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小小一个奴才,担不起这公子二字。”当归淡淡地回应着,“我家主人若是知道三爷这般安插眼线,该作何感想。”
“我也只是一个奴才,这些话你与我多说无益。”蓁蓁不甘示弱地呛回去,“无暇公子作何感想我不知,我只知道我在弄影姑娘身边没有伤害她,而是在保护她。”“这些话你还是与我家公子说吧。”说完当归便安静下来了。
的确,三王爷把自己安排在弄影姑娘身边是为了监视她的行踪和汇报她与哪些人接触,那又如何呢?无瑕公子又能说什么?只要弄影不在无瑕公子府上,那么一切都不是无暇公子可以掌控的。况且,蓁蓁偷偷望了一眼随着前行而晃动的车帘,弄影姑娘,怕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单纯好控制。弄影姑娘,不过是不想去面对罢了。
弄影望着窗外的行人,天才刚亮不久,但是路上的摊子都摆出来了,商家吆喝,行人步履悠闲,弄影羡慕地笑了笑。如果自己也身在这种市井之家,待到及笄便许了人家出嫁,整日为了夫君忙前忙后,然后生子,自己的孩子也会如自己一样,简单地生活着。
平凡的一生。
又有何不可呢?自己如今已经十八了,可是出嫁这种事情她却连想都不敢想,那些优秀的人她高攀不得,那些低俗的人她亦看不上眼,她宁愿等到年老色衰,远离长乐坊,躲进山水之间,畅游天地,老在大好河山。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与自己兴趣相投,也未尝不可。只是,会有那么一天吗?弄影笑了笑,伸出手接住那慢慢的阳光,整只手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很暖很暖。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用接客,可以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算,可能一切都和表面不太一样,蓁蓁不是真的来服侍自己而已,无瑕公子对自己的好也可能是因为另一个人,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弄影都不想去弄清楚,这样的糊涂何尝不是另一种聪明?
我一直在想,我把海棠当成最亲近的人,所以,在知道了一切的时候才会那么伤心那么难过,若是一直以来我就如海棠对我一样对待她,也许我不会觉得那么心寒。弄影收回手,紧紧地握住,从今以后,我风弄影只相信自己,我无法过上一个普通的生活,那就尽量安稳,尽量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弄影正想着,就到了无瑕府上。“蓁蓁,这里是无瑕公子的地方,我很安全的,你先回长乐坊吧。”“可是姑娘,我是你的???”“放心吧,在我家公子的地盘上弄影姑娘不会没人照顾的,弄影姑娘这样说不过是顾及你的面子,免得待会被我家公子赶出来不好。”当归丝毫不给蓁蓁一点颜面,直白地说明一切。“你???”蓁蓁忿忿地直望当归的双眼,真想抽这货几巴掌,而当归也毫不逊色,下巴往上倾,好像就是在说,来啊,来打我啊。弄影见状急忙拉住蓁蓁的手,小声道,“你也知道无暇公子对女色极其敏感,他府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子的,所以你不能跟我进去,你先回长乐坊,待我回去,好吗?”看着弄影一脸的为她着想,蓁蓁无奈地点头,“好吧。”只怕三爷那边,就不好交代了。当归一脸得意地看着蓁蓁离去,弄影不由得好笑,“你干嘛这样对蓁蓁?你们俩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当归一边领这着弄影往里走一边说,“我只不过说实话而已。”“对小姑娘就不能好点吗?”“又不是我的小姑娘。”当归嘟囔道,但被弄影听得一清二楚,“好啊你个当归,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了。想什么小姑娘呢?!”“哎呀弄影姐姐就别说我了,”当归急忙撇清,“你是第一次逛公子的府邸吧,好好看看我家公子的后花园吧,这美景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急忙转移话题吧,没想到这弄影姑娘也这么护短啊。
弄影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周遭的景致中,此时正值夏季,天气甚是闷热,但是自踏入无瑕府中,便有瞬间清凉之感,那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并不是极其清凉,但是这差别是十分明显的。再加上这密密麻麻的竹林,绿树,青青石板路,清淡雅静,没有君墨问府邸的奢华富丽,却很是符合无瑕公子的文人雅士之感。走在这四面环树的石路上,弄影觉得没来由的舒适雅静。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当归得意地笑了笑,“无瑕公子在药圃那边等着姑娘呢,我们得经过花圃,这花圃和药圃才是我们府上的二绝啊。”“为何?”弄影远远地便望见前方一片鲜艳之色,“前面便是花圃了。”当归笑笑,“姑娘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经过花圃就到了药圃了,这是府上的禁地,小的就不进去了。”
禁地?这般严重?看来这花药二圃定是珍奇非常了,一边想着,弄影告别了当归,加快脚步走进这花圃之间。
好香啊!弄影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这种香味是独特的,很多清香混在一起,而这其中的每一味,她都没有闻过,都是那样奇特而又好闻的味道。低头细细一看,这每一样都是现世难得一见的花:霏露,产地西域边境,难养活,气味迷人,给人感觉如霏霏细雨,早晨清露,故名霏露。七情,七片花瓣,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品种,故名七情,气味独特,七个品种七个味道。意姝,谐音医书,由此可知这种话如医药一般有诸多好处,养一株此花在家,日日闻她的香气便可神情清爽,强身健体,然而却不能做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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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平日里所有只在书上看到的名花,皆在此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