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惜一回到谢家就上楼去收拾行李,楼下的文晗见她如此仓促,疑惑的跟上去,见她在将衣物放进行李箱,上前问:“小惜,你要去洛杉矶了吗?”
谢小惜边折叠衣服边答:“嗯,妈,我现在收拾好明早就走了。”
文晗看了她几秒,叹了口气,帮她整理衣服,“你今天是不是又去医院了?和时琛见面了吗?你们……谈什么了?”
“嗯,他睡着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谢小惜在这个话题上并未多聊。
收拾好行李,谢小惜陪文晗下楼看了会电视,等谢明成和韩明回来吃晚饭。
韩明今天和谢明成去总部,谢明成给他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到了洛杉矶分公司就着手工作。
一家人许久没在一起吃晚饭了,四个人不算热闹但气氛温馨,期间谢明成得知她明早就回洛杉矶,没多说什么,就给她一句:“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爸爸老了,再过一阵子你就回来总公司工作吧。”
谢小惜点头,感激地看着文晗和谢明成,。何其幸运,生活方面母亲教导她,事业方面父亲指导她。
饭后谢小惜便回房呆着,这个夜里她又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有些困意,迷迷糊糊要睡去闹钟却响了。
今早七点的飞机,她拖着困乏的身体,洗漱后拉上行李下楼。
用过早餐便告别文晗和谢明成,同韩明坐保姆车去机场。
登机后,谢小惜睡下了。她在飞机上的模式除了看文件就是补觉。
再次一觉醒来,飞机就落地了。谢小惜告别韩明开车回了郊区别墅。
她刚到家韩明的电话就打过来,“喂,什么事呀?”
“小惜姐,你明天来公司吗?我把斯沃的合同拿给你。”
谢小惜在吧台倒了杯红酒抿了口,“嗯。”
“行,小惜姐拜拜。”
挂了电话,她去书房开始高额度的工作量。
时琛是在谢小惜登机的时候才知道她今天回洛杉矶的消息,顾默霄来找他顺便给他提了一下。
顾默霄看着眼前这个对什么事都一脸风轻云淡的时琛,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你,能不能对她稍微上点心啊?两年前你要是抓紧她,说不定现在你们两个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听到“两年前”,时琛的眼睛微眯了下。两年前发生了许多事,而那晚的那个意外,酒后乱性,他打乱了自己的步伐,那个女孩是谢小惜,是从小跟在他后面跑,固执的从来都直呼他“时琛”的谢小惜。后来她的离开,对他们两个来说也许是好的,两个人的距离看似可以亲近,实则触不可及。
时琛说:“走了挺好的,过得好就好。”
顾默霄摇了摇头,“你觉得没有你,她能算得上好?”
“她的不可以只围着我转,她值得更精彩的世界。”
顾默霄听到这里,轻叹了口气,时琛心里是有谢小惜的,但这不足以明显到让谢小惜注意到,因为就连时琛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他心里什么地位。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和谢小惜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时琛不语,谢小惜的这份喜欢他不能够给予回复。
第二天谢小惜刚到公司,包里的电话就响起,来电人显示莫寥年。
她淡淡微笑,边推开办公室门边接起电话,“几个月不见人,这会倒是打来电话了?”
对面轻笑了声,低哑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是呀,想我们的谢美人了,英国这里的美人金发碧眼,但是我觉得你看着顺眼。”
谢小惜嗔怪道:“没个正形。说吧什么事?”
“我昨天刚回来,下午出来喝个咖啡吧。”
“可以,四点,纯真时光,老位置。”
莫寥年拿着手机站在窗前,窗外不知何时飘雪了,前院里那棵去年他和谢小惜一块种下的圣诞树,表面被雪覆盖了一层,雪白中见一抹绿,想起半年前她无意间说过:“不知今年的初雪在什么时候。”
他看着雪景,温润的嗓子轻声道:“你这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真的没救了。知不知道初雪来了?”
这边,谢小惜认真地翻看今早韩明放她桌上的几个合同,十多分钟后签了字才回他话:“嗯?”
莫寥年安静地等着没打扰她,知道她在工作的状态,早已习惯,轻笑了声,“这么忙啊,不打扰你了,拜拜。”
“拜拜。”挂了电话,她看向窗外。雪大起来,目之所及,皆是雪白。又是一场初雪时,时琛不在谢小惜身边。
一个短信进来,手机亮屏,她大致浏览后划掉,页面回到通话记录那里,她看了眼莫寥年这个名字。
回想当初他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大街上。那天仓库出了事,工作人员急着找谢小惜,路上堵车,着急的她把车停好撒腿就跑。
她穿着高跟鞋,一个不留神,踩到石子把脚崴了,鞋也坏了。她撑着地板咬牙要站起来,一阵阵酸痛从脚关节处传来,就又蹲下去。
“小姐,穿我的吧。”,惊慌失措时,一只皮鞋递到她面前,她顺着拿着的那只手抬头看,眼前的男人眸眼浅笑着看她,让她想起初中那会看的小说里一个的形容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个人就是莫寥年。这一次的出手解围,成全了他们的一段友谊。莫寥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暖男,与他相处如沐春风。
后来她问他:“你都是这么乐于助人的吗?”
莫寥年耸了耸双肩,看着她淡笑道:“人群中,是你的美丽和气质吸引了我。”
谢小惜好几天没来公司,一堆工作没处理,一天内开了两次会议,等她忙完,已经是下午五点。
她伸了个腰,累瘫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再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时,五点多了,突然想起和莫寥年约见得事,她拿起包就快步走出公司去停车场开车。
谢小惜站在纯真时光门口,从橱窗看到莫寥年的身影。他独自一人坐着,翻看手机,不时抬起手看腕表,或是拿起小勺子摇摇咖啡,表情却没有一点不耐烦。
谢小惜走进去在他对面坐下,莫寥年抬头见是她,笑了,“你来了,大忙人一个。”
“抱歉,我都忘记时间了。”她放下包,叫来服务员要点咖啡。
莫寥年叫住她,摇摇头,说:“你看看时间,这都要六点了,别喝咖啡了,走吧请你吃饭。”
她失笑,“那行吧。”
莫寥年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口碑较好的餐厅,给她点了她爱吃的菜。
谢小惜习惯饭前喝一口红酒,莫寥年看了眼,说:“你这是毛病,不是习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她放下酒杯,“嗯”了下,话入没入心里,莫寥年不用想都知道。
莫寥年不时给她加菜,谢小惜一顿饭下来,撑得不行。
饭后,莫寥年提议散步回去,谢小惜见这里离家不远,便答应他。
谢小惜边走边说了和斯沃的合同,“这次的合作,我们挺重视的。”
莫寥年听她细说合作共赢的几率,不时给她分析形势。
送她到家门口,他微笑着看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最近好像瘦了,谢小惜,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你还有我。”
不适应他突然的亲昵语气和动作,谢小惜后退了几步,挥手告别:“我进去了,你快回去吧。”
手上没了她的温度,他眼中一闪失落,却还是微笑着,朝她挥手,“进去吧,早点休息今晚。”
等她进去关好门后,莫寥年才转身回家。他和谢小惜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两家之间隔几栋房子。以前在这儿买的,但是没住,后来知道谢小惜住在这里,他二话不说第二天就搬了进来。
谢小惜关了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享受孤独的黑夜。
她不是没感觉到莫寥年的喜欢,但是注定了她无法回应,因为她心里放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