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面秦枫怎么样了?”那男子问道。
“公子在老夫这呆的时间有些久了,在不去拜见魔君,恐怕魔君要发怒了。”棠俶陌臾说道。
听到“魔君”二字,男子下意识地抖了抖,虽从未见面但却听闻魔君杀人如麻、喜怒无常,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他若发怒......男子不敢再想下去,和棠俶陌臾道了别之后又原路返回到那个让他迷路的岔路口,向另一边快速走去。
这回倒是没迷路,直走到底就看到了一座无比干净的,宫殿一样的建筑。他怯怯的走进了大殿,只是偷偷扫了一眼上座那个同自己一般美,却少了几分阳刚之气的男子,心中便不由得泛起了些许的恐惧。
“为何不直视孤?”上座的鸿梢倘枫首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臣......臣下,怕......”男子慌张的竟有些结巴......
“你在怕什么?”鸿梢倘枫问道。
“臣下......在怕.....怕魔君大人......”男子弱弱的回答着鸿梢倘枫的问题。
“如今外界的人都叫孤魔君?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鸿梢倘枫大笑起来,声音中隐约有些女子的尖细,“你叫什么名字?孤许久都没见过这么直白的人了。”
“回魔君大人,臣下名唤梅川丘喾,阳坪人氏。”梅川丘喾说道。
“阳坪一脉的阳气和傲气程度可是崡嶍一绝......这次负责的人怕是废了不少心思。”鸿梢倘枫喃喃着,随即又问道,“你是同孤住一间,还是自己在内圈随意挑一间觉得舒服的住?”
“臣下......不敢打扰魔......魔君大人圣驾,还是单住一间吧......”梅川丘喾说着偷偷看了一眼鸿梢倘枫,又马上低下头。
“你称孤为‘枫’吧,也别自称臣下了,你在孤这儿不必拘着。权当是在自己家里,这儿空房间挺多的,也没太多侍卫下人,你挑了自己喜欢的住就是,下次来了跟孤说一声就行。”鸿梢倘枫说道,这一刻的他跟“魔君”二字根本搭不上边。
“是,枫......枫......”梅川丘喾也被这样的魔君惊到了,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会和杀人如麻、喜怒无常和十恶不赦挂上钩?直到出了主殿梅川丘喾都没缓过神来。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院子里,院里并没有人居住,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退出去看了一眼,“漓珞轩”有些女气的名字,不过装饰得好精致,一砖一瓦都至少是无澜域海底三千米以下的珊瑚筑成,而且这手笔,起码得炼器宗师不眠不休地从头炼到尾,才能将材料结合得如此严丝合缝。
“那梅川家的挑了哪间?”鸿梢倘枫不是喜欢偷偷打听别人事情的人(对自己有威胁的对手除外),但他莫名地想问关于这个梅川家少年郎的事。
“大少爷,那位公子挑了‘漓珞轩’。”鸿梢倘枫身后一步外的云吞回答道,或许是常年下来的习惯使然,他称鸿梢倘枫竟然是“大少爷”。
“什么!?他挑了那里!”鸿梢倘枫仿佛是被触到了逆鳞,一时激动下声音又尖细了不少,若不仔细分辨还真会以为这上座的是个女子。
“大少爷,冷静。”云吞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马上安排梅川公子换院子。”
“不必了,即是他选的便是他的缘分。”鸿梢倘枫轻叹了口气,突然就不在意梅川丘喾选了“漓珞轩”的事了,看着云吞眼中的担忧,又说道,“孤都不急你怕什么,再说了,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嘛。”
“是。”云吞答应道,“不过梅川公子到了,也该开始了吧。”
“唉......”鸿梢倘枫叹了口气道,“再缓缓吧,他匆匆而来也累了,先让他在这儿适应几天吧。”
“那我就先退下了,大少爷好生休息......”云吞说着向门口走去,反身关门时,看到那个拿着镜子默默抚摸自己喉咙的上位者,不禁摇了摇头,而他抚摸的地方却几乎看不见男人本该有的喉结......
漓珞轩,梅川丘喾才到这里就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总归比四海为家的散修来的娇生惯养些。虽说修真者体质好,可这将近半个月不眠不休地一味赶路也足以让他疲惫不堪。一觉醒来,待在这空寂的漓珞轩也无趣的紧,就想着再去听棠俶陌臾讲故事。
因着之前特意记过了坐标,再一次过去倒是方便了不少,只是神念一动的事。
棠俶陌臾看着梅川丘喾突然的到来也并不惊奇,只是礼貌性地问候了一句“公子好”。
倒是梅川丘喾急着问棠俶陌臾道:“前辈可否继续为我讲述之前那个故事?”
“公子先别急着听故事,你见到魔君了吧,你觉得他为人如何?”棠俶陌臾问道。
梅川丘喾倒不多想,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觉得他不像外界传言得那么坏,他对我很和气,还让我把这里当自己家,他分明就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哪里是什么魔君!”
“你倒是看的真切,只希望他在你眼里永远是那个谦谦君子。”棠俶陌臾淡淡地说道。
“前辈,你这可是话中有话?”梅川丘喾问道。
“公子多心了,我们还是继续说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