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刘大正眼中的凝重消失,向毒舌妇张姐露出一得意眼神,张姐嘴中哼了一句:“刘大正,亏你这么大人了还玩玻璃球,有没有点出息?”
“咋了?我愿意!”
“行,呆会儿你别输的掉眼泪。”
“就一玻璃球,我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有我在,你就得哭!”
“我还就不信了!”
刘大正心中叨咕一声:你一老娘们竟胡扯,一玻璃球,输多少我也不会儿哭啊。
“好,你不信是吧,那个南南,你把你认识的小朋友都喊来,看你刘叔怎么输的?”
南南很听话,撒欢的去了。
温厚道下楼,花了五元到小区的小超市买了二十多个玻璃球,和刘大正摆开战场,两人开战。
刚开球,南南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帮小朋友。
南南一指刘大正:“刘叔叔,我们可都看着呢,看你输了怎么哭?”
“呦,看我哭,那不可能,还是看你温叔怎么哭吧。”
“你玩不过我温叔,上次,要不是你向叔叔求情,你早输了。你说话声音小,但我听见了。”
这熊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大正不爱听,可也不能和一孩子斗嘴。
打玻璃继续,温厚道这回没让刘大正,只是十多分钟,他便输了七八个玻璃球。
输几个玻璃球没什么,关键有毒舌妇张姐在,刘大正每输一个球,她都要损刘大正几句。
“刘大正,我说你不行吧,这是第一个球,瞧这球让你玩的,那么好的机会,你愣没打中,就这球,我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刘大正,你说你才三十多岁,怎么老眼昏花了,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打中……”
“刘大正,你绝对肾虚,这么一会脑袋就见汗了……”
“刘大正,你不旦眼神不好,腿脚也不好啊,打一个玻璃球,怎么还摔一跤……”
“刘大正……”
毒舌妇张姐说,刘大正还能接受,关键是这帮围观的熊孩子,刘大正每输一个球,他们都嘘一声。
一旁,刘大正的女儿圆圆,鼓着圆脸,气的直喊:“爸爸加油……”
加油?
再加油也玩不过这小子啊,怎么打的那么准?
刘大正真是要哭了,被张姐和那帮熊孩子气的,心想:没事我找小温打玻璃干什么?面丢不起啊。
夏日天长,小区的人们吃完饭后,陆续的出来溜达,见两个大人打玻璃球,感觉挺有意思,有人好奇的看看,勾起童年的回忆,有人看了一眼,转身要走,感觉两个大人玩玻璃球,太没正形了。
可每每此时,毒舌妇张姐都要宣传一声:“别走啊,你知道和刘大正玩玻璃的这小子吗?是京城电视台的,小说《傲气九重天》就是他主讲的。咱们看名人玩玻璃球多有意思。”
“啊,这小子就是主讲《傲世九重天》的主持人。”
“那小说真是好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有名的说书人,没想到是这小子,真年青。”
“是啊,那小说我天天听,走,好好的看看这小子长的什么样?”
“我昨天刚听到精彩的片段,这小子就不讲了,我得跟他理论理论。”
……
张姐这么一喊,人是越聚越多,有一小青年,二十多岁,直接挤出人群到了温厚道身前,温厚道刚拿起玻璃,他便道:“温老师,今天中午这情节正讲到精彩处,你就不讲了,说说,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
温厚道玻璃打出,直接命中,又收获一个玻璃球,回答道:“想知道,明天中午听录音机。”
对温厚道的回答,小青年直接痞道:“温老师,你这是不给面子,行,一会儿楼前大排档,看我怎么喝你。我可说了,不去不行啊,你要不去,我就去你家。”
这都什么人啊,还赖上了。
温厚道终于有了一种当名人的感觉。
很快,有一中学生,竟找温厚道签字,乐的温厚道屁颠颠的:这可是第一个找我签字的,铁杆粉啊。
然后又一青年找温厚道签字,再一个……
“看看,看看……”毒舌妇张姐在一旁喊道:“当初小温刚来咱们小区租我房子时,我就看小温不是池中物,那是一遇风云便化龙啊。所以,小温拖欠我两个月的房租,我都没急着向他要。还是我慧眼识珠,有识人之明。”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当初是没向我要房租吗?晚给一天,你就来砸门,那门板拍的叫个响,整个楼都能听见。
还慧眼识珠,怎么说我的:其貌不扬,身高一般,当主持人绝对没戏。
当然,这些想法,温厚道也就是心中叨咕几句。
骚乱过后,玻璃球大战继续,刘大正面对众人围观,发挥的不错,赢回来一个玻璃球,正高兴自己手气不错之时,又一连气输了五个,一旁不止毒舌妇张姐呱唧,也有一些认识刘大正的,亦不停的呱唧。
“刘大正,你还敢跟小温打玻璃球?小温小说讲的那么好,玻璃球能玩不过你?”
“刘大正,我说刘哥,你要是不行我上!和温老师打玻璃球这事,也应该带兄弟一个啊。”
“小刘,你这水平可比我年青时差远了,我年青时,就是五六米远,那也是一打一个准。”
……
刘大正黑着脸是真想哭了:没这么欺负人的。
看着刘大正的脸色,温厚道有些想放水,可群众的呼声高啊,都是他的支持者,于是温厚道决定:亦将乖勇追余寇,决不沽名学霸王。
……
一个小时后,玻璃球大战结束了,温厚道应刘大正之邀,去了楼前的大排档,喝了几杯啤酒,凑趣的还有两个《傲世九重天》的听友,一番闹哄,十点多,温厚道喝的有些蒙,上了楼,回到了出租屋,刚点上一支烟,房门被拍的啪啪响,听这声音,温厚道就知道毒舌妇张姐来了。
温厚道有心不吱声,在说刚喝完啤酒,大脑有些缺氧想歇一会儿,可转念一想:不理张姐,以她多年坚持毒舌的本质,非得把门板拍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