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昏黄得有些无力,车着老肥进街的时候发现广场上聚集了一群人,正在跳广场舞,我本想停下车凑凑热闹,背后的老肥却有些不耐烦地嚷嚷道:“看屁看,一群老妇娘在哪里扭屁股有什么看头?要样子没样子,要身材没身材,快走,快走,我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骂道:“靠,你丫的眼光高,不知道在深圳上面又祸害了多少无知少女,少在老子面前臭显摆的。”我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发动车辆问“现在去哪?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回家?你没有吃错药吧?这么早就回家去,能做啥?看电视?睡觉?”
我有些无奈地说:“不回家能去那?”
老肥朝着街边的宵夜摊一指,说道:“到哪里去,走,走,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今天非得把你灌醉了不可!”
我没有多说废话,朝着街边上的宵夜摊开去,跟老肥这家伙在一起,酒这个东西就从来没有缺少过,我已经习惯了,今天若是不陪他喝上两杯,肯定是不能回去的。
宵夜摊的老板叫做七哥,与我们混得很熟,一见我和老肥两人在摊子前停了车,便上来招呼我们,热情得令我有些受不了。
一般混一行的老板,在江湖中都有些名望,精明得很,通晓人情世故,要想在他们身上打主意比在铁公鸡身上拔毛都还要难。
不用叫,七哥先给我们上了一打啤酒,一叠电骡,一叠炒鸡翅,还有一叠酸菜炒大肠。他与我们喝了两杯之后,便说外面有客人要招呼,让我们先喝着。
我们心里自然明白,也没有再劝。七哥走出包房之后,老肥打了几个电话,说是两个人喝酒太闷,多叫些人来才能喝得尽兴,我没有说什么,反正今天是他做东,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完全没有意见。况且,两个大老爷们喝酒,实在是太无趣了……
过不了多久,老肥的朋友就赶来了,有男的也有女的。略微一数,得有******二三十人,我只觉得一阵的头痛,看来今天想不喝醉都不行了。
酒喝得差不多,超富的朋友开始陆续离开,我看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心中就忍不住直骂娘。
我也喝了不少,脸上火辣辣的烧,脑袋一片昏乎,只觉得周围的墙壁都在浮动。老肥比我喝得要多,但此时仍是面不改色,正在劝最后两个没走的朋友喝酒,那丫的还跟七哥要了两斤米酒,吓得那两个朋友连忙说到厕所方便,结果去了厕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和老肥在酒桌上又磨了一阵,我一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多了,赶快叫他买单走人。
站在大街上冷风一吹,酒意消失了大半,老肥坐在我身后粗着舌头说:“走,我们去推油去,好久没有试过推油了……”
我脸色有些发绿,说道:“这么晚,人家早就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老肥在身后有些不乐意了:“你******怕啥?我又不是没钱请你,走,我知道有个地方最近新开了间店,据说里面的小妞都很正点……”
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一旦喝多了就会很麻烦,就像现在这样子。我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也只好顺着老肥的意思。心中不由得疑惑道:“这丫的消息真******灵通,在深圳待了差不多一年,家里什么地方开了间新店他都能知道,莫非他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靠!”
不过这也不用自己掏钱包,不去白不去。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身体累得很,正好找个人来按摩下,疏松筋骨。
顺着老肥所指的方向,真的就找到了那间新店,其实我自己也是刚回来不久,根本就不知道这地方开了间新店,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在这方面,我与老肥这家伙比起来可是差多了。”
或许是因为太晚了缘故吧,店中的沙发上只有两名技师坐着玩手机,一个二十来岁模样,齐额头刘海,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看起来倒是不错。另外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半老徐娘,脸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粉,勉强还过得去。
老肥虽然是第一次光顾这间店,但一进店中简直就熟得像是他自己家一样,在我愤恨的眼神中将那二十来岁的小萝莉迅速领走了。
喝醉酒?醉他妈个屁!我看他现在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我心中咒骂,嘶吼,很不情愿地跟着另外一个技师走进了房间之内。
这个技师虽然成熟了点,但推油按摩的技术很不错,且还很能聊,说的国语很标准,聊天的过程中我对她也有些了一些了解。
她的名字叫徐月英,别人都叫她徐姐,山西人,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正在初中读书,以前是买衣服的,刚来这里半个月不够。
我有些好奇,问她为什么从山西那么远的跑来这里工作?她说是生活所迫,要供女儿读书没有办法,人老了,要找份工作很难。
我找了些话题跟她聊,我的口才一向不错,哄得她时不时会笑出声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洗澡间,推完油之后,徐姐就给我去放洗澡水,但她刚刚推开洗澡间的门,却突然间愣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洗澡间里面,似乎洗手间里面有什么人正与她对视着一般。
可这个房间内除了我和她之外怎么还会有其她人?而且洗澡间里面黑乎乎的,估计没有人会想躲到里面去,况且先前里面一直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问徐姐怎么了?
徐姐沉默了半响,扭头对着我笑了笑说:“没事,刚刚肚子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了。”
我自然不相信她的话,来到洗澡间门外,只见里面一片膝黑,透过窗子能够看到外面朦胧的夜空,我问徐姐,里面这么黑怎么不开灯?
徐姐一拍脑袋,笑道:“哎呀!忘记开灯了,不好意思哦,我这人有时候就这样,本来想要去做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忘记了!”
我说没关系,徐姐你是贵人多忘事,这是福气。
徐姐呵呵一笑,开了洗澡间的电灯,我这时才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洗手间不是很大,在最里面的角落处摆着一个木桶,地上贴着瓷砖,旁边的窗户打开着,能够看到屋外的夜景。
而令我惊讶的并不是这些,因为我发现了光滑的瓷砖之上有一些细小的黄沙,这些沙子很干净,就像是刚刚从河中掏出来的一样,且空气之中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我心中一紧,意识到了什么,指着打开的窗户对徐姐问:“徐姐,这个窗子之前一直开着吗?”
“可能是之前忘记关了,怎么啦?”徐姐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眼神还有一些耐人寻味的味道。
“没事!”
洗了澡,我在沙发上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老肥和那个小妞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我心中烦得很,让老肥付了钱,拉着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