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一室暖意。
“咳咳！！”言明川有些艰难的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却猛烈的咳了起来。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满眼的血丝，苍白的脸色，嘴角？怎么会有血？言明川愣了愣，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迹，无奈的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啊。
“赵医生，你不是说只要我出现吐血的情况就给你打电话吗？所以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了。”言明川的语气是刻意掩饰出来的满不在乎，等他听完医生的话，才发现自己已经瘫坐在地板上。
医生说，即使现在手术，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言明川有些无力的靠在墙角，这样的结果，也是挺好的吧。起码，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最初是他主动放弃治疗，现在的结果，他不后悔。
只是，，，言明川想起那晚苏湘的话，心就隐隐的疼了起来。他该怎么办，能陪伴她的日子，终究不多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言明川已经恢复常态。
“你在家吗？来给我开下门。”苏湘的声音传来，“我给你买了早饭哦。”
言明川开门就看见拎着大包小包的苏湘，“你看！你最爱的虾饺！”苏湘晃了晃手里的早饭，“难得我起这么早给你买早饭，一定要全吃完哦。”
言明川看着她，没有说话却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他承认，他舍不得。
“你怎么了？”苏湘愣了，怎么感觉今天他怪怪的呢？
“我没事。”言明川轻声说道，“苏湘，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忘了我吧？”
“你胡说什么呢？”苏湘推开他，“我不许你这么说。”哪怕她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她也不许他放弃自己。
言明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她的眼眸里，有他浅笑的影子。“好，我不说。”说着拉着苏湘走到餐桌旁，按着她坐下，自己则拿出袋子里苏湘买来的早餐摆放在桌上。以后能和她一起吃早餐的人，注定不能是自己了吧？
言明川掩去自己眼底的悲伤，看着捧着豆浆喝得欢快的苏湘：“阿湘。”
“嗯？”
“我想，过几天离开这里。”言明川低头吃着自己最爱的虾饺，看似平常，心里却早已酸涩无比。他不能再陪伴她左右，与其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离开，还不如自己先离开，这样，她就不会太难过吧。
苏湘愣了愣，言明川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她试探着问：“你说真的？”
“嗯。”
苏湘点头，并没有太过惊讶：“哦。”
她的反应倒让言明川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挽留的。正当言明川愣神时，苏湘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言明川，带我一起走吧。”
苏湘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就算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还是要和你走，离开这里。”
言明川有些惊讶，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想离开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他。能让她逃避离开的，大概只有那个人了吧。
“好。”言明川点点头，“我们一起走。”
“对不起。”
苏湘忽然开口，眼眶有些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言明川，我这么自私，贪心，不懂回报，，，”
“阿湘。”言明川打断她，“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不喜欢你说这些。”
“你就没有怪过我吗？”
“要怪就只能怪我没有早一点认识你。阿湘，你承担的太多，在我这里，你永远不必伪装假装很坚强。”言明川起身走到苏湘身边，拉着她走进卧室。
一进言明川的卧室苏湘就愣住了。满墙的照片，全部都是她的。
“阿湘。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都不要哭，我的阿湘永远都是那个坚强的女孩。”言明川拉起苏湘有些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勇敢。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懂吗？”
他最终会离开她，终究护不了她一辈子。
“明川。”苏湘转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哪怕最后你还是会永远的离开我，我都不会自私的让你一个人离开这里。要走，一起走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