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央的增援部队迟迟不到,待在太原附近的晋安寨里,正被契丹和石敬瑭的联军围困的张敬达部,现在是里无粮台、外无救兵,士兵日常喂马缺乏草料,只能将马匹拉出来的马粪反复冲洗干净,收集马粪里的没有消化的草籽来喂马,马匹饿得相互啃吃对方的马尾巴毛,最后竟然发展到士兵们人吃人的地步。可是光坚持着等死也不行啊,他和手下人一商量,这突围工作还得作,他组织精兵强将,在手下大将高行周、符彦卿两人带领下,率硕果仅存的1万多名骑兵出战,但都因寡不敌众,无法实现突围。
虽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大将张敬达倒是条硬汉子,别看自己都惨到这个地步了,张敬达却还在坚持,他能坚持,他手下的人可坚持不住了,一天,大将杨光远、将安审琦等瞅着个机会,就劝说张敬达,让他心眼活泛着点,看实在不行,就出寨向契丹联军投降算了,可张敬达是火爆子脾气,哪里听得这个,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将二人的建议给驳回来了,杨光远见张敬达油盐不进,他私下找来几个哥们一起商量了一下,在半夜时分,趁着张敬达睡觉的时候,就把张敬达给捆成粽子似得,然后带领军队集体投降契丹。
晋安寨失守后,李从珂的火可大了,他没处撒气,就想起了后唐三路大军的总指挥赵德钧,这个该死的赵德钧,见死不救也就罢了,竟然趁机向自己要官和要权,威胁皇帝,李从珂越想越生气,他一到圣旨传下,将李从珂官职一撸到底,从洛阳听后发落。这个赵德钧在这次战役中,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因此将后唐皇帝给得罪了,连自己原来的河北属地也被后唐军队给夺走了,他只剩下手中的几千人,为了立足,他和儿子赵延寿攻占了河北潞州,权做容身之地。
但他们父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顶风都臭八百里,让他手下将士们很失望,不少将领领兵因为对前途信心不足,而纷纷离赵德钧而去,最后,这小小的潞州城也难以固守,赵德钧父子无奈,只得到北国投降了契丹,保条性命。
赵德钧父子被契丹军队押赴北方草原,当赵德钧到了契丹上京临潢府,拜见述律平太后时,老赵像个丧家犬一样,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讨好的嘴脸,跪在老太后脚下,提出要将自己所带来的金银财宝及幽州城的田宅,全部献给太后作为见面礼,面对着这对无耻的父子,述律平冷冷地问:“你的田宅何在?”,赵德钧没听出弦外之音,态度仍很踊跃,他回答:都在幽州城里了。述律平太后大笑:现在连你们的人都属于我了,自然房子和土地也是我的了,这算什么奉献啊。接着她痛快淋漓地把眼前这对让人瞧不起的“落水狗”嘲讽了一把:赵德钧啊,当初你在河北握有重兵,你要想当中原的皇帝,就该主动出兵,把我儿子击败,可你作为人臣,后唐对你们这么好,你们还背叛后唐,你们还有良心吗!
看来,从古至今,对于卖国贼这类人,不仅中原汉族人鄙视,连契丹族人都鄙视。赵德钧听到太后的训斥,面红耳赤地告退,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耶律德光厌恶墙头摇摆、立场不坚定的赵德钧,但是,他觉得这对父子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后来还是不曾亏待其子赵延寿。公元938年,耶律德光将儿子石敬瑭奉献出来的幽州城升为契丹陪都,号称南京。首任地方官就是赵延寿。契丹人很善于运用“蕃汉并行、自成体系”的民族政策,以契丹制治契丹人,以汉制治汉人。
赵延寿成了契丹南京的“伪军”头领。他不仅负责警卫、保安,还主管财政、运输、户籍。权倾一时。当然,首都的中央机关发来“红头文件”,必须严格执行上传下达。另外,皇室人员每年来南京避寒或巡察,也要曲意奉承、隆重接待……,小赵品质低下,他甘心为虎作伥,为了在契丹主子面前表现一把,把一座南京城管理得井井有条。契丹主对自己亲手扶持的“大管家”很满意,南巡时大驾光临赵宅,以资鼓励。在酒席宴上,小赵卖身求荣,热烈吁请契丹兵能够南侵中原,表示自己愿出全部家产,来赞助粮草刀甲,兵愿作为南下军队急先锋。
有人说:赵延寿这么做,足以和后晋太祖石敬瑭争当“儿皇帝”,他真正继承了其父遗风。这种汉奸作风,后来一直遗传到日军侵华战争中汉奸翻译官及汪精卫之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