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先回府等子业兄的消息,告辞!”说完中年员外一甩袍袖转身而去。
儒雅文士便是本县县令汤共汤子业。前年初来曲阿为一县之令,仰仗本地豪族许张樊三大家终于在位置上坐稳。但这许家及樊家各派一人把持着县内大权,县里的一切事物几乎都是三大家说了算的。
县丞是樊家的樊引,负责本县的文书及仓狱,和张家是联姻关系。县尉是许家的许猛,掌管治安捕盗之事。汤共每有决策必先看二人颜色。
每年督邮前来征收赋税,偌大的空缺都是向三大族筹措借来,用第二年的税收偿还,因为曲阿县超过万户,赋税非常重,靠自己征收仅够赋税额的十分之二三,只有向三家筹借。长此以往债是越欠越多,欠人钱粮说话不硬气呀。
“哎”小心翼翼的送走怒气冲冲的张建唯之后汤共叹了一口气,回到县府大堂之后命人去请樊猛前来议事。
张建唯本名张方,字建唯,正是曲阿张氏家主,也是张英之父,张英乃张方长子。张方听说张英差点丢了性命自然是怒气冲天,让这位汤县令彻查此事。
不一会一八尺大汉走进县府大堂。此人横眉环腮,方口阔目,走路步步生风,正是许猛许县尉。
许猛见到县令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径直走向右边小榻跪坐之后问道:“县令大人叫我来有何事商议呀?”
汤共对许猛的无礼仿若未见,讲述了张英在海面被袭的经过之后,请徐猛带手下县兵查清海盗的来历。
许猛嘴上答应,应付一番后告辞而去。
对于许猛,汤共真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此人粗俗不文,实乃一匹夫,因许氏家主推举才让他当了本县的县尉,据说此人武力惊人,一人面对七八个壮汉而不落下风,曲阿城内的泼皮混混见到此人皆躲避逃窜。
许猛虽然表面粗犷,内心却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然许家也不会保举他来做此县尉。走出县府之后许猛心到:“找我去查海盗,慢慢地等着吧!”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许猛点了一百县兵前往镰湾港调查海盗袭击事件去了。
此刻已经接近申时,因为等候入籍,李晟等人午饭一直还没吃,人人都饥肠辘辘。不许久,汤县令派人把李晟带到正堂左边的县丞办公堂去了。
县丞樊引听说张英遇袭的事情,上午去了张家探望,此刻刚忙完手中的事情,正要闭目瞌睡一会,一武士带着李晟等人赶到。樊引向李晟等人问起姓名准备登记入册。
“在下李晟,豫章郡南昌县人,家乡为贼寇所毁,一路流离失所,今到曲阿看此地甚是繁华因此想定居于此。”李晟回县丞问话并说清自己的来历及定居于此的缘由。
“李晟。。。可是镰湾港伏击海盗之李晟?”樊引已从张英口中知道李晟救下自己外甥张英的经过,听说此人叫李晟,因此问道。
“正是在下!”李晟谦虚答道,心中非常惊叹,才上午发生的事情,这位县丞大人立刻就知道了,看他的表情李晟知道是福非祸。
“哎呀,请坐!”县丞站起身来伸手遥指右边小榻向李晟示意道。“在下樊引,张英乃我外甥,多谢李壮士出手搭救!”
“不敢当县丞大人之礼!”李晟前往小榻坐好。入籍的一系列手续没多久便办好了,李晟加上手下一十七人全部入为曲阿籍。
“我姐夫,也就是张英之父今日说想请壮士前往府中一叙,不知足下现在可有时间?”樊引想带李晟等人前往张府。
豪门贵族喜养门客壮士,樊引见李晟等人皆是勇武之辈,又是初来乍到,想带去张府收为己用。
“如此也好!劳烦县丞大人!”李晟初来曲阿,多多结识此地贵族有利于自己立足于此,因此也是爽快的答应道。
东城一处三进院落的豪宅上书“张府”。樊引引着李晟等人直接进入府中,门口张府卫士见是自己主公的内弟也不作阻拦,只是好奇的看向樊引身后的李晟等人。
从前院直接跨进内院,得到消息的张方带着张英在正堂等候。
“恩人来了!”今日张英穿的是一件儒士长袍,见李晟等人到来起身迎接道。
“足下请上座,来人上酒!”张方请李晟坐到左边榻上之后转身命人端上了米酒与吃食。李果等人也在李晟的下方入座,一行十八人居然没坐满这一排席位,可见此大堂之大。樊引、张英在李晟对面的席位坐下。
不多会酒食便端上了众人榻前的小台上面。大家边吃边聊,张方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其中隐隐透露出了拉拢之意。
李晟在没弄清楚此地的情况前也不想上前说效犬马之劳之类的话。
在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张方击掌三声,从侧堂有几人端了几个盘子过来,每个盘子上各有宣纸一张,后面站着三个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的女子。
走上来一位管事拿起宣纸一个个读道:“家主为表示感谢赠李壮士布三百匹,金五百,宅院一座,女子三名!”
李晟站起:“如此大礼!某受之不起!”
“壮士千万不要推辞了,足下救了我儿一命,理当感谢!听说各位初来乍到道,给各位安排一座宅院留作安身之所,不知壮士今后有何打算?”张方直奔主题,向李晟等人抛出了橄榄枝。
“初来此地,对于此地都不熟悉,我想先熟悉一番再做打算。”李晟诚恳说道。
“我看云豪与你甚是投缘,你们可多多来往!以后若有需要可尽管来我张府!”张方见李晟与张英相谈甚欢,有心拉近与李晟的关系。云豪便是张英的表字。
“若说需求,现在我想寻几本兵书与先贤名作,可在闲暇之时浏览涉猎,以求多些见识。”李晟想要点书籍看看是否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好,好,好!”张方连说三句“好”字接着道“云豪当与足下多多接触,熏陶一下学习精神!张跃去我书房取几卷书籍过来。不,要多取几卷,待会帮壮士抬将回去,顺便引他们去那座宅院!”
张方命那管事去取书籍,没多久便抬了出来,一共有三十多卷,十多种类名目的书籍。李晟再次感谢抱拳对着张方、樊引、张英环了一圈之后在张跃的引领下向西北方向而去。