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华丽就不是师傅了。”弄影笑着跟着无瑕一起,无瑕先上了马车,回过头,伸出手。
这次,弄影很认真地搭了上去,用力地握住,拉上了马车,弄影突然觉得,无瑕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赖的人了,即使相识不久。然而他的身上就是有这样一股魔力,令人信任,得到安心。
“小影,最近过得如何。”马车开始行走后,段无瑕笑着问弄影,他生来眉清目秀,俊朗书生,便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还好,只是???师父,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小影但说无妨。”无瑕打开扇子,一边悠闲地扇着一边认真地看着弄影,“如果你做了一件事,在保护了自己利益的同时,伤害了你最好的朋友,你会怎么做?”弄影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带着期望的眼神望着他。“我什么都不做。”段无瑕合起扇子,温柔地看着弄影说,“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的,她不过也是一个外人,最好的朋友这种说法,一般只在不侵犯各自的利益时才存在。这或许自私,可是在这个世间,舍己为人并不会得到赞誉。如果你一直对她好,她只会以为你好拿捏,在她心中你可能只是傻,而不是为她好。你明白吗?”段无瑕收起笑容,其实三爷为何叫弄影去,他内心清楚,只是他不愿讲,因为,他觉得,弄影的确需要锻炼,需要知道什么叫作为自己而活。
“可是师父,人这样活着的话,岂不是很累。”弄影一脸认真,如果是自己愿意付出又会怎么样,自己想对海棠好,也没想过要牺牲自己的利益。难道这两者注定无法兼得吗?
“每个人的活法不同,并不是说一定要这样,才能过好这一生。”段无瑕又温柔地摸了摸弄影的头,“你这么聪明,自己去领悟吧。”
“公子,到了。”车夫轻轻掀开帘子,“公子请下车。”“走吧,”无瑕轻敲了敲弄影的额头,“小丫头,开心点,别想太多。”“嗯。”弄影轻轻点了头,接住无瑕递过来的手。
“哇!“一下车,弄影便忍不住赞叹。实在是太奢华了,好歹她也是去过皇宫的人了,跟眼前的三王府一比,皇宫的奢华简直是小儿科,光是外观,便都是明亮亮的水晶,这不摆明欢迎盗贼的么?宽敞的大门,居然都没个守卫,真是???大大的牌匾上“骏王府”三个大字滚着金边,恢弘大气。“很符合墨问的风格,是吧?”段无瑕笑着说,“待会进去不要被吓到哦,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说完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去,弄影急忙跟了上去,“说得这里面好像很可怕一样,也???”弄影一边讲一边走进了庭院,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偌大的露天庭院里是一个人工浴汤,然而,却是一股股浓浓的酒味散发出来,数名女子,或半裸,或衣衫半开,个个国色天香,或卧,或躺,举杯饮酒,好不快活。
“这就是为什么全府上下无一守卫的原因。整座王府只有墨问一个男人,因为他养了不下百名姬妾,个个国色天香。然而他府上却从没有发生过盗窃,失人,你知道为何吗?”弄影正看得呆滞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姬妾为何如此放荡,忽然有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第一次也是这样,习惯就好。”弄影感觉得到无瑕的手,覆盖在她的眼上,带着檀木的清香,她的后背轻轻地碰着他的前胸,结实而温暖。被无瑕引领着离开,她虽然看不见,却没有一点点慌张与恐惧。“整座京城都知道,什么都能碰,就是不能碰三爷的女人。”无瑕轻轻说。“这样啊!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京城的事,你,没听说过么?”无瑕的语气带有一丝意外,“没有的话,迟早你也会知道的。”
“好了,到了。”无瑕慢慢放开手,弄影只觉得刺眼,微微睁开眼,眼前是一座高高的阁楼,长长的楼梯,弄影转过头,一脸疑惑,“这是???”“你自己上去,自己去做个告别。有些路,你终究只能一个人走。”无瑕认真地说。
弄影有预感,上面的阁楼里,肯定是海棠,也许,至此之后,她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美好时光。以前,她不知道海棠身背仇恨,以前,她只是长乐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现在,她影响到了海棠的利益,现在,她是无瑕的弟子,长乐坊的头牌,而海棠,即将成为宋府的小妾。“我知道,也许,这是一个美好的,新的开始。”弄影坚定地点点头,提起罗裙,踏上楼梯。
其实每一步对弄影来说都是一个煎熬,她脑海里不断闪过与海棠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我是海棠,与你同岁,但比你早几个月出生,所以你得唤我一声姐姐。”
“不要怕,有我呢!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长乐坊就是你的家。”
“弄影,你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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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我一舞成名,海棠你便容不下我么?之前,你不是很希望我成功的么?或者,只是因为我不用接客?然而即使如此,我的命运,又会比你好多少呢?
一步一步来到阁楼,便闻到了熟悉的熏香,“弄影,”一抹倩影出现在面前,“你来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