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我来扶您下来。”外面传来了春日局的声音,枫溪也放下心来,刚才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好在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估计水尾也没有想到,他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就这样以“将军”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枫溪扶住春日局的手下了轿子,只觉得被水尾吻过、触碰过的地方还微微发着热,或许因为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春日局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您的妆容是怎么回事,和服也乱了,让我来为您整理一下。”春日局皱起了眉头为枫溪补好妆,又用手拉平有些凌乱的和服。
“情况有些复杂,等回去之后我会一一说明。”枫溪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请您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枫溪看向春日局的眼睛里满是镇定,春日局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如此最好,我会奖励你的。”随即他轻轻咳嗽两声,说道:“来吧,将军大人,其他人已经在等您可移驾正殿了。”春日局走到了枫溪身后,在侍者的带领下走如正殿。
“将军大人驾——到——”在通传后,枫溪走入了正殿,两侧的臣子一同行礼,水尾则是早已经在正坐上,看到枫溪走了进来,他笑着点了点头,让她坐在自己下手,春日局则是坐在枫溪身侧随侍。
宴会开始以后就是无聊的寒暄和问礼,枫溪已经对这些人有了很深的印象,所以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只是不停地有朝廷的人向她敬酒,还会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
“哎呀,将军大人今天穿的和服还真是考究呢,如此华美的面料,做工也十分精美,一定耗费了不少钱吧,不知道将军大人究竟有多少这样华美的衣服呢。”一位官员不怀好意地走上前说道。
另一个人似乎是在一旁附和道:“大人这样说就不对了,将军大人毕竟是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就是女人,难免爱美,女人如果不在应当好好打扮的年龄好好打扮,会遗憾终生呢,但是,如果是如此美丽的将军大人,或许不用怎么打扮就可以迷倒大奥里面的美男三千呢…”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轻蔑,让枫溪愤怒的沉下了脸,用力地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案上。听到砰地一声,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一副看戏的样子,而水尾也用手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枫溪。
“玩笑也应当适可而止吧,将军大人的私事岂是你们可以随便议论的?将军大人代表的是幕府,代表的是武家,如果穿得十分随意就来参加水尾大人的邀约,岂不是即丢了幕府的颜面,又博了水尾大人面子。你们这样肆意挑拨幕府与朝廷的关系该当何罪?”春日局阴沉地说,眼神如锐利的刀一般,让那两个人语无伦次起来,“啊,春日局大人…我们…我们不胜酒力,就先退下了。”那两个人一听这话也吓得乱了手脚,自己原本就是接着几分酒意想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位年轻貌美的将军,竟然没考虑到春日局的存在,于是战战兢兢地想要退下。
“我倒是有句忠告想要告诉两位,古语云:‘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还望你们能够学会自重和尊重他人,毋要做出这种哗众取宠愚蠢至极之事了。”枫溪冷冷地说道,挥手让两人退下,自己端起了杯盏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枫溪因为工作的缘故一直都是男人的装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哪个女孩会心甘情愿地扮成男人呢?还不是因为女人没有办法堂堂正正地站到台面上,因此她尤其痛恨男人看不起女人的行为,就多说了几句。
虽然春日局已经以各种缘由为她挡了酒,她还是喝了不少,多少有些醉意,尽管如此,她却发现身边的一位侍从似乎一直在给春日局斟酒,神色也不太对劲,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那人眼中满是杀意,那样的眼神,让她猛地清醒过来,眼见一道寒光反射在脸上,那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短刀,伸手向春日局刺了过去,春日局背对着那人,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枫溪一把扯住春日局的衣襟,把他拉向自己。那人一击不成,又冲了过来,这一刀依然是冲着春日局。春日局立刻转过身,把枫溪护在身后,冷笑了一声,抽出了枫溪的佩刀,正劈在那人的手上,短刀应声落地,火影等护卫也在这时出现,把那人死死地压在地上。
“把他的嘴掰开,别让他服毒死了。”春日局扶起了枫溪,把她带到安全的地带。枫溪看着眼前的一幕惊魂未定,脸色惨白,但是还是强做镇定地松开了抓住春日局的手。
“水尾大人,此人居心叵测,竟然想要在您举办的宴会上刺杀幕府中的人,挑拨朝廷与幕府的关系,春日局是我的指导者,是幕府的肱骨之臣,想要杀死春日局,就如同想要斩断我的左膀右臂,我希望您可以同意幕府的人与朝廷的人一同处理此事,不知水尾大人意下如何。”枫溪走到了正中看着水尾,眼神犀利。她实在难以想象如果春日局刚才被刺中的话,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将军所说有理,朝廷一定会协同幕府中人彻查此事。”水尾阴沉着脸看着刺客被人带了下去,如果春日局死了他的确会少一个对手,但是生活就会变得很无聊很多。不过看到枫溪极力维护春日局的样子,水尾竟有些嫉妒,自己只是第一次见到她,却会对她产生这样不应该存在的情绪,看来今天也得出去好好散散心,清醒一番。
“如此甚好,将军大人疾病初愈,不胜酒力,现在又受到惊吓,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希望没有扫了水尾大人的雅兴。”春日局看到枫溪脸色难看极了,赶紧扶住枫溪退了出去。
恍惚间,枫溪已经在春日局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春日局皱起了眉头,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枫溪,枫溪…你有没有受伤?”春日局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就知道她吓得不轻,就把她抱在了怀里。枫溪的发髻也乱了,春日局就直接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任由她乌黑柔顺的头发散开。
“你如果总是这么乖多好…”春日局发出一声叹息,安抚着不安的她。
“春日局大人…您受伤了!”听到春日局叫了她的名字,枫溪回过神来,轻轻推开春日局,却发现春日局的袖子上染上了血迹,撩起他的衣袖,发现一道不浅的伤痕正流着血。虽然自己拉了一把他,没想到他还是被刺中了。
“你的伤口要赶紧包扎才可以啊!”枫溪急忙从怀里拿出手帕,用拙劣的手法包扎起来。
春日局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轻笑出声,“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刚才还被吓得不能动弹,现在又开始关心起我,我对你如此的严苛,你应当很恨我才对。难道说你很喜欢被严格的管教?”他用右手抚上了枫溪的脸颊,眼神深邃。
“因为…因为春日局大人虽然看起来很严厉,但…但是…”枫溪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脸也越来越红,轿子里的气氛也奇怪了起来。
“将军大人,我们已经到了。”轿子外面传来了火影的声音,枫溪想要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依然双腿发软,难以起身。
春日局看到她倔强不肯让别人帮忙的样子,把她横抱起来,走了下去,“火影,把绪形叫去将军大人的寝殿,让万之君在我房里等我,我先行一步。”无视了火影惊诧的眼神,径直走到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