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解约之后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
莫小莉与冯程程在圣泰高中第一高楼的天台顶上，相对而站，迎风而立。这让小莉想起刘德华与张家辉的《决战紫京城之巅》。
不过，电影里面别人都是一对一的公平决斗，看看冯程程身后带的那群大雁。……一会变成‘一’字，一会变成‘人’字的跟班。）莫小莉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天真，她又不是属狗的，为什么冯程程一叫，她就得这么听话的跟到天台来，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会被这群人海扁＆群扁。真是悲哀吶！
受点皮肉伤对于她这种相貌平凡的女生来说是小意思啦，万一她们用手机拍下来弄个什么‘门’放到网上，那她真是无脸再见圣泰高中的校友、导师了。
冯程程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叫她出来还带了一群跟班，就这样干站着。要她死就来个痛快啥……难道让她来楼顶只是欣赏落日黄昏的美景？真是这样的话，男足都能进拿世界杯了！她莫小莉情愿相信2012世界末日是真的，都不会相信冯程程会吃斋念佛。
自从骆斯琪亲口承认喜欢莫小莉的那一刻起，冯程程就没再找过她麻烦。
她从来没见骆斯琪对哪个女生这么认真过，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羡慕过一个女生。可惜，这个菜鸟对骆斯琪的真心似乎根本不睬。
刚才见到骆斯琪回到教室，在上课时间从来不专心听课的他居然认真的做笔录﹔从来不屑成绩名次的他居然虚心向科代表请教……冯程程不喜欢他突来的180度转变，她希望见到往日那个叛逆、不把校规放在眼里的校霸骆斯琪。
“报歉，我没能帮你保住祭品的位子。”莫小莉脚都站麻了，才听到冯程程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
莫小莉听了这话，直接变成了一垛化石，立在晚风中久久不能回神。
这冯程程脑袋没短路吧？带一帮跟班上来只为了向她这个过气的祭品道歉？
一定有阴谋！
“我下周就去日本了。”冯程程又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诶？她干嘛跟她这个过气的祭品说这些？
“骆斯琪就由你来守护吧。”冯程程语气诚肯，眼带笑意。
“学姐……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过气祭品，你这些话应该说给陈涵听才对吧。”莫小莉有些糊涂了，这冯程程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戏哦？
“嘁！她连跟我提鞋都不配。”
冯程程那口吻给莫小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她没说出来，只是藏在心中暗爽。
冯程程看了一眼身后那一群‘大雁’，转回头对莫小莉说到：“她们都是我的铁杆姐妹，以后有麻烦尽管找她们帮忙说是了。”她一说完，那群‘大雁’齐刷刷的对莫小莉路出甜美笑容：“小莉姐。”
哇靠！这有点像黑帮老大交接拉子的气氛呢！她莫小莉只不过是只菜鸟AND一个过气的祭品，何德何能使唤这帮学姐？从不迟到早退的她怎么能够承受随时会被学校记过或者开除的精神折磨。
“你们……别开……别开我玩笑了。”莫小莉自己都分不清舌头打结是出于开心还是紧张。
“我观察你很久了。能一人应付我们的轮番恶整，你是祭品中的第一人呢，你也是唯一一个敢跟我正面交锋不败阵的女生﹔我去日本，你当然要接我在这学校的位子。你好好想想吧。”冯程程轻飘飘的放下话，扔下被雷成化石的莫小莉，带着那群‘大雁’气势汹汹的离开。
哇靠！她只不过是被她们这帮人逼得没办法，硬着头皮死撑而已，哪有她们说得那么NB啊！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当初她就乖乖做棵软柿子，任由她们捏圆搓扁算啦！
她本想做个平凡的高中生，却稀里糊涂的做了校霸的祭品﹔才刚对祭品这称号产生了想好好坐下去的决心，就被宣布她过气了。反正莫小莉也想开了：连手机、电脑系统都是一年更换好几次新系列，相比之下她这个平凡的女生能在祭品位子上坚持一学期才被挤下来，已经算是破纪录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都已经调节好心情准备投入到平静的校园生活中去噣，干嘛偏偏在这个时候冯程程又扣一顶学校霸王花的帽子给她？
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她期待中的美好高中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冯程程一群人才到一楼，就看到骆斯琪朝这边走来，一脸杀气的样子，活像要把她砍成肉渣。还真让人伤心呢！她下周就要出国了，她暗恋了这么久的男生对她的态度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把她叫到楼顶做什么？”
冯程程知道骆斯琪口中的‘她’指的是莫小莉。
还真难得他那世界末日来了都不会变的扑克脸居然会露出担心的表情。
担心是吧？她冯程程可不会让他这些好过。
“她那种菜鸟，做为学姐的我带人去教教她做为好学妹的道理，也很正常吧。”无视他眼中越积越深的怒火，冯程程继续挑畔到：“你不是找到新祭品了吗？干嘛？担心过气祭品可不是你的作风哦！”看到他双手紧握恨不得揍的愤怒样子，冯程程火上加油的说：“以前不整她是看你面子，反正现在她跟你也没关系了，我高兴怎么……”
话还没说完，骆斯琪就一拳挥过去。
冯程程不躲也不闪，连眼都没眨一下。他的拳头打在离她仅有半厘米距离的石砖上。
她知道他不打女生，他现在这样应该是忍到极限了吧。反正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欺负弱小为乐的坏女生，她也没必要跟他澄清。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会让你好过。”
看着他快速消失在楼梯的身影，听着那急切的跑步声，冯程程笑得有些苦涩。这种程度的话应该可以忘记他，能够在日本开始新的学校生活了吧。
“你，没事吧？”
诶？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天都黑了！莫小莉真佩服自己，居然蹲着想问题居然想到睡着了！
揉着有些发花的眼睛，看着跟前的匡威帆布鞋，有些放空的脑袋总算是能够集中精神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早上对他进行人身攻击，晚上学校人都走光光了他就上来寻仇收拾她啊！这家伙果然心狠手辣，不愧贵为圣泰校霸啊！
“有没有哪里伤到？说话啊？！”
他干嘛语气这么急啊？不怕她误会他在关心她吗？她有伤到啊！心都伤成蜂窝了。
骆斯琪蹲下来看着莫小莉。
莫小莉把头迅速埋进膝盖里。
她听到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气声，害她心变得异常沉重。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她哪有？她最近上课总走神、晚上总失眠，还不都是他害的。
面对沉默的她，骆斯琪叹了口气。看到冯程程一伙天台下来，以为她受欺负，急急的跑来看她。现在看来是他自讨没趣！欠虐！人家根本就不想见到他这个被‘祭品玩够了抛弃的可怜鬼’！他又何必跑来砀她的眼呢？
脚步声告诉着莫小莉，骆斯琪已经下楼了。
说实话，当他起身的那一秒，她好想学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撒娇的扯住他的衣角﹔当他走到门口，她也好想学偶像剧里的女主角，冲上去紧紧从后面把他抱住﹔当他走到楼下水泥道上的时候，她也好想学偶像剧里的女主角，站在天台顶对他挥手、扯着嗓子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合好吧！”
可惜，想象跟现实是有很长很长一段距离的﹔所以莫小莉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只能想象而已。
骆斯琪从天台下来，冯程程存不得蹲有些发麻的脚，急忙把他拦住。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像被人抛弃的宠物，这是她在离开圣泰高中前最不想见到的。
“她为什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骆斯琪看了她一眼，沉默的越过冯程程继续往前走。
“喂！你这算什么？我认识的骆斯琪是霸道、不容任何拒绝的圣泰校霸！你现在这副鬼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骆斯琪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却依然没有出声。
“你不是说对她是认真的吗？你喜欢她……”
“现在她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就算我再喜欢也无能为力啊。”
他这句话中深深的无力感，让冯程程气愤的冲上前去，死抓住他的衣服，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
“对菜鸟那种白痴，你不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说出来，她那低智商怎么可能知道！她只是在跟你赌气，你就趁她还没变心之前把她抢回来啊！你个大笨蛋！”
“冯程程。”
“干嘛？！想扁我出气吗？”
冯程程的这番话让他乱糟糟的思绪一下子变清淅了。难得心情好，看谁都顺眼了，特别是眼前这位给他指了一条光明大道的老同学。“其实你人品还不算太差。”
突不的赞美让冯程程有些无措，好在她反应得快：“我人品本来就不错嘛，要不然也不会有一大堆人抢着和我做朋友呀。”看在他在她去日本之前对她这么友善的份上，就再给他个贴士。“骆斯琪，其实你也没必这么烦恼，那只菜鸟对你也并不是全无感觉的。努力吧！”
“喂！现在的你头上有道天使的光环呢。”
“同窗这么多年，就现在你才说了句人话。”
两人说完都笑了起来，也许她和他更适合做朋友吧。
“我希望在下次回国的时候听到好消息。”
“一定！”骆斯琪脸上扬着满满的自信，他一定要让那只菜鸟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正式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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