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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泪洒操场

时间流逝,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

在过去的高三一年里,月考风云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高一高二名列前茅的同学在高三却跟不上时代了,原本默默无闻的一些同学们在高三却开始奋起直追,后来居上。

每一次月考,都是一场惨烈的厮杀,一个又一个名字登上了光荣榜,却是昙花一现,很快消失。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秦墨白天下无敌,未尝一败,一直牢牢占据着第一的宝座。

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问天下,谁敢争锋?

而范港,王晨星等同学也稳居年级前十。范港同学数学强的变态,语文,英语稍微考好点,就进入了前十。王晨星同学的成绩稳定的可怕,从高一到高三,一直位于前十。

至于赵星,赵星的爸爸在养伤期间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写了一些军事幻想小说,很意外的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喜爱,如今一个月的收入比当建筑工人高得多。

赵星没有了家庭的忧虑,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他虽然很努力,但天赋有限,一直在前二十名徘徊。

可惜的是那些女生,在高一高二都名利前茅,可是到了高三,几乎全军覆没。陈珊同学在秦墨白的辅导下,留在了年级前二十。至于其他女同学,那就更惨了,不必多说。

周无双同学也不例外,在高三末期渐渐跟不上老师的节奏,适应不了考试的风格,排名一步步下滑。

赵星每次一起学习的时候也尽力帮助她,可是赵星自己考数学物理还可以,但是没有秦墨白高屋建瓴的眼光,“讲得了一道题,讲不了一类题。”

周无双原本很开朗的性格也渐渐变得忧郁起来,因为忧虑,身体也日渐消瘦,赵星心里很急,却也没有办法。

..................................................

星期六下午,又到了公布月考成绩的时间,这次考试是南充三诊,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大型考试。

秦墨白依然是独领风骚,独占鳌头。

王晨星,范港依然是年级前十,赵星依然是前二十。

周无双的名次依旧在下滑,一路滑到了八十名。以这个成绩,根据南部中学以前的经验,只能考上非985非211的普通一本。

这个成绩,对于从小到大一直是“别人家孩子”的周无双,对于从小被掌声和荣誉包围的周无双,对于高一高二时被老师们期望考上复旦上交的周无双,很残忍!

由于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周考也取消了,老师也不讲题了,留着同学们自己在下面复习做过的卷子,复习教材。如果有什么问题不懂,自己去找讲台上的老师问,或者询问同学。

这时候,只要一下课,秦范王三人的周围就会挤满了要问问题的同学,当然偶尔也会有同学跑来问赵星。

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赵星立即去2班门口找周无双。

过去的两年中,2班的同学经常看到赵周两人一起离开教室,都知道隔壁1班有着这一号人,门口的同学就去叫周无双。

“周无双,1班的赵星找你。”

2班的同学都知道了周无双和赵星关系很好,至于有没有谈恋爱,脑袋里只有高考的同学们都懒得去传八卦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只有放弃高考的人才会放松自己,大多数同学们的弦绷的更紧了,被无穷无尽,堆积如山的资料搞得精疲力竭,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陈珊很快就走出来了,丸子头,白衬衫,牛仔裤,穿着依然和两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模一样。

与两年前的那个乐观自信,眼神里充满光彩的周无双相比,她的神情却很憔悴,额头下是长时间熬夜产生的黑眼圈,眼神里充满疲惫。

两人一起走到了操场,路上无言。

两人两年来相互鼓励,相互帮助,关系早已超出了普通同学,但两人谁也没有提出谈恋爱。

两人想的是:如果命运眷顾,让我们考到同一所大学,那我们就谈恋爱。可是谁会想到,当初的第八十名现在名列前茅,当初的真学霸会退步到这个地步?

操场上,两人之间仍然沉默,赵星忍不住先说话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别灰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赢家。”

“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能换点其他花样安慰我吗?”

“你的基础是很好的,就是不太适应理综考试的风格,理综考试一定要快,做不来的就跳过,做不来也别心慌,心里素质很重要。”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做不到。”周无双苦笑道。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夕阳如血,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

过了一会儿,周无双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指着一块空地,勉强笑道:

“两年前,你就是在那里抽泣,靠在我的肩膀上抽泣,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初我感觉天都塌了,抓到一颗稻草,就不肯放手。”

“当初你还是个小男孩,我还可以俯视你,没想到你成长得这么快,现在轮到我仰视你了。”

“不管身高怎么变化,我都是你的阿星。”

“阿星,阿星,阿星。。。。”

“你叫这么多声干什么?”

“高考之后,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永远不分开。”秦墨白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

“人的一生不仅仅只有爱情,你也长大了,应该成熟起来,别意气用事,让你的老师朋友们失望。”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这些大道理!我现在的成就都是你给的,我要用一辈子报答你!”

“别像个长不大孩子一样。你的生命是你的爸妈给的,不是我给的。你的成就也是你自己努力拼搏得到的,我不过是个引路人。

你要报答也去报答你爸,你难道忍心让这两年来一直和你相依为命的父亲,为你骄傲为你自豪的父亲,突然接到自己的儿子读了二本的消息吗?你爸的腰伤还没好,你忍心让他气的旧病复发吗?你难道认为我比生你养你的父亲还重要吗?就算你这么认为,我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不孝之人!”

赵星说不出话来,眼睛却如同打开的水龙头,不停地流出泪水。

周无双的声音也哽咽了,“忘了我吧,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如果你因为失去太阳而哭泣的话,你也将失去群星。

你原来不是跟我讲过吗?你喜欢数学,你敬佩秦墨白,你想和他一起考进京城大学,你想成为一名数学家,如果你去了一个二本读大学,你就永远失去成为数学家的机会了。”

“亲情,友情,爱情,理想是人生永恒的追求,别为了这四分之一,放弃那四分之三。”

“我以为我有很多路可以选择,但是在我四周有很多看不见的墙,其实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命运,这奇妙的命运!”赵星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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