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白墙,一座高大的院墙立在夜色当中,墙高近两丈,长约十丈,威严矗立,俨然是城中之城。这三进院落的宅院正是曲阿东城的张府。
“那海盗终于招了?受何人指使?”张方跪坐于主位,眼睛半闭,不怒自威。
“是,据他招供,谋划这次袭击的就是许家!”王成躬身答道。
张方一拍桌子大怒站起:“去把樊引、云豪全都给我叫来!”
“诺!”王成应诺躬身退下。
不多时樊引、张英到了大堂。各自落座之后,张方看樊引问道:“如果此时与许家开战,胜算几何?”
“联合张樊两家所有兵力,胜算不足三成。”樊引沉思片刻回答道。
“这么低?他许家的兵力又增加了?”张方奇道,之前张樊两家联合就可以压制许家一头,许家保举许猛做了县尉之后双方旗鼓相当,此时却强过了自己,不知为何。
“上次海盗袭击事件,我方损失了数百人,而许家长子许贡前段时间招募了许多豪杰,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已经式微。”樊引解释道。
“那就任由他们欺负我张樊两家吗?他们不把我们两家灭了就誓不罢休的!”张方此刻露出担忧之色,张家曾经称霸曲阿,在自己父亲手里变成了三分天下,现如今在自己这代,联合樊家都抵不过许家了。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我有一计,可增强我方实力且又能压制他许家一头!”樊引抚须道。
“樊弟请讲!”张方听到事情还有转机顿时眼前一亮看向樊引。
樊引此时心中有了对策故意卖起了关子:“我说一人!”说完捏了捏颌下胡须
“谁?”见樊引还要卖个关子,张方急急问道。
“李晟”。樊引只说了一个人名然后继续用拇指与食指捏着胡须。
“李晟?李晟那么点人对我们也于事无补呀?”张方不解。
“我县乃万户大县,理应有两名县尉,如今只有许猛,另一名额空缺多时,如果张家再举荐李晟做县尉且为我所用。可用其压制许猛,两人互相夺权,许家力量定会弱了几分。县兵有千名左右,是一股相当大的力量。”
“为何是李晟,他初来乍到,不习风土人情,如何争得过许猛?就算可以又是否为我所用呢?何不举荐云豪做这县尉?”张方连续抛出几个疑问。
“非李晟不可,正是因为李晟初来乍到,不知他许家的厉害,有我们两家支持,他肯定会努力从许猛手中争夺权力。此其一;我见那李晟身边之人个个龙精虎猛,想必皆是武艺不凡之辈,为我所用的话,我们又多出几个将才。此其二;其三,那许猛是个粗鄙之人,武力高强,若他不讲规矩直接武力争夺,云豪去反而会有生命危险。”樊引列出保举李晟的三条理由。
“如此那便先邀请李晟前来,先向他透个底,再赠他些财物,若他同意为我所用便向上面举荐他如何?”张方略一思考说道。
“可行!”樊引赞同。
张英欲言又止。
此刻已是寒冬腊月,眼看年关将近,李晟让李果王贵等人去城北采买一些过年的物什与吃食,来到三国的第一年,应当好好庆贺一下。要知道几年后天下大乱,能不能安心过个年都不一定了。
李果等人刚刚离开,周岩来到李晟的书房:“大人,张府来人了”。
李晟放下手中的书卷与周岩来到正堂见到了张府管事张跃,张跃表明来意道:“家主邀公子前往府上有要事相商。”
“不知有何要事?”李晟奇道。心中却想:“难道是查出海盗的来历了吗?”
“家主不曾告诉老奴,只说务必请公子前往。”张跃弯腰回道。
“行,稍后我必前往府上拜见,你且先行回去禀告张公吧!”李晟让张管事先行回去之后没多久带着李毅与周岩向张府而去。
今日外面下起了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东城的几座豪宅也披上了银装。
一豪宅内燃着炭火,与室外相比室内犹如春天。
“许昭,查清那路伏兵的来历了吗?”问话是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儒士,坐于主位。
“查清了,是一个叫李晟的游侠,恰逢张英被追杀而出手相救。”被叫做许昭的答道。
“代肥便是中了此人陷阱而被抓?此人武艺如何?”主位的儒士继续问道。代肥便是追杀张英的大刀海盗。
“此人及其手下皆是勇武之辈。”许昭回答。
“你去招揽此人为我许家所用,若不能为我所用。。。”主位的儒士手掌作切状,李晟要是不为自己所用的话就必须除掉。
“诺!”许昭退下。
儒士望向门外院子里的雪景,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皱眉头,似乎又在算计什么。此人正是许家长子许贡,因父亲身体不好暂领家主之位,之前海上袭击张英的计划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李晟到达张府,各自落座之后,张方开门见山道:“壮士初来,尚无正业,某思来想去想送给足下一下前程。”因为是施恩给别人,因此张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请李晟来的目的。如果磨磨唧唧反而让人怀疑。
“不知是何前程?”李晟奇怪道。
“本县乃万户大县,按制当有两名县尉,现空缺一名额,由你补上,如何?”张方喝了一口茶道。
“不知有何效劳之处?”天上不会掉馅饼,别人居然把县尉这么重要的职位让自己担任,定有原因。县尉在后世那可是公安局局长的官职,手中权力不可谓不重。李晟想问清楚别人的要求,若是强自己所难,这县尉之职不要也罢。
“哈哈,你救我儿云豪,理应感谢!另外朝中有人好做官,上次海盗袭击我们家商船的事情至今还未查出,足下若为县尉,可为我等查清真相,何如?。”张方说了一番理由顺便提出要求。
李晟心中再三思虑,最终应承下来,站起身向张方一拱手道:“如此非常感谢!”
“哈哈,那此事我们就说定了,我先找汤县令说项一番,足下可在家中等候消息。”张方起身,虽未送客,送客之意明显。
李晟等告辞离开。
行走在白茫茫的街上,三人裹得严严实实。
李毅跑向前一步对着李晟开心地说道:“大哥,莫大的好事呀!你要当县尉了,这可是非常有权利的大官了”
周岩跟在后面一言不发,李晟没有回到李毅的话而是问向周岩,“周岩,你怎么看?”
“大人,我看此事必有蹊跷,张家不举荐自己族内之人反而举荐大人,此疑点一;他们抓到一名海盗首领至今还未查出真相,我想是不可能,此疑点二。”周岩分析道。
李晟听了周岩的分析之后拧眉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