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大人还真是受到春日局大人的重视啊,大概因为您是第一个敢于这样对春日局大人说话的人吧。”看起来年龄比较小的火影有些敬佩地说道,“但是,之后你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呢。我是火影从现在开始负责您的安全。”火影调皮地眨了眨眼,看向了稻叶。
“我是稻叶,说别的之前,还是让我为您换上衣服吧。”稻叶的表情有些尴尬,拿来了一件振袖和服,用眼神示意火影出去。
“那我就先退下了。”火影倒是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转身离开,并且关上了拉门。
“嗯,那个…稻叶先生,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枫溪长舒了一口气,脸有些发红,客气地问道。
“愿意为您解答,而且您现在是将军大人,只需要叫我稻叶就可以了。现在请您张开双臂好么?”稻叶发现刚才还气势十足的枫溪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轻笑着回答。
“我想知道,我的衣服哪里去了,而且,我是怎么被带来的。”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帮助下换上如此华丽的和服,就算是她也不由得红了脸。
“其实是因为…”稻叶还没有说完,拉门就被拉开了。
“之后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回答吧,原本想让你先休息一天,不过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休息只能被取消了。稻叶你先退下吧。”春日局径直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
“是,春日局大人。”稻叶多少有些遗憾的样子,把还没系上的腰带双手呈给春日局。
“春日局大人,系腰带这种事情还是由我自己来做吧。”说罢伸手就把拿条腰带抽了过来,春日局并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真是可恶,这个东西要怎么弄…”春日局的态度,让枫溪觉得更为窘迫,习惯于穿男装的她转过身反复弄着,却把腰带系的越来越糟糕。
“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身为将军大人,如果有需求只要开口,身边的所有男人都会乐意为您效劳的。”温热的气息落在耳朵上,春日局的脸已经凑了过来,轻轻地伸手环住她。从身后帮枫溪系上腰带的动作简直就像把她抱在怀里一般,这让枫溪一时尴尬地忘了推开他,只能红着脸反驳道:“我平时都不会做这样的打扮,而且,你说过生活起居都是稻叶负责,我怎么好意思麻烦春日局大人,亲自来帮我来换衣服。”
春日局松开了她,用手扶了扶眼镜,“平时?你平时都是一副男人的打扮,着实让我有些烦恼呢,原本想要检查你的身体状况,发现你是个女人倒是也让我们省了不少功夫。”说罢他眼中的戏弄的意味更甚。“不过,年轻女孩子一直穿着那么厚的束胸,不打耳洞也真是稀奇,难怪我们都没有发现你是女人,不过为了让你更加健康,就先替你取下束胸了。”
“什么?你们竟然!”枫溪的脸比刚才又红了几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涩,她抓住衣襟连连后退,怒视着春日局。
“现在没有时间来让你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了。”春日局打断了她的话,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副样子。“家光大人偷偷跑出城已经很多天了,对外我们只能说家光大人身体抱恙,需要休息几日,不过朝廷里的那位水尾大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说将军生病了,也应当来探望一下,我原本以将军大人已经好了为借口,想要推掉这次见面,可是他却说要庆祝将军恢复健康要举行宴会,所以,对你的指导要提前开始。”春日局皱了皱眉,一脸忌讳地发着牢骚。
“也罢,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你是否与朝廷里的人有过接触?”春日局的问题让枫溪有些意外,朝廷里是会派人来取新鲜的花或者设计好的插花,这种程度上的接触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吧。
“如果说有或许有些夸张,像我这种平民能接触到什么等级的人,不过是到店里进购一些花卉来做必要的装饰罢了。在我的印象里,也只有一位看起来像是大人物的人来过一次两次,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也没有跟他有过直接接触。”枫溪走到了窗前,看着放在那里的清誉栀子,突然心底一沉,自己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家,母亲和柳之都会担心,而且这样一来店里的生意也会耽误,现在正是春天,如果不趁这时多接手几份好的订单,刚有些起色的川香屋肯定还会落入低谷。
“嗯,那我就放心了。”春日局发现枫溪一脸落寞,继而开口道:“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派火影送信到你家,说你会在江户城任职一段时间,店里的生意我已经安排了人去帮忙,你弟弟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教育,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家人以后都会过上比现在好很多的生活。况且,你作为家里的长女,迟早有一天会出嫁,何必做一个商人,如此劳累,不如学得听话温顺一些。”春日局故意如此说道,他似乎突然发现自己总是喜欢捉弄她,看着自尊心极强的她红着脸反驳的样子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说的也是,但是我认为只是看别人的脸色,听从别人的指挥与无所事事地虚度年华没有什么区别。花都有拼尽全力绽放的勇气,作为人不做出些事业就太遗憾了。”对于这个问题,枫溪显得格外镇定,因为这个想法早就已经深植于心。
“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会把自己比作花,花也好树也好,都需要适当的修剪才会生长的更好,所以,身为花就要有花的自觉,接受被人修剪的命运,不然会过早凋谢呢?”春日局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语气也和缓了下来。
“多谢春日局大人的指导,既然如此,还望您手下留情,毕竟,如你所见,我一直过着较为随性的,无拘无束的生活。”枫溪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自己弟弟能得到良好的教育,或许自己在这里工作也会更加努力吧,因此,她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真是的,明明是个很守礼的人,却要故意做出强悍的样子,这样,我对你这个玩具越来越感兴趣了。”春日局得意地扬起了嘴角。“闲话到此为止,我现在就开始对你的指导,你先坐下来,让我看看你是否有将军大人的威严,做的不好要接受处罚。”
“那么失礼了。”枫溪先跪坐在地上,然后用双膝移动到坐垫上,上身挺直,双手放在腿上,双眼直视前方。
你的动作都很规范,没想法你还是个受过良好规范的女孩呢,这样省了不少功夫,你是不是练习过什么?礼仪是谁教的?”春日局围着她转了一圈,看她的坐姿,完全没有需要纠正的地方。
“我曾学过花道与茶道,礼仪是我的姑姑教的,因为我从五岁起就寄养在姑父家里,姑父原本就是大家子弟,所以一直对我管教得很严格,姑父和姑姑没有子女,父亲想要把我过继给他们,但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姑父和姑姑一起出行时遇到浪人劫路,被害身亡了。我带着五岁的柳之回到家里,父亲因为姑姑的事情受到很大的打击,没过多久也离世了,大概我是个不祥的人吧。”枫溪的眼睛有些湿润,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春日局大人应该都了解的吧。”她闭上双眼,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
“竟然让男人看到你现在这种楚楚动人的样子,这样可不像将军大人,我说过做的不好要接受惩罚的吧。”春日局坐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拉入怀中,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的怀抱可以借给你,但是你以后需要加倍偿还。”春日局凑到枫溪耳边小声地说,原本只是想要戏弄她,但是问道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他忍不住凑得更近。
枫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困意和安心的感觉一同袭来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双手抓住春日局的衣襟就这样睡了过去。
“你究竟要哭多久?”春日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冷地说道,想要推开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定的人,低头看去,却发现她竟然安然地睡着了,“真是毫无防备。”语气中带着埋怨和无奈,想来刚才绪形也说过,她最近太过操劳,又不注意休息,身体状况比较差,这次又受到惊吓过分逞强才会累成这样的吧。想到这里,他无奈地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叫稻叶拿来一摞厚厚的公文,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