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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棠(类似番外)

从成为姨娘到现在,从恶心到木然,她原本,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洁白的木棠了。是的,她原本姓木,单字一个棠。曾经她也是被捧为掌上明珠的千金小姐,曾经她也是心地善良为人单纯的姑娘,只是命运来得这样措不及防,只是一切都无法自己安排,家人一个个失去,万恶的世间丑陋嘴脸,她不甘,她愤怒,她要报仇,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自古以来是雅俗共赏的名花,素有“花中神仙”、“花贵妃”、“花尊贵”之称,在皇家园林中常与玉兰、牡丹、桂花相配植,形成“玉棠富贵”的意境。然而,很少人知道,海棠花虽美,却又名断肠花。游子思乡、离愁别绪合为一体,断肠欲泪,她素来喜爱此花,富贵美丽,但却没有香味。在长乐坊时贺姨问她要改成什么名字,她毫不犹豫便取了海棠二字。原因无他,她觉得自己就如海棠一样,雅俗共赏。雅俗共赏,其实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啊,海棠嘲讽地笑了笑,雅也好,俗也罢,只要可以被观赏,就似乎有了存在的价值,这样文人才会为此花留下墨笔。她亦还记得孩童时读过一首诗,

“东风袅袅泛崇光,

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

故烧高烛照红妆。”

她那个时候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花,美到连月亮不愿意照亮她让世人看见,后来家里移植了一株垂丝海棠,一个夜晚,她便迫不及待地手柄夜烛偷偷跑去后花园观看,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晃荡的烛火下,垂丝海棠树冠疏散,树姿婆娑,花梗细长,花蕾嫣红,向上生长,花儿下垂,花粉红色,好似抹上一层粉脂,,立在水边,犹如佳人照碧池,令人终生难忘。她没有闻到像其他花儿一样的味道,什么味道都没有。

她喜欢上这样的花,独自美丽,不引人注目,然而,后来的一切令人无措。

后来她才知道,还有一种海棠,名为西府海棠,与其他花艳而不香不同,西府海棠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西府海棠花形较大,四至七朵成簇朵朵向上,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那个时候她已经历经生死,看透世间百态,至亲不在,宋府见死不救,曾经的宋哥哥用看乞丐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心死。来到长乐坊,做起了头牌,有一次去三爷府上当配舞,在庭院里看到了这株海棠,她闻到到了异常浓烈的香味,她震惊了,她,潘然醒悟。

不是所有海棠都要低调都要步步退让,该美的时候,应当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美。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忍让,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一笔带过。她无法阻止山贼土匪的袭击,因为她预料不到,她只能怪自己府上的护府不力,然而,父亲拼死带她回京,宋府的冷漠不可原谅,要不是这样,父亲怎么气急攻心一气归西。这个仇,她必须报。

于是,她的复仇之路才正式开始。她与三爷的结识亦是偶然,没有策划,那夜她在海棠花下站了一宿,快凌晨时一件狐毛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她吃惊地回头,只见三爷君墨问站在她身边,望着海棠树,“所有来我府上的舞姬,没有谁肯放过接近我的机会,你却在这里看了一夜的海棠。”

“海棠本无心,何须折枝向。”海棠轻轻答道,拢了拢大衣,“我从没看过有花香味的海棠。”

“这是西府海棠。”三爷眼里流露出思念之情,“这是之槐最爱的花。”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就叫海棠。”海棠淡淡地回答,三爷很好看,好看得不像话,也许,以前的木棠会好奇之槐是谁,会想要被三爷记住,但是,以前的木棠不会在这里看一夜的海棠,现在的海棠不会好奇三爷的过往。

“真巧。”这两个字从墨问嘴里缓缓吐出。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她对弄影,则是把弄影看成了以前的木棠,那样的不懂事,她知道弄影的单纯,也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亲人一样,可是自己始终无法把她当做亲人,她身上背负仇恨,她不是一个好人,她不值得。

可是后来她慢慢地变得更坏了,他开始不甘,开始嫉妒,她不懂为什么同是青楼女子,弄影却比她干净许多,她不用接客,贺姨宠爱她,她什么都不用做,活得那么快乐。

海棠望着眼前的宋寅,满脸老态,笑起来就像一头猪,可是,她又能怎么样,这条路,本来就是自己要选的。海棠笑得格外妩媚,“老爷,今天累不累呀?让妾身给老爷按按揉揉可好?”宋寅将正在行礼的海棠扶起来,“那当然好,以后在我这里就不用行礼了。”“老爷说什么呢,礼不可废,奴婢只是个姨娘,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奴婢就???”“在我面前自称什么奴婢?”宋寅假装生气道,“我说的,她还敢处罚你吗?难道在这府中,我说的话还算不了数了?”宋寅边搂着海棠边走进去,“哪里是?妾身只是怕夫人生气,老爷当然是妾身唯一的主。”海棠依顺在他怀里道。“那便不要再推辞了。以后在我这里,不用行礼,不用自称奴婢。

“是,一切听老爷的。今晚让海棠好好伺候你。”海棠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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