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绑我?给个理由。”
“你来自哪里?”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来客的吗?快点松开。”
“师门何处?”
“还讲不讲道理,我才是受害者!”
张越被巡逻队带离了凌霄城,出了城一直向北飞。最后落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处,一幢大殿赫然而立,匾额上“戒律院”三个大字冷冰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站在此处向上看,凌霄门的浮空山仿佛压在头顶,群山和萦绕其间的云雾完全遮蔽了阳光,更加显得戒律院所处的山腰阴寒森森。
进了戒律院,黑脸和他的同党便被带走,两个凌霄门的弟子夹着张越来到一个高大昏暗的偏殿内。一个长相有点闹心的大饼脸道人坐在堂上,官气十足的看着张越,可是如同看一只肥羊似的眼神,破坏了他一本正经的大饼脸。
无论问什么,张越都不说,只一个劲儿地叫冤。这可怎么引他入套?大饼脸没了耐心,索性叫手下递过他的储物袋低头摆弄起来。枯黄色的布料,没有花纹,看不出质地。
他手掐法诀,一束凌厉之气自指尖显现,冲着储物袋就要刺入。可是他的指尖堪堪碰触到袋口,一抹痛楚的神色出现在脸上,大饼脸不由得皱成了包子脸。
“住手!”张越喝道。“我的东西你们不能碰!”
大饼脸强忍气海内的翻腾,笑道:“哈哈,为何不能碰?别说我们欺负人,毕竟你和别人闹事在先。自己把通行符拿出来,免得我废话。”
大饼脸示意手下解开捆着张越的绳索,把储物袋丢还给他。张越这次倒也配合,拿出通行符。上面什么也没有,随便他看。
大饼脸神识一扫,道:“你叫张越?”
张越点点头。
“散修?不对吧,储物袋上的禁制级别挺高啊。为了你的利益着想,还望你如实告知师门为好。”大饼脸阴阳怪气道。
张越冷漠的摇头道:“我来自什么地方不需要给你们透个底朝天吧?凌霄城如雷贯耳的名号,没想到把客人当犯人对待,实在让万千修道之人齿冷!”
大饼脸神色不善道:“我们凌霄城的确欢迎任何人来交易。不过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必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可是方才有人告发你盗窃,而且正好被巡逻队人赃并获。捉你,不冤枉吧?”
张越冷冷地注视着对方,昂然道:“清者自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吧,想要怎样,要多少?”他算是看透了,这个所谓的戒律院与黑脸、瘦猴一伙明显是一丘之貉。什么名门大派,不过是有了牌坊的****罢了,不出点血看来是摆不平的。
“不急。”大饼脸幽幽道:“我们凌霄门声誉卓著,还是讲道理的。若是你肯说出来历,事情并非不能商量。你来自哪个修真域,哪个门派?就算是某个幻境里的小门派,说出来也不丢人嘛。
“是关你几年还是罚款了事,就看你是否配合了。如果你的师门与本门有交情,好言相送也并非不可以。”
懂了,“道理”讲的如此直白,张越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说自己来自五大修真域的一个?不行啊,大饼脸仔细一问就会穿帮。
实话实讲?废弃域玄元幻境的撵出来的弃子?
保持神秘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被人家搞清了底细死的不要太难看!
正因如此,张越保持一贯三缄其口的风格,望着大饼脸财迷心窍的眼睛,故作无所谓的笑道:“事情真相如何想必你心知肚明。买卖犯禁之物确是我的污点,告诉你我的来历岂不是给师门抹黑?你们凌霄门藏污纳垢,我的师门却还要脸面。
“你不必再问,我不会说。若师兄要罚款,我有的是灵石。若要关我,呵呵……”此处留白,让大饼脸自己去想吧。
大饼脸烦恼的嘬嘬牙花子。好多年没碰上这么难缠的愣头青了,怎么处置实在为难。
就这么放了?不甘心。坐上戒律院执法的位子可是花了不少灵玉,到现在本儿还没捞回来哪!
直接罚款?处置太轻了不好看。
关到他认怂?可是一想起这个叫张越的小子身上的储物袋就有些后怕,其上的禁制几乎让他的道基不稳,这样等级的储物袋恐非出自一般人物之手。
当然,就算他的师父真是个大人物,凌霄门自然谁都不怕,可是我怕!对方给上头随便递个话,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大饼脸叫手下带走张越,一个人在殿内踱着步子。良久,一咬牙拿着通行符出后门,向山墙下一个清幽的小院走去。
距房门十米开外,大饼脸站定身形朗声道:“见过师尊!”
“何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大饼脸捧起通行符,将今日发生的所谓盗窃案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重中之重描述了张越冥顽不化的恶劣态度。
大饼脸义正言辞道:“如此恶徒不惩不足以振我戒律院之威。可是若因此惹了不该惹的人,又怕给师尊您添麻烦。徒弟实在左右为难。”
房门一开,通行符从大饼脸的双手上飘起,飞入屋内。少顷便飞了出来,重新落在他手上。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哼!少跟为师耍花腔,你那点小九九以为骗得了我!这个叫张越的小子,关了。”
“为何……”大饼脸半是羞愧半是疑惑道。
“没有为何。既然说他盗窃,他就是盗窃!随便放了,戒律院颜面何存?以后做事灵醒点,别太贪得无厌,还没问清楚就胡乱攀咬!废物。
“有件事你要留神,三个月之后就是五域大会,在此期间叫你的人老实起来,不许捅娄子。上面那位好面子知道不?这也是让你关他的原因,免得出去乱说话。
“三个月之内,不许放人出来。回去吧。”
房门掩上,大饼脸道一声“弟子告退。”躬身离开。
啧啧,还是师父站得高看得远,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道行还是浅啊。
关着小子三个月,然后罚点儿款撵人,里子和面子都有了,实在是妙!其他肥羊也这么办!
得到准信儿的大饼脸美滋滋的回到办公的偏殿,给手下传达最高指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