忆输入她的手机号打给她,电话彩铃响了一阵却没被人接听。
“谢小惜,你究竟怎么回事啊?”他深呼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叮”电梯门打开,经理和刚刚那个服务员急匆匆地朝他走过来。
“时先生。”
时琛上前几步,“房卡带了吗?”
“嗯,带了。”经理拿出房卡对着门刷了一下,“滴”房门便打开。
“你们在外面等我。”时琛只身进去。
一眼他就看到房间里面躺床上的谢小惜,他轻唤了声走上前,“谢小惜?”
床上的谢小惜卷成了一团,没有理会他,而且喃喃自语了几下,时琛没听清。
他走上前,垂眼看着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的谢小惜,他眉头皱了皱。
时琛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谢小惜的额头,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这么烫!”
他摇了摇谢小惜的肩膀,“谢小惜?听得到我说话吗?醒醒!”
余光撇到她额头瞒着虚汗,他二话不说倾身将她抱起,走出门口。
路过经理时,他停了一下,说:“这位女士生病了,我带她去一趟医院,把她的门锁好。”
“好的。”
时琛赶紧将谢小惜抱下去,到停车场,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医院病房内,医生给谢小惜吊上了点滴后,和时琛吩咐了几句,便关上门离开。
时琛坐在凳子上看着脸色苍白的谢小惜,不时给她用棉签沾水给她润润唇。
看她不安分的手想要推开被子,他一把按住后,愣了一下。
时琛抬眸看向谢小惜的脸,那天在李洁茹的舞会上,他从洗手间回来后就怀疑走廊上遇见的人是她,即便是画了浓妆却仍使他感到熟悉的脸,短发却难以让人忽视的独特气质。可是,当他在舞会上寻找那个身影时,已无踪迹。
她还是这样,能牵动自己的情绪。刚刚敲门有些着急,也没试想过她是否在房间里,不过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她就在里面。
一直将你当做妹妹的我,该拿你怎么办?谢小惜……
一瓶点滴吊完,护士又拿了一瓶葡萄糖进来,边换针水边对他说:“先生,病人有些低血糖,平时你们家属要注意她的饮食,忌烟酒。”
时琛看着谢小惜,轻轻点了点头,说:“好。”
换好针水,护士收拾好针水带上门出去。
时琛坐在一旁陪了谢小惜半个小时后,不经意间抬眸看了眼,见这瓶葡萄糖快要打完了,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发了个短信过去:
谢小惜生病,速来莱茵医院二楼003号病房。
收信人:莫寥年
短信发送成功,时琛把手机放进口袋,起身看了下谢小惜,给她捏了下被子,转身出门。
莫寥年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和某公司老总谈合同的事宜。
看完短信后,他不顾四周有人,腾的一下站起来,老总和秘书们都看着他。深知这行为有失风度,莫寥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旁的秘书见此情景都呆了会,一向风度翩翩的莫总,何曾这般过。
莫寥年不好意思地冲对方公司的老总笑笑,说:“很抱歉,陈总,莫某今天有要事在身,合同的事咱们下次再约?本公司因耽误陈总时间感到抱歉,所以为表诚意,合同我们愿意让出五个百分点。”
秘书听他的话听得一愣一愣的,明明就快要到手的合同,而且他们是稳赚不赔的,这到底是什么急事,让他们老板慷慨让利。
莫寥年对坐在沙发上抬头仰望他秘书说:“这里你来处理,我先走了。”回头对那个老总说:“陈总,莫某先走了,我们下次再约。”
“哎,好好。”
莫寥年拿起钥匙便直奔停车场,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想着昨天见谢小惜她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感冒到进了医院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谢小惜下半夜就感到有些冷,但是她把被子裹着自己的时候,又感觉身体是热的。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头晕脑胀,浑身使不上力气,只好一直卷在床上。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喊她名字,可她意识有些模糊,没有精力去下床开门。
就在她陷入冰火两重天愈来愈难受时,她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手覆在她额头上。不久,她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整个人莫名地心安下来。
手背一阵刺痛,感觉有东西扎进她的皮肤,但是她睁不开双眼,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莫寥年赶到医院,在二楼值班室问了下护士:“003病房往哪儿走?”
护士抬头,见眼前是一位帅气的东方男人,不禁愣了会神,下意识地朝左边指:“那……那边。”
莫寥年转身正准备走时,看到指示牌写着卫生间,就指向左边,他无奈地看了眼护士:“请问,003往哪儿走?”
“啊!哦!不好意思先生,在前面!”护士回过神,朝正前方指。
谢小惜刚睁开眼睛,莫寥年就打开了门,他快速走到床边,问:“小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谢小惜抬眼看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送我来的是谁呀?”
莫寥年想到了那个短信,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人,我收到一个陌生短信,说你住院了,我来到的时候走廊都没有人。”
谢小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莫寥年上前扶了她一下,将枕头贴在床头,给她靠着。
“我没事儿,寥年你不用担心,偶尔感冒还促进血液循环呢。”谢小惜轻笑,转过看向窗外,米兰也开始飘雪了,没有树叶的枝头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这说的什么话!”莫寥年嗔怪她。
谢小惜扬了扬嘴角,却没有笑意。
是你吗,时琛?刚刚送我来的人,那个熟悉的怀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