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转,无极幽幽的醒转过来,整个人依旧是浑浑噩噩的。他没用动弹,哪怕是一个指尖。而是试图散发着精神力,由于他头部如黄钟大吕般的沉重,所以精神力的调动也异常的困难,就如小马拉大车一般。而精神之海也是出奇的絮乱,他只能先进行着梳理。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阵阵恶臭也让无极空前的烦躁,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如此的伪装是他的保命之法。随着精神之海逐渐稳定下来,无极探知到棕熊已经离开。
就在无极如释重负的时候,感知中灌木丛中滑出一个异物。侧着身子斜眼瞟去,发现一条体长一米左右的黄金眼镜蛇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爬过来。
受惊的无极立刻撑起身体,右臂处的血肉模糊,始一用力就又栽了下去,只能忍着左手的疼痛,强行将自己支撑起来。
眼镜蛇看到无极突兀的动作,人立而起,朝着无极吐着蛇信,狰狞的獠牙漏了出来。
无暇理会身体的粘滞,无极用力一推,蹲跪而起,朝着溪水就跑了过去,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快速划到对岸,情急之下,游的这两下也真像点样子。
眼镜蛇追到溪边就停了下来,像是有某种忌讳,在溪边打了个转就又从新回到了灌木丛。
感受到自己如此窘迫的境地,身体也开始消极怠工,无极蹲坐在了溪水之中。
此刻的他有大哭一场的冲动,似乎是溪水平复了他的躁动,又似将他的泪水包容起来。或许是喜极而泣吧,毕竟他已经险而又险的逃了一命。一扬头,无极从水中钻了出来,清澈的双眼此刻被血丝密布,证明之前发生过什么。额头上不断向下滑落着水珠,清秀的脸庞透漏着一种苍白。深吸了一口气,揭过了之前的一切创伤。
无极解开了身上的衣裤,褪下裤子,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清洗,而是直接丢向了岸边。当脱去上衣的时候,发现并不会像往常那般容易了,因为伤口处已经和衣服粘黏到了一块。无极也随他去了,仔细的清理了一下身体。
无极不由得怅惘起第一重幻境来了,或许当时真该泡泡温泉,即使是幻境也好,至少还有哥哥在身边,不然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也许接连的打击让无极幼小的心灵有点不堪重负,他有些机械和麻木的做着事情,即使皎洁的月光也唤不起他心灵深处的美好。
是啊,当别的孩童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的欢笑的时候,他却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虽然多年的病痛让他尝尽痛苦的滋味,但父母的关怀,兄长的照拂却一直是他的一抹强心剂。而此刻却只有孤独相伴,夜风的吹拂。
不甘的抬起头,似乎在向天空咆哮,为何将这坎坷的命运降临到他的身上。
回答他的是一眨一眨的星空,漫天的星辰诉说着他们的安慰,星星点点的看着无极,传递着远方思念。无极的思感陷入了无尽的夜空当中,精神之海随着意识的融入也变得缥缈起来了。
仿佛进行着一次升华,精神力的液珠周而复始的的做着汽化再液化的循环,随着他们的往复精神之海的中心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自主的运转起来。精神之海又从新变得清新、稳固起来,如果说之前的精神之海是一汪死水的话,那么现在的他真正开始海乃百川起来,可以自主的吸纳着力量,真正的于天地形成沟通。
随着精神之海的变化,无极的心也镇静下来。他的父兄,亲人都在等着他的归来。他可不能受到一点挫折就被打败了,否则还真就让无欢这种等着看笑话的人称心了。温暖的笑容又挂在无极的嘴边。
夜的清凉也在不断的刺激着无极的感官,冷风的不断吹拂让无极打起了寒颤。看来水中伫立的时间有点过长了。
再次看了看夜空,无极肩上搭着上衣一步步的走上岸边。
换了一条新的裤子,无极抓紧拾些木柴,升起了火焰,他可不想在这里受到风寒,那样会将他带入困境。同时对他的目标会形成阻碍,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身体的温暖使得无极的精神头打了起来,而之前的呕吐使得他的饥肠辘辘,拿起两个果子大口吃起来。
听着火焰烧的噼啪作响,无极由不得回忆起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先是莫名的体质改善,收获一种莫名的力量。然后就踏入今天这无边的幻境之中来了,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不过也是在幻境中的一切,使得他对那未知的力量懂得了一些粗浅的运用,似乎可以感知周围的事物。将意识沉入意识之海,才发现他此刻的变化,中间如星云般的漩涡不断地盘旋着,似乎向周围不断这吸收着力量。
虽然懂了一些粗浅的运用,但无极还不能做到驾轻就熟,无法做到对周围事物的有效沟通。缓缓的退出了精神之海,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也许就是这力量的羁绊将他卷入这场幻境当中。
摇了摇头:“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不过幻境中的一切同样激发了无极内心对于力量的渴望,他从未向此刻这般希望变得更强。因为过往的一切他都在父母的照拂之下,只希望摆脱疾病的阴影就好了,似乎简单的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而今天的一切幻境却将他理想中的幻景打破,生存哪有那么简简单单,没有力量,活着或者都是一种奢侈。而今天加具在身上的一切耻辱,面临死亡边缘的绝望无助,使他再不会回到从前。
也许这段心路历程才是传承之地真正想要传承的,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一切孩童,内心都变得更加强大,思想更加成熟。力量的获取方式一定先从内心开始,自我崛起才是成长的最快路途。不管前途是否坦荡,我自披荆斩棘;不管事道风云变幻,我自横刀天向。有了如此从容不迫,又何愁宗族不能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