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走。”狴犴答道。
“兄弟难道想一辈子待在这大牢里吗?”鸠龙问道。
“我早晚会被放出来的。”狴犴坚定道。
鸠龙听后笑道:“兄弟,他们若是要放你,为何不在除掉瑾龙之后放你出来,此事你应该想清楚。”
“兄长此话怎讲?”狴犴问道。
鸠龙解释道:“兄弟,当初怡龙欲让你继承帝位,只因瑾龙从中作梗不仅让你丢了帝王,而且身陷这槛井之中,螭吻才得以登基,瑾龙被除后,你本该被释放,可是仍身在囹圄,这道理很简单,若是你出去了,你就对螭吻的皇位构成了威胁。而今芒龙逼杀螭吻,天蛟越麒带兵杀入城中,他们已经立朝凤为帝,你被释放的几率就更低了,你毕竟是怡龙当初要立之人,我恐怕你待在龙城早晚会遭不测,不如随我一起走吧!”
“话虽如此,可是我狴犴终是龙臣,如今朝凤做了皇帝,他就算是让我死,我也认了!”狴犴坚持道。
“兄弟,你怎么这么迂腐!”鸠龙边说边将泉蟠的腰刀拔出架在自己脖子上,“我鸠龙能活到今天多亏了兄弟,如果兄弟执意要留下,那就让我死在你的面前,以免来人我见兄弟死在我之前心生愧疚。”说罢便要自刎。
狴犴见状及时夺过鸠龙的刀,并对他道:“兄长何故以死相逼呢,我随你走便是了!”
“你想通了就好!”鸠龙听后笑道。
这时狴犴又转身对同在一个牢房里的一个老者说道:“智鼋,你也一起走吧!”
“不了,我老了,你们走吧!”智鼋拒绝道。
“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叫两个人抬你出去!”鸠龙此时也说道。
“不必了,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这个老朽了,反正也没几年活头了,在哪儿不还都是一样。”智鼋再次拒绝道。
“老先生,您被关押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世道变化多大,难道您就不想出去看看,如今狼国正在图谋我龙国,我听闻您年轻时对付虎狼之师有胆有识,如今家国有难,您就不想再次抵御外侮吗?您若是愿意留着这里我也不拦着,只可惜龙国少了一个老当益壮的义士!”鸠龙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我跟你走!”智鼋此时说道。
随后智鼋随鸠龙与狴犴走出牢房。
这时其他牢房的囚徒们见鸠龙几人越狱,纷纷叫嚷着要带他们一起走。
“都他妈跟我住嘴!”泉蟠此时喊道,“再嚷嚷把你们全都杀了!”
鸠龙此时却道:“老二,把他们都给我放了!”
“大哥,带上这些累赘,咱们怎么逃得了?”泉蟠小声问道。
“兄弟此言差矣,我们要逃出龙城,少不了他们帮助,这帮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有了他们我们才能比较容易地冲出龙城。”鸠龙小声解释道。
泉蟠听后觉得在理,立即叫人释放出牢中所有囚徒。
囚徒被释放后一个个对鸠龙千恩万谢,鸠龙随后带他们冲出天牢,直往城门杀去。
囚徒果然如鸠龙所料在攻打龙城时个个争先拼杀,终于杀败守军冲出城去。
泉蟠劫牢之事很快就传到宫中,朝凤闻之大骇不已,越麒听后对朝凤道:“皇上,这泉蟠是我的部将,他原是中名山上的匪盗,此番劫牢想必是要救他的结义大哥鸠龙,臣早知道此事,疏于防范酿成此祸,还请皇上能够答应叫臣带兵追赶他们戴罪立功,臣一定将他们擒来见您。”
“好,你立即带人追赶他们,不得有误!”朝凤命令道。
越麒得令而去。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殿报道:“皇上,不好了,十公主她方才悬梁自尽,小的们及时发现将她救下,但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有这等事?快宣御医为公主瞧病!”朝凤立即喊道,随后便遣散了众臣径往玲龙寝宫赶来。
朝凤赶至玲龙寝宫,御医刚要离去,朝凤及时询问玲龙病情,御医道:“皇上放心,公主因为抢救及时并无大碍,现在已经醒了,只不过她现在精神不佳,需要多加静养才行。”
朝凤听后叫御医离去,然后进房见玲龙。
玲龙此时正躺着床上,脸色苍白,见朝凤到来想要起身下拜,朝凤拦住了她。
“十妹,你为何要寻短见?”朝凤问道。
玲龙听后哭道:“三哥,你不知道,当初芒龙造反之事被魉虬告发给九哥,九哥欲要除掉芒龙,我不愿芒龙被杀便遣人密告于他,谁知芒龙引狼入室,杀了母后与皇后嫂嫂,还逼杀了九哥,我恨透了芒龙,但我同样爱着他,我始终拿不下决心杀他,其间他也多次欲与我行夫妻之事,但我以死相逼,他见状也只得作罢,后来我听闻芒龙被杀,我彻底崩溃了,趁宫女们不备便要自尽,但还是被她们给救了,你说她们为什么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朝凤听后拍着玲龙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太过自责,此事错不在你,多想开点,可不许再寻短见了!”
玲龙听后点了点头。
接着朝凤又陪玲龙说了半日的话,随后才离了玲龙寝宫。
朝凤出了玲龙寝宫未行多远,这时厉犼迎面走上前来说道:“皇上,晚上还请去华妃娘娘的寝宫用膳。”
“朕不去!”朝凤听后没好气儿地说。
“皇上,臣已经告诉华妃娘娘您会去了。”厉犼此时说道。
“厉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朕的主!”朝凤训斥道。
厉犼听后慌忙跪道:“皇上息怒,臣只是以为她是您的生母,您既然做了皇帝也总该跟她见上一面。”
“她也配做朕的母亲?朕可没有这样的生母。”朝凤气愤道。
敢问朝凤与华妃甄犼有何深仇大恨,竟让这对母子视若仇家?
原来,甄犼年轻时在端龙众多妃嫔之中算是资质出众之人,她也因此常常看不起其他嫔妃,然而随着年长色衰,她逐渐失宠,正所谓母凭子贵,所以甄犼索性就在自己儿子朝凤身上下功夫,欲要将他培养成端龙眼中的太子人选。然而天不遂她意,朝凤因为发明火铳在试射时右脸毁容,右手也被炸残,甄犼眼见朝凤被立太子无望,还成了一个‘废人’,便日益对朝凤冷淡起来,朝凤也感觉到甄犼的这种变化,同样对甄犼疏远起来,母子之间见面时机也逐年日减,有时若不是端龙有意撮合,母子二人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
厉犼听后劝道:“皇上,臣知道华妃娘娘未能尽到一个做母亲该有的职责,可是如今您是皇上,该有些天下人楷模的样子,况且太祖不是一直主张以孝治天下吗?”
朝凤听后觉得厉犼所言在理,于是对他道:“丞相所言极是,朕晚上就随华妃一起用膳了!”
晚上很快就到了,朝凤来到甄犼寝宫与其一同用膳,并叫厉犼作陪。
朝凤见到甄犼之后险些没有认出来,自端龙驾崩后的一年时间,甄犼已经头发花白,身体也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富态,瘦的快要皮包骨头。
甄犼见到朝凤便要行跪拜之礼,朝凤本来也想叫甄犼跪拜自己以获得那种心中的愉悦,但一见甄犼这般模样又不忍她做此行为,随即扶起她来,并忍不住询问她成为这样的原因。
甄犼听后叹道:“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太祖驾崩以后,怡龙成为太后,她对我在年轻时跟她的恩怨耿耿于怀,所以报复我,每天只给我很少很差的饭食,衣服也是次的,还经常命我帮她做一下裁衣女工之类的活,并且借机挑刺,扣我的饭食,我常常是一天只吃一顿饭,我这一年来就不曾吃过一顿饱饭,哎,都是我年轻时造的孽啊!”
朝凤听后顿觉甄犼不再那么可恨,反而有些可怜。
随后朝凤与甄犼一同用膳,甄犼见到食物后马上狼吞虎咽起来,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食物了。
朝凤此时刚吃了两口食物,见甄犼这般吃相,生怕她吃不饱,马上推说自己吃饱了,甄犼听后更加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很快就将一桌饭食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完后还不停地打嗝。
朝凤此时对甄犼道:“母妃,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儿臣先告退了!”说罢带厉犼离开了甄犼寝宫。
朝凤走在路上,这时他突然停下来对厉犼说:“丞相,朕现在有个想法想说与你听。”
“皇上请讲。”厉犼说。
“方才看到甄犼那副模样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哪知她现在处境竟如此颓唐!她年轻时确是有些盛气凌人不假,她而今也算是尝到报应了,可是她终究是朕的生母,如今朕做了皇帝,朕想立她为太后,不知丞相意见如何?”朝凤说。
究竟厉犼有何意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