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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得一知己,名为止水

木叶医院。

武长风沉睡达半年之久。

像是历经千年岁月的痛苦轮回,他终于悠悠醒来。

感应到新的变化,他下意识的略一内视,吃了一惊。

本是小溪一样的精神世界,自高祖烙印、经半年多的恢复,竟然变得如同长江大河一般!

略微一动意识,几乎不用回想,烙印在心神最深处的奥义秘典便轻松浮现,如同自己的姓氏、故乡的名字一般熟稔。

武长风内心涌起极为强大的信念。

前路虽然漫无止境,我却要上下求索至尽头!

终有一天,我要撕开这片天!我要踏出这片大地!

他解下头上缠着的纱布绷带,扯掉点滴针管,不理会门口吃惊的护士,大踏步走了出去。

外面烈日似火,已是炎炎夏日时分。

途径火影办公室,像是想起了什么,略一思索,上到二层,敲开了门。

“多谢第三代火影大人。”

“你知道是我?”第三代略感诧异。

“当然,整个村子除了您,没有哪个大人喜欢我这个经常打架的坏小子,更别说去关心望我、送我去医院了。”

第三代呵呵一笑:“最近我的两个爱徒回来了,他们想要见见你……唔,这两个家伙一回来就跑出去喝酒赌牌,估计过几天才会回来……”

看着三代火影一脸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武长风撇撇嘴,半开玩笑地打断道:

“您老人家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猜,自来也大人和纲手大人肯定这样想——”

“——若不是此行要见的小鬼在村子里,鬼才愿意回来听你这个糟老头子啰嗦呢。”

“哈哈哈。”三代火影丝毫不以为意:“都说鼬这天才七岁就能以火影的方式思考,看来你这小脑袋也不差嘛。”

“鼬今年七岁了……难道说,他毕业了?”武长风试探道。

三代火影点点头。

“……”

在阳光下走着的武长风,忽然看见旗木卡卡西正迎面走过来。

他还是一副面瘫表情,不过眼中的阴霾却少了几分。

他居然停下脚步,向着武长风略一点头。

武长风有几分讶异,以前这家伙可从不跟人打招呼的。

“看来他还是稍微有些改变了嘛……”武长风略感欣慰。

途径学校旁边时,他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个‘小学生’吗。这家伙,听说跟人打架不要命了,脑袋也给打坏了,住了半年多的院呢……”

“他没事吧,不会变成一个傻瓜吧?”

“变成傻瓜就没什么,总好过变成一个疯子……”

武长风不禁哭笑不得,多日不曾出现,这些家伙居然以讹传讹,使得他更加的“凶名赫赫”。

不过也好,少一些骚扰,他也乐得清静。毕竟他实在够忙的了。

想起高祖当时提及的“阴谋”,他心中疑团重重:会不会就是跟那个面具男有关呢?

不知不觉间漫步到南贺河边,远处隐约可见屋宇重重,赫然是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

——终结之谷的江水的一个分支,绕过木叶村,抵达此处,宇智波一族称其为“南贺河”。

自九尾事件后,村子对当时九尾事件的幕后策划者多方排查,最后将怀疑的矛头直指宇智波。

村子高层以团藏为代表的一干人等,为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也为防止宇智波干政,给了他们“木叶警务部队”这个虚衔,冠冕堂皇地将一族赶到远离村子的这个地方。

团藏此人,是与三代火影政治对立的武力派,也是个阴鸷的野心家。

忽然,后山转出来一人,慢慢地沿着南贺河踱步过来。

这是个十多岁的美少年,上身穿深色高领短袖上衣和三角形护具,下身穿同色裤子,打着绑腿。衣服上有宇智波族徽,背着一把小太刀。

最为特异的是,他那罕见的“团子鼻”,以及斜斜向上的眼角。

他一脸的疲惫,带着汗水,像是刚执行任务归来。

“咦,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语气温和,让人提不起一丝的反感。

“小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有没有胆量跟我过过招?”武长风语气诚恳,神色湛然。

“嗯,我并没有小看你的意思……不过你看起来也并非表面那样简单。”许是武长风与年龄不符的凝重气势,少年歉意一笑,面上神色逐渐认真起来。

他拉开架势,对武长风道:“我来陪你修行一会儿,我们点到为止如何?”

“这不是玩儿,我会全力以赴的!”话音未落,武长风拳脚生风,已经攻了上去。

两人拳来脚往,斗得难分难解。

这一战,比起与宇智波鼬的交手,对武长风来说更为艰难。

经由高祖的烙印灌输,他已多了一丝感悟,对出手的时机把握得更加准确,但在对方手底下也没讨到丝毫便宜。

何况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此人,是在没开启写轮眼的情况下与他空手过招。

而且对手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竟然有比鼬更加出色的天才,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武长风不禁有些泄气。

对方却是更加的吃惊:“真是了不起的体术!你到底何人?”

两人罢手,一番交谈后。

武长风这才知道,眼前这美少年名为宇智波止水。

六岁从忍者学校毕业,七岁开启写轮眼,九岁晋级为中忍。

如今年仅十岁的他,已经执行过不少任务了。

“我了个去……这个世界盛产天才么?”武长风心中好不吃惊。

卡卡西三岁入学五岁毕业十二岁升为上忍,止水四岁入学六岁毕业九岁成为中忍,鼬四岁入学七岁毕业且能如火影般思考。

简直一个比一个逆天!

跟这些家伙比起来,那些成年忍者还怎么活?

而让止水更吃惊的是,年仅四五岁的武长风,不只身手如此了得,谈吐更是不俗。

两人谈及世界观、人生价值、理想;忍界、村子和家族等方面,武长风的见解往往入木三分,一针见血。

由于宇智波一族内部多数人自满于写轮眼的能力,固步自封、日渐骄横。

自宇智波斑去世后,这个冠以宇智波名号的一族变得越来越狭隘。

更有甚者,觉得如此强大的一族不应只与村子平起平坐,而被剥夺政权、赶到村子的角落后,更加愤懑难平,认为宇智波执掌政权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

胸怀天下,早已跳出狭隘一族的宇智波止水,对家族深深绝望,对宇智波名号的失色更是难过无比。

他很清楚,若是宇智波引发村子的内斗,势必将引起其他国家的趁火打劫,火之国也将陷入险境,甚至再一次引发世界大战。

这个胸襟广阔,器量强大的幻术天才,痛苦和绝望无人能真正懂得。

直到与武长风偶遇的这刻。

武长风往往一语中的,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甚至有种错觉,在五岁的武长风面前,他放佛变成了更为年幼的兄弟。

他又怎知,武长风所出身的文明高度发达的另一个世界,对于这些令人困惑的人生难题,早已经有了无数的答案?

而武长风经历四代丧生、大蛇丸**的见闻以及无法与同龄人分享痛苦的寂寞,止水竟然也能懂得。

当然,有些秘密注定是不能分享的,比如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以及高祖灌输给他的极秘。

两个少年,一个性情开朗温和,气质近似于第四代;一个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却胸中有丘壑。

二人不打不相识,侃侃而谈之后,变得更加惺惺相惜。

——于是很自然地结为至交好友。

“比起那种绝望,你似乎还有更加放不下的烦恼?”

尽管越谈越投机,武长风观人入微,似已经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止水的内心深处,一定还隐藏着另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那是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微妙感觉。

“你……怎么知道?”止水惊愕得无以复加。

“看来我猜的不错——那份感情一定让你痛苦很久了吧……我觉得是时候释放释放了。”

“唉……一言难尽啊。”

止水的语气沉重,眼神呆滞,面上的表情近乎扭曲,双拳紧握,声音也已经嘶哑。

他沉默了许久,这才轻舒一口气,看向武长风的眼睛已恢复清明。

只是,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此刻变得血红。

那不是普通的三勾玉,而是图案如纸风车一样的万花筒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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