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师弟,你的头发?”一根柴等,一众师兄弟盯着眼前的一幕呆了。
樂冬一听这话干咳一声,连续后退着,不让卓桓触摸到自己。
“那个,我天生银发,怕大家笑话,之前才一直以假发掩饰。”樂冬边退边解释。
“墨!你果然是我的墨!”卓桓含情脉脉,身体颤抖,一步一步逼近樂冬,口中喃喃:“银发如雪,黑衣如墨!”
“这,这,卓师兄……”樂冬已经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什么雪啊,墨啊,我叫樂冬。卓师兄你认错人了吧?”
就在这时,卓桓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了樂冬的脸,轻轻划过,柔情婆娑,他的眼中带着一弯均匀,挺拔的鼻梁,星辰流烟的瞳孔。
就外表而言,这位卓师兄可以算是世间绝色,比樂冬见过的所有美女还要美上三分。
两人此刻几乎快要脸贴着脸,搞得樂冬头皮发麻,一动不敢再动一分。
“墨,我寻了你十三世。”卓师兄的声音在耳旁喃喃,眼底的流波化做相思,纠缠而来,搞得樂冬一阵墨名伤感。
“上天下地,碧落黄泉,我终于找着你了!”
“瓜师弟,你到底对卓师兄做了什么?”两块钱大张着嘴,看着眼前暧昧的一幕,目瞪口呆。
“啊!!”等樂冬反应过来时,卓桓那足以勾人魂魄的饱满双唇,已经印在了自己双唇上。
樂冬一阵抽搐,猛的推开卓桓修长的身躯,飞快的跑到了一根柴的身后,一边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一边吐着吐沫。
“我靠,我的初吻竟然给了一个男人!”樂冬疯了,指着卓桓大喝起来:“你,你,你你你,别过来!”
“墨,你怎么了?”卓桓一阵神伤,连连后退,就连身体都遥遥欲坠起来:“你,你嫌弃我?”
“我不是什么墨,跟你说了,我叫樂冬!”
樂冬一阵哆嗦,死死抓着身前的大师兄,继续后退:“你别过来,他娘的,我居然被一个男人给亲了。”
看着樂冬的样子,卓桓如墨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出无限的悲凉,两行血泪赫然滴落,一口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长袍。
“六道轮回,沧茫荒宇,散尽修为,到头来,君不识妾,君不识妾,哈哈哈!行至君前,终却是一双男儿身,哈哈哈!难道,注定终不得圆?”
说罢,他修长如剑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轻飘飘的载倒下去。
“瓜师弟,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众师兄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愤然的看着樂冬,一根柴赶紧跑上去,将卓桓的身躯抱到了床榻上。
“小师弟啊,你到底对卓师兄做了什么?”
“对啊,对啊,无耻之徒,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众师兄,及掌心世界里的萌哒哒都懵了,一个个开始声讨起樂冬来。
“我……我做什么了,我被人强吻了,你们没看到啊?”樂冬一头雾水,十分憋屈的坐在了原地,迷茫的看着床塌上的美人。
这要是个女子,刚才那一幕,他求之不得,就算没做过什么,他也一定会让他发生点什么,可这偏偏,是个男人。
“苍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樂冬无声呐喊:“天煞孤星都比如此桃花好啊!”
樂冬坐在原地,九个师兄围在他身边,十个人皆是一语不发,茫然的盯着樂冬床上那个晕死过去的男人。
“柴师兄,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樂冬沉默了半响道。
“不行!”一根柴一口否决:“我们走了,卓师兄怎么办?”
“就是。”一向呆头呆脑的四两肉也惊凝不定的看着樂冬:“你要是一会又对卓师兄做些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樂冬一听这话,脸色刹那黑了下来,大吼道:“滚滚滚!都给我滚蛋!都是男人,我还能把他怎么样?
被非礼的是你们小师弟好不好?人家当着你们的面非礼了你们师弟,你们还把我当成坏人了?”
他这一吼,九人立刻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一根柴临出门,还是犹豫不决的吼了一嗓子:“小师弟啊,男男才是真爱,你,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卓师兄啊!”
“滚犊子!”樂冬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
“瓜主人……”萌哒哒见所有人都跑了,也从掌心世界自行飞出,戏谑的看着樂冬。
“滚,你也给我滚!”樂冬指着门口,眼里闪动着恶狠狠的目光。
“滚就滚。”萌哒哒一晃变做一个拳头大小的鸟蛋,朝着楼下滚去:“这么猴急干嘛,把我们全赶走,好接着亲亲吗?”
樂冬一听这话,跳起身来,三两步来到那个蛋前,一脚,将其从窗口踢了出去:“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啊!!!”远空处传来一声惨叫:“过河拆桥,你是我主人中最无耻、下流、邪恶的一个,连男人都不放过!!”
樂冬将所有人都弄走后,回到床榻边,盘膝坐在了地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美……男人。
这要是个美女,他不介意此刻就扑上去,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可这偏偏~~
樂冬口念心诀,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的一幕幕,卓师兄说的那些话,他那落魄的身影,那神伤的表情,落进神魂,总是给自己一种挥之不去的墨名之痛。
看着他的眼神,樂冬有种沉伦,被淹没的绝望,虽然自己是个魂魄不需要呼唤,但在那一刻,竟有种窒息的错觉。
似乎,自己真的就是那个墨,似乎眼前之人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到自己面前,似乎他经世的伤痛如一只大手死死纠住了自己的心脏。
“怎么可能,我从未见过此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樂冬呆呆的看着那睡梦中都似在哭泣的脸。
若他此刻真有心脏,可以因此轻易碎掉。
“行至君前,终却是一双男儿身!墨非,他原本不是男儿身?”樂冬心思百转,终于抓住了一些头绪。
“难道我与他前世今生,有所纠结?”樂冬本不是个信命的人,但死后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对这些玄妙的轮回重新审视。
“罢了,罢了!”樂冬剑眉紧锁,看着卓桓的脸,想起刚才被强的一吻,神魂内却没了之前的半点慌乱与恶心。
只有无限悲伤,墨名其妙的在神魂中游走。
“只有等他醒来,问清楚原由,再做打算了。”樂冬一声轻叹,默默闭上了眼睛。
樂冬以为赶走了其他人,他便能清静。
但他想错了,卓师兄名气太大,自他开始疯狂搜山时,便有多道神识都死死锁定了这一切。
在樂冬屋里那一幕,整个门派好多人都亲眼目睹。
此刻,几乎已经传遍了山门,所有人都聚在一处切切私语,那深情一吻,实在是太震憾了,因为那是两个大男人。
关注这些事的都只是些弟子级别的人物,故而,在没了进出门禁后,他们能用神识看到画面,不过听不到谈话。
故而,两人的传闻如雪花一样飞舞,各种说法与心思都有。
“卓师兄,我的卓师兄,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呢!”
“原来卓师兄之前说他不喜欢女人,这,竟是真的?”
“登徒子,我看他就是男女通吃!”
“那个小白毛是谁啊,卓兄啊,你就算是个断袖,也得找个像样点的啊,怎么这种货色也瞧得上!”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梵音,去把你师弟给我带回来!”这些议论终于也传到了几位掌座耳中。
“是,师傅!”白衣胜雪的大师兄梵音领了法旨,皱着双眉朝樂冬所在的位置呼啸而去。
掌门木牙双眉紧锁,神识扫过半山腰上那间小院子内的两个少年。
“这个白毛小子,怎么感觉有些眼熟,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啊!”木牙哪会知道,这是他前几天被斩记忆中的一线残念。
“这些年轻人真会玩,不好好修行也就算了,还玩断袖!”长老离墨苦笑摇头。
‘砰!’
又是一声冲天巨响,樂冬的院门禁制再次被人一掌震飞。
樂冬抬起眼,站起身的时间,白衣胜雪的梵音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焚音一脸的高傲,看都不看樂冬一眼,就一把抱起床上昏睡的卓桓,二话不说就要离开。
“你谁啊?”樂冬虽然也被斩过记忆,但他的记录玉简里记的很仔细,这七大牛人弟子之首的焚音大师兄,他还是认识的。
“掌门首徒,焚音。”焚音看都不看樂冬一眼,似乎看此人一眼便降低了他的身份。
“你们内门弟子进别人门,都是这般破门而入?”樂冬不卑不亢的道。
焚音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院门,似觉得这样确实有些影响不好,从掌心取出一颗星空石甩在樂冬面前,二话不说又要离去。
“放下他,我有话必需问清楚!”樂冬冷冷道。
“呵!”焚音没想到一个试用弟子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不由看了樂冬一眼:“怎么?以为我师弟咬了你一口,你就是我弟妹了?”
“你说什么!”樂冬双拳紧握,神魂一颤。
“哼!想见卓师弟,来内门!”
梵音看都不看樂冬,眼神里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一个闪烁便出了小院,踏上大剑,朝山顶呼啸而去。
太玄门界线严苛,没有许可,下一阶弟子无法进入上一阶区域,梵音这样说,分明就是在告诉樂冬注意自己的身份。
“弟你个头的妹!”樂冬捡起地上的那枚星空石,朝着二人消失的远空狠狠抛去。
这时,小天狼星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雨,原来已是雨季天。
樂冬飘到三楼顶上,坐在雨夜中,任雨水打湿神魂。
十七岁的雨季,初吻给了一个男子:“罢了,罢了,青春果然是苦涩的,终归是个大美人,把性别ps一下就行了,唉!”
樂冬一声长叹,召回萌哒哒,飘身下楼,回到了打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