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时间已过了一半左右,从里程来算,可能已进入韩国的领空。
既然还没有到目的地,那么机上的闲聊也不可能这就么停止。
金厚俊没有说话,朴昌隆则用眼神示意肖珏继续。
肖珏看了看左手上戴着的老式手表,显然时间还早:“从我个人来说,少女时代的这9个女孩其实挺惹人怜惜的。”
“怜惜是什么意思?”朴昌隆不知道怎么翻译这个词。
“怜惜就是爱惜,同情爱护之意。这个词出自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晚桃花》:'春深欲落谁怜惜,白侍郎来折一枝。'”肖珏解释了一下。
朴昌隆对着金厚俊就是一大堆韩语,肖珏也不知道他翻译准确了没有。不过,周围到是响了一阵轻呼。
“飞机没晃呀?”肖珏向飞机周围看了看。
就见旁边位置上的青年男子对他笑着微鞠一礼,肖珏也笑了笑还一礼。只是目光相交打一招呼而已,肖珏没有在意。
肖珏看朴昌隆翻译完毕,就继续自己的话。
“刚才金老师也说了这9个女孩最大的20岁,最小的17岁,都在出道前经过坚苦训练六年左右,我想训练应该是集中半封闭式的。从时间上往回推算,去年出道,再减去六年。也就是说这些女孩们在10-13岁左右就开始离开父母为梦想而努力了。真不容易!”肖珏独自感叹了一下。
“你们韩国的情况,我不清楚。但中韩两国源缘流长,由中国的民情,不难推断韩国的民情。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都应该在家承欢父母膝下,都应该是父母手中的珍宝。她们却远离幸福温馨的家,每天重复着枯燥而繁重的训练,难道不惹人怜惜。”肖珏看了朴翻译一眼:“哦,你翻译成爱护疼惜吧,意思是一样的。”
“这9个女孩中,我认为最可怜的就是年龄最大的队长金泰妍和年龄最小的徐珠贤了。”
前、后排惊呼响起,声音有点大,金厚俊三人都听到了。肖珏看着金厚俊和朴昌隆,眼神示意怎么回事?金、朴两人茫然的摇摇头,也眼神示意别去管闲事。
既然金朴二人都觉得没什么,肖珏就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当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出了什么状况,做为家长首先就是把年龄最大的训一顿。”肖珏看着金厚俊笑着说:“在公司也是一样。当一个小组出了问题,首先被训的一定是组长。对吧,金老师。”
金厚俊笑着点头:“嗯,没错,这是做为领导应该承担的责任。”
“但是当老大去训其他孩子的时候,却因年龄相当的原因,其他人肯定不服她的管教。公司内的情况或者要好一点,但少女时代的女孩们很小就在一起了,她们的感情应该是姐妹之情大于纯粹的组合之情。这样就注定了队长金泰妍为了妹妹们犯错,需要承受公司的怒火;而对妹妹们的不服管教,出于姐妹情又舍不得重声训斥,结果就只能是两头受气喽。”
“*#(@*∓amp;amp;¥#*(&¥@。”旁边座位那个男人来了一堆韩语,直接把肖珏说愣了。
“他是问徐珠贤可怜的原因是什么。”朴昌隆把那个男人的话翻译成汉语说了一遍。
肖珏用一句话就解释完徐珠贤可怜的原因:“心情不爽,揍年龄最小的。”朴昌隆一翻译完,所有人都笑出声来。前、后排坐着的多名女孩子,从声音判断年龄都不大。
“我叫金泽永,算是少女时代的支持者,听到您为少时说话,我很感动。”旁边的男人通过朴昌隆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肖珏,中国人,不大会韩语,请您多谅解。”
金厚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你认为其他人不可怜了?”
“笑点真低。”肖珏在心里说了一句。
“金老师,我什么时候说其他人不可怜了?只是相对其他人来说,这两个最可怜而已。”这坑太明显了,肖珏才不会上当呢。
“就拿黑海事件来说吧。”肖珏正了正色:“当两次黑海事件发生后,金泰妍做为队长必须做出坚强的表率,不断的鼓励妹妹们,给她们以挺下去的勇力。如果她露出丝毫的软弱,就会影响整个组合情绪。因此,当妹妹们哭泣的时候,她必须笑。就算是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了,要哭也只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一个人哭一会儿,然后擦干泪又笑着面对未知的明天。”
安静,除了飞机的飞行声,没有一点其他杂音。
“嗯?”刚才说得太投入了,肖珏现在才发现头等舱太安静了:“我说错了什么吗?”肖珏小心的问朴昌隆。
“没有,没有,你继续。”朴翻译示意肖珏继续说。
“至于徐珠贤。虽然刚才说揍年龄最小的有点夸张,但事实上完全有这个可能。”肖珏顿了顿:“还是拿黑海事件来举例。刚才金老师说了韩国人很注重前后辈关系,后辈几乎应该无条件的服从前辈。”金厚俊点点头表示认同。
“两次黑海事件后,女孩们心情肯定都不好。对是姐姐同时也是组合前辈的金泰妍,女孩们就算发脾气也是会有分寸的。但对年龄最小,同时也是后辈的徐珠贤就没这些顾虑。揍或许不太可能,但找点其他什么理由对徐珠贤发发火,抒发一下心内的郁闷,还是可行的。如果徐珠贤脾气不好,可能还好一点。如果她脾气好的话,那就惨了。”
“这话怎么说?脾气坏是好事,脾气好反而成坏事呢?”金泽永不解的问。
“姐姐们的垃圾心情都发给了徐珠贤,那她就是一个接收者。脾气坏的话,她就会找另一个人或方式,将这里垃圾心情转移出去。反之,好脾气的话就不会无故对别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心里再强大的人,心里承受能力都有个限度。这种垃圾情绪接受太多,一旦过了这个限度。轻者会生一场不大不小的病,重者就神经失常了。”
金厚俊不住的点头:“嗯嗯。以前看过一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书上也有提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你小子分析得不错,继续继续。”
金泽永向前、后排位置看了看,内心相当的震惊:“这人是谁呀,就象亲眼见过一样。泰妍在公司天台偷偷哭,徐贤SH演唱会第二天就病了。说得太准确了!”
“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了。接最开始的话题,就算少女时代这些女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韩国人是不是更应该多一些包容呢?毕竟她们只是19几20岁的小女生。为了梦想背景离乡的努力拼博,本身就很不容易了。偶尔犯点小错误,可能她们只是认为对哥哥姐姐们撒了一次娇而已,有什么深仇大恨弄个黑海事件,还两次。唉~~~”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当然金厚俊和朴昌隆也知道肖珏不是说他们。不然,误会就真的大了。
如果换在前世的肖珏,也不敢这么说话,太得罪人了。但这一世,肖珏要做自己,无所谓则无所不为。
肖珏叫空姐要了四瓶矿泉水,四个认识的人每个一瓶。不管别人渴不渴,说了这么多,肖珏早就渴疯了,朴昌隆全程翻译也渴得慌,一口气两人都喝个底朝天。
“肖珏XI。”金厚俊对肖珏正色说:“听了你的分析,我感觉以前太肤浅了。谢谢您了!”说着就在坐位上一个鞠躬。
“金老师,您这是做什么?聊天而已,用得着这么正式吗?”肖珏是真慌了。在韩国,年龄大的主动给年龄小的鞠躬,那年龄小的就是找死的节奏,用中国话来说就是“捧杀”:“您这样,我还能活着离开韩国吗?”一句话又把朴昌隆和金泽永都逗笑了。
“马上要到韩国了,肖珏XI也要适应韩国的称呼。我比你大,你叫我厚俊哥吧。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找我就行。”在韩国,如果别人让你管他叫什么什么哥(当然,年龄必须比你大才行),就表示认可你是他朋友了。肖珏当然从善良入流,马上就叫了一声“厚俊哥!”
朴昌隆也要肖珏叫他哥,肖珏当然没有不愿意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出了国门了,更应该多交朋友。
金泽永等这三位认“亲”完毕后,笑着对肖珏说:“肖珏XI,您刚才说得真是太好了!您认为少女时代的这些女孩们,以后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黑海事件的再次发生呢?”
“您是不是问错人了?”肖珏奇怪的看了看金泽永:“之前所说的纯属闲聊。我又不认识少女时代任何人,今天更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个组合,您让我说她们以后怎么办,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再说了,就算认识,这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吧?”
金泽永没有放弃:“就当闲聊呗,反正离到机场还有一会儿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然后笑着怂恿金厚俊和朴昌隆:“相信您的两位哥哥也希望知道吧。”
金厚俊为了让肖珏继续“表演”,弟弟都叫上了:“肖珏弟弟啊,你就说说吧,就当哥哥想听了。”
肖珏真的无语了。
“其实很简单的,无非就是内因和外因。”肖珏想了一下说道:“先说内因,少女时代的各位女孩,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再向以前那么随便与人开玩笑了。毕竟人心隔肚皮,你认为是在开玩笑,别人可能就当你是不尊重他。内因比较简单,复杂一点儿是外因。少女时代的公司,叫什么来着?”
“SM公司。”金泽永马上给记不住公司名称的肖珏提醒了一下。
“对,SM。”肖珏在心里恶意了一下
“从SM公司的层面进行形象攻关:先来苦肉计,发布一些女孩们辛苦训练的场景照,怎么苦怎么来。如果有断胳膊断腿的照片最好,争取同情分。”这话一出来,不只金泽永,就算金厚俊都一脸抽抽。同时,周围的杂音再次响起。
“然后就是卖萌,发一些女孩们天真无邪的照片。最好是随意的生活照,偶像贴近生活,应该是人们都喜欢看见的。但别是太严肃的生活照,应该怎么萌怎么卖。这么一来,就会让人认为她们不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实实在在的花季少女。和同龄的女孩一样有苦有泪,有哭有笑。当女神们变成可爱女孩时,就会激发人们内心最深层次的保护欲。再找几个适当的时机,SM公司再请些网络水军和传媒写手,把舆论导向自己有利的一边。到了那时候,谁再说她们任何的不是,估计和找死就没太大的区别了。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肖珏刚说完,金泽永的掌声就响了起来:“太棒了,肖珏XI!您应该去做少时的经纪人或者形象攻关。”
“我有工作了。”肖珏认真的回答了一句。
这话到把金泽永说得一愣,马上就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肖珏XI是做什么工作呢?”
“我在一家中韩合办的旅行公司里做文职工作。”
“我能否知道您所在公司的地址吗?万一哪天我想再去中国旅游了,就找你们公司。”
“好呀!公司地址我现在也不知道,第一次出国。您等会,我问问。”肖珏转头就去问金厚俊公司地址。
金厚俊把公司地址告诉了金泽永。
“我们两家公司离得挺近的嘛,说不定那天就在路上遇上了。”金泽永一地址,发现肖珏所在的公司只隔自己公司两条街。
“那金泽永XI是做什么的?”肖珏听到金泽永这样说,随口就问了一句。
“我在娱乐圈工作。”
“怪不得,对少女时代这样关心呢。”就在肖珏准备问他公司名字的时候,机舱内响起了飞机马上降落的通知。
“韩国,到了!”肖珏承受着飞机下降时带来的耳鸣,心里希冀着即将开始的韩国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