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莲仿佛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一般,实在很难想象那般风流人物,竟再也没有半点消息流出。
而长安城中今天也走来一个穿这破旧衣衫的男子,从衣服款式中不难看出此人以前也是个富贵之家,门口侍卫也不愿去阻拦,随便问了几句,便让男子进了长安城,估计是来投奔长安城哪家人的富贵亲戚,这种人可比街上无赖更难招惹几分。
李玄和王秋月旁晚时分才回到了长安城中,因为再过几时长安城中就会实行宵禁,进去不得。
李青莲独自走在这座他年少时分向往已久的长安城中,想起了很多事,有那时的年轻得意,又有最后的伤感独自离来。此时走在长安城,心中想起却是已无半点波动,悲喜难自知,岁月空白首莫过如此吧。
那时的李青莲正意气风发,无数人给他写过诗,无不是赞美至极,可是青莲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位比他小十几岁的一个叫杜甫的人给他写的,还记得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独憔悴!独憔悴……
青莲不知已在那伫立了许久,可是这座长安城却仿佛再也与他无关,人们都离他远远的,一旁巡逻的官兵目光也盯着这个衣衫破旧的男子。
而站在不远处的李玄看着前面却仿佛呆住了,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放开了缰绳。王秋月喊了几句,李玄都没有回应,只看见李玄的目光一直注目着前方的那个男子。
青莲终于感觉到背后熟悉的目光,他回头望去,见那少年也在盯着自己,一时竟想逃离开来。
可是青莲却不会了,青莲一步步走向李玄:“玄儿!”
李玄终于也忍不住,任由眼泪夺框而出:“青莲叔!”
李青莲只感觉心中一阵难受,这句“青莲叔”再多心酸也在其中了,他想抱住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衣物,终究没有再走上前半步。
而青莲却感觉有个身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想用手拍拍少年,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竟也哭了起来:“青莲叔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看着那个哭泣中的男子,也许人们确实很难想象的到,他是那个闻名大宋的李青莲。
……
王秋月眼睛也只感觉有点湿润,她明白少年心中到底藏了多少苦楚没有说出来。
三人一起去了一躺客栈,青莲清洗一番,终于可以看出一点往日的风采,只不过脸上那份憔悴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青莲的眼神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青莲叔就不和你们一时过去了,明日早起时你们可在文武楼前等我。”
“青莲叔……”李玄还想说些什么。
“其实这次来长安能看到你已经让我很欣慰了,你安好我便也安心不少,你现在这样子,日后与你爷爷见面时也会少骂我几句。”青莲看着个头已经不比自己差多少的李玄说道,头上新做的发冠证明着这个少年已经行过及冠之礼,而那一套儒生长衫搭配少年也感觉是极好的,青莲嘴边露出了几丝笑意。
李玄一阵沉默,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倒是感觉有点苦了。王秋月拉了拉少年的衣衫,李玄终究没有说话:“青莲叔再见!”
青莲向二人露出一个笑脸,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离出。
王秋月和李玄一人拉着一匹白马走在夕阳的余晖中:“李玄,你不必担心你青莲叔的,他只是想开了。”……王秋月说完一句话再也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