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抽着烟,思绪纷扰,林蓉的死,身份证上的慈眉老人,石拱桥下的女尸,还有死去多年的老左突然在土屋中出现。这几件事情表面看起来没有丝毫关联,但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一根线将它们连在了一起。
我觉得这些事情或许能在芦花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她刚刚在竹林的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看起来就像是“行尸走肉“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反常?就好似竹林中的芦花和以往的芦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打定主意,明天去大爷家看看芦花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以证实我心中的猜想。
老肥给我涂完药酒之后,抽着烟一直在房间内来回渡步,看样子,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并不轻。我以为他心中肯定还在后怕,但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建议明天早上和我再到老左家去看看,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内生的是不是雄心豹子胆?吃了一次亏之后,还不害怕!
我知道老肥心中打的什么主意,问他是不是想顺着土屋地坪上的那条小路到山上去?老肥见瞒不了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一笑解释说,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觉得很好奇,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人?或许是传说中的妖怪也说不定。
我瞪了老肥一眼,说他想太多了,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妖怪那种东西存在?亏他常常吹自己小时候是什么优秀少先队员,居然会冒出这样不爱国的想法。
老肥不服气地说道,我就不信你心中不好奇?老左以前长的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说不定在土屋中出现的那只怪物根本就不是老左呢?难道你不想将这件事情查清楚?还有那个在竹林之中出现的妇娘,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她早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我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紧盯着老肥问道:“刚刚在竹林之中出现的芦花已经死了?这种事情你可不能乱说?”
“乱说个屁,那妇娘抓住我手臂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片冰凉,没有丝毫体温,而且在那么近的距离下,我居然闻不到她的呼吸声,不是死了是什么?”
我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足足呆半响,才对老肥说:“别胡说八道,你又不是顺风耳,人家有没有呼吸你都能听到?况且天气这么冷,那芦花身上又穿那么少的衣服,手脚发冷是很正常的现象,别疑神疑鬼地来吓唬人。”我吞了吞口水:“你不要见到那老左之后,对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去想好不?”
老肥鄙视地看着我:“信不信由得你,那妇娘到底有没有死,你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心想也是,便低头抽烟不再说话。
老肥这个时候接着又道:“还有那藏在荒草之后的怪物,你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老左,为什么不到他的坟山去看看?”
被老肥的一句话点醒,我不由得一拍脑袋,对呀!如果那个怪物真的是老左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从坟墓里面走出来,如果不是老左,他的坟墓一定安然无恙。
我看着老肥,挤了挤眼睛:“老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超富哥我一直都是这么聪明,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罢了?”老肥话刚说完,便猛然醒悟过来,破口骂道:“擦!你这句话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子以前很笨么?妈的!”
就在我忍着眼泪笑出声的时候,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我止住笑意,暗道奇怪,这都快十一点多了,这么完晚还有谁会打电话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阿敏。
“这丫头,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干什么?”
老肥凑了过来,嘿嘿一笑问道:“你的女朋友打电话来了?”
“去!”
我瞪了老肥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丫的,脑子里面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会不会想些别的?真******龌蹉。”说完我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很是嘈杂,半响也不见阿敏那丫头说话,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喂!喂!说话呀?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电话里面忽然传来呜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电话那头有人在哭,但这声音又不像是丫头的,我不由得大感疑惑,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锋哥……快来救我……”
我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怎么了?在哪里?”
“我在麒麟坡……快来……”
电话里面,丫头的声音颤抖而惊惧,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还想再问,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嘟嘟的响声,对方已经挂了机。
妈的,这丫头三更半夜跑去麒麟坡干什么?我朝丫头复电话,但拨了几次都打不通,最后一次提示竟然是关机了。
一旁的老肥看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忙问怎么了?
我从床上站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焦急地说:“我堂妹出事了……”
“什么?”老肥一听就火了,骂道:“什么人敢欺负你老妹?真******嫌命长了……”很显然老肥误认为有人欺负阿敏那丫头。
我心中焦急,也没有和老肥解释,穿上鞋子之后,便奔出了房间。老肥从背后追了上来,问我要不要拿家伙?我说不用,他又问我堂妹在那?他马上就叫人出来帮忙!
我说不用叫人,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老肥意识情况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和老肥解释得清楚,便对他说,你跟着我,等会儿就知道了。老肥心中揣测,没有再问,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态度。
我骑上了摩托车搭着老肥匆匆地朝麒麟坡赶去。
此时村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农村不像城市,不分白天昼夜,歌舞升平。农村人有睡早起早的习惯,一般地,大约到晚上的九点钟的时候,村中的人便开始入睡,第二天早上五六点钟便起来准备早饭,喂鸡,喂猪!
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周围一片膝黑,寂静,冷风吹来,路旁高大的榄子树落叶悉索。
“不对!”
骑车走出了一段距离,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刹住了车。
老肥在车后一头雾水,问怎么了?”
“这么深夜,那丫头怎么会跑到麒麟坡去?而且听刚刚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在丫头的身边显然还有其他人。”
我朝丫头拔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提示关机。
老肥有些生气了,骂道:“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好歹也跟老子说一下啊?”
“走!”
我没有理会老肥的埋怨,调转车子朝大爷家赶去。
不知道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够贸然就到麒麟坡去,先到大爷家问个清楚。潜意识下,我对麒麟坡仍是充满了畏惧。
远远地,我就看到大爷的家灯火通明,他们似乎还没有睡觉,这样反常的情况,令我心中更加肯定大爷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令我有些想不到的是,当我和老肥来到大爷家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面虽然点着灯,但一个人都没有,房门大开,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老锋,你看,那个房间里面有个人。”老肥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叫我的称呼都变了。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土屋子地坪旁的一个房间内发现了一个人,而那屋子正是之前停放林蓉尸体的地方。
屋子之内点着电灯,可能是刚刚换上的,在灯光下,我发现房间内的那个人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