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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技意境

莽牯巨犀的精血乃是水行,而这横扫八方棍法却是取火行。狂风棍乃是风行法器,若是风火相济,威力势必迅猛,可如今以水行习练火系棍法,威力就打了折扣。

好在狂风棍效用不错,聂磐以之习练,身形会轻盈迅速数倍,出招速度更是大增。

一趟棍法练完,聂磐持棍而立,暗暗思忖。

是否可以将水行替换火行,融入棍法之中呢?

苦思冥想半天,却是毫无头绪。这棍法中的火行并非单纯以火焰之力助威,而是招式之中便带着烈火奔腾的意境,焚尽一切,燃尽万物。五行可以替换,意境如何改的了?

聂磐暗皱眉头,觉得自己懂的还是太少,这笔买卖,似乎稍有吃亏。

看来有人指点,的确比自己瞎摸索要好,聂磐微微有些后悔,也许真的不应该拒绝燕凤鸣亲传的邀请?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决定了就是决定了,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就要这么一直走下去,无论前方有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

既然没有火行妖兽的精血可用,聂磐就苦练棍法,以对招式纯属无比的领悟,弥补不足!

一遍又一遍,聂磐近乎疯狂的练着,汗水洒落尘埃,衣衫被湿透,聂磐也不休息,只是忘我的沉浸在其中。

一直到傍晚时分,吃过晚膳,稍事休息,聂磐又开始练习。

偏僻的山间,只看到聂磐孤独的身影,在跳跃腾挪,默默的习练着。

渐渐的,聂磐感到了一丝奇异的韵味,仿佛握在了手中,又好像远在天边,难以把握。

这棍法好像有了生命,狂风棍也好像成为了活物,在和自己沟通,交谈……横扫八方棍法的招式意味,竟在渐渐改变。

从一往无前的狂暴,慢慢转变,有了那么一丝丝厚重,沉稳的味道,如果说先前的棍法是烈火,而现在的棍法,虽然依旧刚烈,却已经变了,变的压抑、内敛,在沉闷中酝酿更加可怖的力量。

这是水的力量。

深沉的大海,广阔无边,胸怀悠远,表面上有惊涛骇浪,内里却凝重浑厚。烈火可以焚尽一切,但却如何焚烧无边的大海?

如果说先前棍法中的力量,一切都爆发在外,那么现在却有所改变,不再那么爆裂,但在一招一式中,却蕴含更加恐怖的劲力。

那是内敛的力量,表面上看不真切,只有真正的接触到,才会将那绵绵深厚的力量,瞬间倾泻而出,将一切击为齑粉!

聂磐并不知道,自己在练习中,竟然领悟了武道意境!

若是此时门内任何一个长老级高手在此,看到眼前一幕,一定会震惊的无以复加。

武道修习,若要有所进益,特别是境界的突破之时,就必须对意境有所领悟。

如同术修感悟天地,领悟天地间蕴含的道一般,武修也需有道,而这个道,便是对意境的领悟。

任何一套武技的创立,并非只是招式动作那么简单,必须将自己领悟的意境,融入进招式之内,才可算是一套成熟的武技。

横扫八方棍法的意境,便是火的意境,这便是聂磐无法将水行替换火行的原因。

白鹤拳法的意境,乃是风之意,而水牛拳法,是水之意。

一般的弟子,绝难领悟意境,只有在筑基期之后,才有可能,领悟武技之意。

像聂磐这般,只有凝气一层修为,便领悟武技意境之人,苍山派从所未闻。

更遑论,在习练火行棍法时,将水之意境替换进其中。

也许聂磐无法修习术法,靠着太阴图才可引气,又或许他的身体资质一般,也得依靠太阴图的力量才会凝气,但他对武道意境的领悟,却是天然之姿,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从小打架,聂磐胜多输少,除非年龄身体差距极大,否则聂磐极少吃亏,就算从前没有学过武技,但拳打脚踢中,聂磐却总是眼准手快,常常打的别人无法还手。

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便是天生的天赋,对武道意境的绝高天赋。

当然,太阴图潜移默化间对聂磐的改造影响,也有不可磨灭的作用。

聂磐沉浸在水之意境之中,横扫八方棍法彻底变了味,到了后来,聂磐已是不按招式习练,看似乱打一起,甚至几招乱了顺序,却偏偏有种难言的韵味,仿佛天然自成,并不突兀。

直到太阴图开始吸纳天地灵气,进入体内,聂磐才从这意境中惊醒。

他呼出一口气,眼神明亮,默默的回想了一番,忍不住轻轻握紧了拳头。

虽然修为尚低,但这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仿佛天地间所有的水,都可为自己所用。

天上的云雾,山间的河流,甚至是风中湿润的水气,好像都可以与自己沟通,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而他对水牛拳的领悟,更是深刻了数分。

本就是水行功法,配合水之意境,自然如鱼得水。

聂磐不禁开心的笑了笑,没有想到,一个难题,竟然就这样轻易解决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

他找出修行概述翻看了一会儿,渐渐有了个答案。

难道说,自己领悟到的这奇异感觉,是……意境?

看到对意境的描述,以及后面记叙的领悟意境的艰难,聂磐纵使心虚再镇定,也忍不住有些窃喜。

看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将狂风棍收起,聂磐拿出灵石在周围布置了小聚灵阵,又取出一瓶下品助气丹,将十粒全部吞下。

想了想,聂磐又拿出仅剩的一瓶上品助气丹,取出了两粒。

感受着比下品助气丹浓郁数倍的灵气,聂磐谨慎的又放回去一粒,将剩下的那粒吞下。

体内的真气水涨船高,几个呼吸间,便已经爆满。

没有犹豫,聂磐当即进入太阴图中,发现果然如他所料,纵使进到图内,真气的增长速度也没有丝毫减弱。

也就是说,太阴图吸纳真气的神效,只和白昼黑夜有关,和自己在哪,并没有关系。

唤来薛振,将所有的碧血草种子全部种下。

有充足的真气做后盾,四百粒碧血草种子,辅一种下,就开始疯长起来。

就连那消失的几棵荆棘草,也开始重新生长。

四百棵碧血草长到一年期,真气便有所不济,聂磐又拿出上品助气丹,取出两粒吞下。

轰!

碧血草更是疯狂的长了起来,眨眼间便达到了五年期,又结出了大量的种子,更是不断的增长年份,六年……七年……一直到八年期,速度才慢了下来。

聂磐双眼明亮,眨啊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又取出五粒上品助气丹,仰头一口吞下。

砰砰!

全身一阵爆响,聂磐只觉自己差点爆开,连忙命薛振将刚收获的种子,又种下五百粒。

疯狂的生长,一片嫣红绽放,一大片碧血草在太阴图天地中茁壮成长,聂磐根本来不及收种子,又种下去三百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聂磐体内真气平静下来,所有的碧血草全部成熟,更是超过了五年期,悉数达到了八年期。

聂磐离开太阴图,命薛振将所有的碧血草移种到了外面的药田中。

遍地的碧血草,如血般嫣红诱人,周围是养灵草的青翠,一片废弃的药田,一日之间重焕生机。

聂磐忍不住微微摇头赞叹,太阴图这种至宝,到底能神奇到何种程度?

聂磐身边光华一闪,薛振的身形出现,在夜幕中,如同悬空漂浮。

他的身下,没有影子。

“尊主……小人觉得有些不妥啊。”薛振有些尴尬的道。

“嗯?有什么不妥?”

“这个……”薛振打量着遍地的碧血草,道:“一下种了这么多,实在有违常理,若是被人问起,只说体质对灵药至亲至和,恐怕说不过去。”

聂磐想了想,道:“也是,那就收回一些吧!”

他走上前,开始采集碧血草。将一棵棵碧血草连根拔起,收入太阴图中,只是存放,却并不种植。

灵药种在太阴图中,会吸取太阴图真气,但只是存放,应无影响。而且聂磐怀疑,灵药放在太阴图中,也许品质也会提升。

不多时,便只剩下最初那二十棵五年期的碧血草,其余一千多棵,全部被收到太阴图中。

现在只欠缺其他的材料,便可炼制壮血丹。剩余的药材并不珍贵,聂磐决定天亮便去易堂,一次采购完备。

还有两粒上品助气丹,聂磐又吞服下一粒,盘膝修炼引气论。

引气三层境界已经巩固许久,真气中的杂质淬炼已净,是时候继续突破了。

操控着涌入的真气一点点朝着下一层的穴道刺去,大约一个时辰后,终于突破了引气四层。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真气,聂磐不禁苦笑,空有引气四层的境界,却无法使用,实在是浪费。

忽然,聂磐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虽然引气期的真气白天就会消失,那么到了夜晚,是否有用呢?

聂磐将那本从薛振那里得来的玄冰术取出,细细参详了一会儿,按照书中所述,尝试以体内真气,激引外界水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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