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清的带领之下,贺青来到了古董街附近的一个普通小区。这边的房子有点老旧,谷清的家在一栋楼房的底层,走进去之后只见狭小的走廊两旁到处塞满东西,光线阴暗,并不适合人居住。看样子谷清家比较困难,要不然她也不会辛辛苦苦出来摆地摊了。
“这就是我家,贺先生,请进吧。这里有点乱,随便坐。”谷清打开一间房道。
房间面积很小,客厅内虽然摆放了很多东西,但是显得非常整洁,窗明几净的,走进后让人感觉很舒服。
跟着谷清走来的这一路上,贺青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的家庭状况。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年龄又不小了,肯定结婚了,就算没有,追求她的人也会有一大堆,男朋友总该是有的。
带着这个疑问,贺青走进她家来的时候心情多少有点紧张,如果被她丈夫或者男朋友误会,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可奇怪的时候,贺青发现,谷清家特别清静,不像有人在的样子,或许她家人这时都没在吧。
“你喜欢喝什么茶?竹叶青还是龙井?”贺青坐下来后,谷清笑吟吟地问道。
贺青回答道:“竹叶青吧。”
对于喝茶,他哪有什么讲究,他其实很少喝茶,如果王老吉算是一种茶的话,那他有时候还喝喝。
“你和我的口味一样呢。”谷清欣然道,“我也挺喜欢喝这种茶的。你请等一下,我先给你泡点茶喝。”
说完之后,她就快步走进厨房准备茶水去了,待客甚是周到。
“她应该还没结婚吧?”等到谷清离开客厅之后,贺青刻意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周围墙壁上的全家福照片中根本没有男的,只有三个女的——其中一个自然是谷清了,而另外两个一老一少,看她们跟谷清眉宇间有几分神似,估计是她的母亲和妹妹。
“肯定没有!”细致入微地观察了一阵之后,贺青心中做出了肯定。因为这房间压根儿没有男人的气息,只有女孩子的生活用品,看门边的拖鞋就看得出来。
当意识到这个情况时,也不知为何,贺青心里竟有股强烈的欣喜之情。
谷清名花无主,也许他就可以“乘虚而入”了。感情讲究的是缘分,而他们两个人很有缘,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当然这也只是贺青埋藏在心底的想法而已,见到如此优秀的美女,任何一个发育正常而又单身的男人都会着迷的,贺青自然也不例外。
“贺先生,请喝茶。”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的时间,谷清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只见她手持一个茶壶,而另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小盘,盘上面放有两个小小的茶杯。
“咦?”谷清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走近的时候,贺青暗中一阵惊异,因为他又看到了一团红光,红光笼罩在那只无比精美的茶壶上。
那不是一团淡淡的红光,而是很浓烈的一团,与之前那件仿品“子冈牌”上面散发的殷红光芒一样,说明这只茶壶的情况也比较特殊。
紫色小茶壶散发的红光缓缓地升腾了起来,并在贺青眼前凝聚成片,然后一丝丝红光源源不断地射入了他的眼睛。
随即,一幕幕影像赫然呈现。
通过放映的影像,贺青知道了那只壶的来历。
原来那只茶壶对于谷家来说非常古老了,可追溯到百年前,他们家视若珍宝,一直珍藏使用。
贺青看完“电影”后,他顿觉自己仿佛融入了谷家,而牵系他们的是那只茶壶,充满浓情的老茶壶。
顷刻之间,贺青大脑里涌进了大量的信息,以前从未有过的记忆——煎茶、斗茶、功夫茶……
那是用茶之道!
他不知不觉中竟然“学到”了一套非常系统的茶道知识。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他既然能够从“子冈牌”上学到高仿名家的玉雕技术,就能够从老茶壶上学习凝聚的茶道精神。
只是他仍然找不出其中的规律,为什么同样是古董,有些根本发现不了红色灵光,有些能发现,但红光很淡,而有些上面散发的红光却非常浓厚。
“红光越浓,古董越有人情味,这是根据制造者和收藏者倾注的感情来划分的吗?”贺青隐隐地有所领悟了。
“贺先生,请喝茶。”突然只听谷清柔声招呼道。
“嗯,谢谢。”贺青当即反应了过来,然后微微欠身接过谷清递来的茶。
小茶盅亦很精致,古色古香的,别有一番味道。
贺青捏着小茶盅,神情专注地观茶色、嗅茶味、闻茶香,然后将茶腾挪于鼻唇之间,或嗅或啜,那神态如醉如痴,俨然陷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谷清见了他品茶的样子之后,脸色微微起了变化,她好似有点吃惊。
年轻人饮茶竟然也那么讲究!
“不错,很香,很好喝。”轻轻地啜了几口之后,贺青仰起脸来,称赞道,“谷小姐,你泡茶的手艺真好。”
“谢谢。”听贺青称赞自己,谷清一脸高兴。
贺青说道:“那只茶壶很漂亮,韵味十足,让人一看到茶壶就想细细品一番茶。”
“嗯,这是我家最好的一个茶具。”谷清神色间有几分自豪之情,“这把紫砂茶壶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我们一直在用,感觉用这个紫砂壶泡茶效果特别好,越泡越香。”
贺青点头道:“那是当然。好的茶壶泡茶是愈久弥香嘛。”
“贺先生,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却对茶道这么了解。”谷清以一种佩服的眼神看着贺青道。
贺青摇头谦虚道:“我哪懂什么茶道?就对茶比较有感觉而已。”
贺青算是“口是心非”,就他现在从谷家几代人身上学到的饮茶学问,足以和最具资格的茶道专家相媲美了,谷清他们更是望尘莫及。
“谷小姐,你家人怎么都没在家?是去上班了还是……”饮完茶之后,贺青随口问起了谷清的家庭情况。
谷清回答道:“我爸妈都不在了,我只有一个妹妹,还在上高中,五点多了,她快放学了。”
“哦。”贺青心里有点抱歉,可能触痛对方心里的创伤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贺先生,你现在在江州做什么呢?是做古董生意吗?”谷清反问贺青。
贺青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做什么生意?我刚从江浙大学毕业,本来我没有考上研究生,想再复读的,但现在看样子只得放弃了。”
“为什么?”谷清瞪大眼睛,好奇地追问道。
贺青说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现实问题。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想出来找工作了,我想在江州找一份工作,可现在还没有头绪。”
他说的这些基本属实,他兄长患了重病,需要大笔的医疗费支撑,而他的父母亲现在都是退休工人,挣不到什么钱,所以家庭的重担基本全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了。
“不着急,肯定有机会的。你学的什么专业?有什么特长吗?说不定我能帮你问问。”谷清郑重地说道。
贺青回答道:“我学新闻专业的,这专业没关系找工作太难了!不过我有一项业余爱好,是雕刻,我会雕玉。”
他所学会的玉雕技术绝对是大师级别的,陆子冈的高仿他信手拈来,如果进这个行业,不愁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半点儿头绪。
“你会雕玉?”谷清惊诧道,“那就太好了!我有一个姐妹的亲戚就是开玉雕厂的,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吧。只要你能雕刻东西,应该就没问题。”
“哦,是吗?那就太感谢了!”贺青惊喜道。
整天守株待兔式地捡漏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先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说,而拥有了不同凡响的玉雕技术,他不怕就职单位不重视。
贺青和谷清正聊得起劲时,只听到“吱呀”一声,门突然打开了。
随着开门声响,贺青下意识地掉过头去张望,待到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时,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俏生生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少女,那少女身穿蓝白相间的制服,赫然是一个清纯靓丽的学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